第35章 立赌约何进求子
随着司徒杨赐下场，群臣与张角的争锋陡然上升了一个层次。
“对，倘若你医治不好陛下又如何？”
张角淡然一笑：“车裂、凌迟，凭汝处置。”
杨赐当即道：“天子驾前立下军令，不可违背，七日为限，若陛下病体未痊，便将你二人一个车裂，一个凌迟。”
但旁边的张皓却是脸色微绿，你们与那张角打赌牵扯我做什么？
他五斗米教的医术需要病主诵念经文，诚心祈祷，而他则从旁施法辅助，自有痊愈之日，但具体什么时候却不是他能控制，兴许一两日，也可三五月。
但此刻他自然不敢出声，否则岂不是不打自招。
“杨司徒且慢，倘若贫道治好了陛下又如何？”张角却也问道。
“汝欲何为？”
张角想了片刻，对灵帝拱手：“贫道尝闻杨氏乃关西孔庙，我亦常向往，愿化干戈为玉帛，请陛下作证。”
弘农杨氏，乃是当今天下的名门望族，其祖杨喜因斩杀项羽有功被封侯。
到东汉时自杨震始至董卓掌权，杨震、杨秉、杨赐、杨彪四代皆官至太尉，号称四世太尉，论显赫不输于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
张角却是看中了其影响力，袁绍为何能网络天下英才？除去其本身能力外便是这好家世占了便宜，这是张角十分欠缺的。
“好，杨师，倘若小张真人治好了朕，你与真人不可再生嫌隙。”灵帝当场答应。
杨司徒闻言点头道：“就依陛下吩咐。”
朝罢，张皓与张角并行回宫，低声问道：“汝能七日治好？”
“哦？贫道以为五斗米教当有此力，故此应承。”
“你...害苦了我！”张皓顿时双目骤缩道。
张角装作懊悔道：“此乃贫道过错，便让道兄先行挑选，车裂或是凌迟。”
张皓脸色一绿，几欲当场抽死这直娘贼。
正在这时，忽然一道声音叫住两人。
“二位真人留步！”
张角顿时一机灵，随即反应过来不是道友请留步，便转身看向来人：“这位将军叫住贫道二人有何吩咐？”
“我乃虎贲中郎将何进是也，见二位真人仙术高超故此上前结识。”
张皓久在山中修道并不认识此人，但张角可太熟悉了。
何进，字遂高，天真大将军嘛，好话一句听不进去，将一手的好牌生生打废，浅层来看大汉倾覆之快他至少要背三分之一的锅。
“原来是何将军。”
何进略喜：“不知某是否有幸请二位真人到府上一叙？”
张角、张皓二人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二人来到何进府上，早有下人备好酒席，更有乐师、舞者助兴，一顿酒喝得张皓忘乎所以。
不过张角深知，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加上他时常辟谷，将酒水都化去了，表面乐在其中，实则心中警惕。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何进见时机已至，便挥手屏退从者，张角心知他要图穷匕见了。
“二位真人，实不相瞒，在下却有一事相求。”
“何将军请说，若有用贫道之处必当竭力相助。”张皓一口应下。
何进大喜，便道：“真人，自吾妹入宫之后被陛下宠幸封为贵人，但至今却无子嗣，二位真人上通九霄下达幽冥，不知能否为吾妹子求个麒麟儿？”
不知为何，去年便该出生的刘辩至今却并未依照本来轨迹。
但求子？张角嘴角一抽，此活儿和尚们倒是愿意接，但他却没这个本事，这两日仅凭观望他便能看出灵帝身体早就亏空了，按理说是生不出儿子来，但后面能得二子恐怕是大汉国运庇护。
若是寻常人家或许还能依靠祈福向上天求子，但事关皇室，影响一国气运之事还是尽量不要沾惹。
张角佯装醉酒道：“吾道法却无求子之能，嗝！”
一旁的张皓本来也打算拒绝的，因为他也不会求子，但此刻听闻张角竟然不会，暗道：
‘此人道法不在我之下，方才让他压了一头得了陛下青睐，但当今陛下无后，我若能为何贵人求来子嗣，那时她兄妹二人青云直上岂能忘了我？’
并且他还想到张角与司徒杨赐打赌七日治好陛下，到时若有何贵人吹耳边风说不定免了他车裂，就看这张角凌迟。
张皓当即道：“不瞒将军，贫道极善求子。”
“嗤。”
已经醉在桌上的张角突然发出一声嗤笑，若是张陵知道他的后辈子孙不去斩妖除魔，干起了求子的勾当不知作何感想？
不过此刻二人都没搭理他，何进见张皓能求子自然对他更亲近，便让人将张角送回了芳华殿，只留张皓夜宿。
二人谈论了什么不得而知，但再见到张角时，张皓连正眼都不曾看他一眼。
今日陛下召二位真人在崇德殿治病。
只见灵帝比昨日上朝时面色更加苍白，倚靠在床头，张让、赵忠等中常侍在旁伺候。
“二位真人，不知你们谁先来为朕诊断？”
张皓上前一步道：“陛下，我的手段不需诊断，只是要陛下祈福诵经便可。”
“朕实无气力，便请小张真人施展手段吧。”
张角点了点头，来到龙榻前先看了看灵帝气色，随即为他伸手诊脉。
不由眉头一皱，严格来说这并不是病，而是精气神消耗太大，几近油尽灯枯。
“小张真人，朕之病情如何？”
张角奏道：“臣可炼丹医治陛下病体，却需诸多珍宝药材。”
灵帝听闻张角能医治，高兴道：“好说，朕叫阿父为你大开宝阁，但需何物尽数取用。”
一旁的张让躬身领命。
张角便随他一同前去汉灵帝的宝库，这些皆是大汉的底蕴。
“灵帝现在还不能死，皇帝若崩，且无子嗣继承，如今汉室垂危势必天下大乱，我今羽翼未丰仍需潜心发育。”
随即他便在宝库中搜寻起来，但见灵芝仙草陈列两旁，珊瑚珍珠摆放整齐，而他却尽数以壶天之术装去了，便是金银也未放过。
让一旁的张让眉头直跳：“真人，这些也是炼丹之物？”
“张公，自古炼丹皆用黄白，陛下几近油尽灯枯，更需重用。”
张角道，随即拎出数十粒金珠银锭放在张让的手中。
“真人，你这是......”
“呵呵，劳烦公公在此辛苦，算是贫道一点心意。”
张让是个贪财之人，对于灵帝可算不得忠心，此刻见张角竟然没有吃独食，分外高兴，便将金银揣下。
笑道：“真人客气了，但有用得着的尽可挑选，只愿陛下早日康复。”
随即张角无论挑选多少，他都视而不见，当然也未曾少了他的那一份。
直到张角看见了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