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父见子未亡，抽出七匹狼
“什么？”
男子有点吃惊，随后只看到从那拳铳中一团能量激射而出直冲他面门而来。
奥菲以诺的反应总是要快过正常人类的，
这袭击来得突然，可也让他躲开了。
能量接触到他身后的墙壁之后直接爆炸，
陡然的冲击波将所有的玻璃全部震碎，被直接击中的楼体也破开一个大洞，砖石碎片乱飞。
老者的面部被不知从何飞来的碎石瓦砾割破了数道口子，有点发暗的血伤口顺着脸部向下滑落，乍一看还以为是老者在流着血泪。
“真不愧是啊，老头子！”
男子变成奥菲以诺之后才堪堪躲开这个攻击，
有点恼羞成怒的他蹬着双腿低下头朝前冲撞，头顶巨大的双角就像公牛一般。
“还真是头牛！”老者一语双关，牛娃子牛娃子，最后真的成了一头牛，一头牛形态的奥菲以诺。
老者毕竟年事已高，已不再像年轻时那般身手矫健，面对这冲撞，虽然侥幸避开了正面迎击，但是也被那硕大的牛角在身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还好只是皮肤的擦伤，那伤口真要是再深入几公分，那就真的是被开膛破肚了。
“你个不孝子，想杀你老子，还早几十年了！”
老者喘着粗气骂着，眼中的泪水早就与那血水混在一起。
“一头牛而已，你老子年轻的时候杀过的牛比你见过的还多！”
挥动着手中的拳铳再次击出一团能量，然而这团能量的攻击方向却偏得有点离谱。
“老头子，怎么了，下不去手吗？对自己的儿子下不去手是吧？”
裸着半身的男子再次出现阴影中，对着自己的父亲就是一通言语上的输出。
老者并没回答，只是再次攻击。
只是轻轻偏头，这道攻击就再次落空！
奥菲以诺扭头望了一眼身后被炸出的坑洞，那里是一个小小的菜地，在菜地一旁还堆着一些沙子，而攻击正是落在那沙丘之上。
四散的砂石散落一地，在坑洞的边缘还有结晶化的砂砾。
那里是他童年一个人玩耍的乐园，站在那沙丘之上，他总是用何种幻想去打发闲暇的时光。
在那沙丘之上，他总是能够听到铁门外同龄人嘻嘻哈哈地在外面打闹的声音。
往往这个时候，所有的幻想都会被现实击碎，被锁在铁门之后的他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到房间内，取出光盘一遍又一遍地反复看那些早已看腻了的假面骑士的故事，以此忘却笼中鸟的不快。
假面骑士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没有人能够出来守护他的梦想！
不止一次，看着电视当中的乾巧说出那句“我没有梦想但我可以守护别人的梦想”之时，年幼的他总是莫名地烦躁，因为现实当中没有这么一个英雄出来守护他的梦想。
只能说造化弄人吧，
至死都没能走出童年的那道阴影，最后还成为奥菲以诺。
不过，真要是成了假面骑士，他还会更加苦恼。
望着那被破坏的沙丘，他呆住了，
就在他呆住的时候，老者也没有继续攻击了。
他如何不知道那片沙丘承载了他的童年，老来得子的老者总是异常宠溺这个孩子。
可是，见多了溺爱导致的悲剧之后，他突然变得不会去处理与自己孩子之间的关系了，只能冷冰冰地去帮孩子去设计人生之路。
将自己认为的一切孩子会喜欢的东西直接塞到孩子的手中，不敢溺爱，可他又不知道怎么去改变父子间的相处方式。
他只知道自己的孩子站在那片沙丘上玩沙子的时候是他最快乐的时候，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没有去破坏它。
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当奥菲以诺的视线重新望向老者之时，老者浑浊的眼神也变得坚毅起来。
父见子未亡，抽出七匹狼。
“变身！”
老者拳掌相交，被彻底激活的拳铳被卡在腰部的底座之上。
自腰带射出的投影覆盖在老者的身上，一阵光芒闪烁之后，
假面骑士Ixa保全模式登场！
男子见状也不敢大意，挥舞着手中巨大的铁球朝着眼前这名假面骑士冲去。
“我最讨厌假面骑士了！”
攻击前，男子还不忘给老者诉说自己的喜好。
老者勉强躲过铁球的砸击，下一秒就陷入了与公牛奥菲以诺的角力当中。
然后这场角力的结果是公牛奥菲以诺一面倒的胜利，
失去平衡的老者被公牛奥菲以诺绊翻在地，
见到老者倒地，他挥舞着另一手的铁球重重地砸击在老者的胸部。
胸部纯白色的装甲被砸出一个巨大的凹坑，电火花闪烁，随后保护程序被强制启动，腰部的拳铳被保护程序激活的电流击飞，
没了拳铳，这变身便被强制解除。
“只不过是拙劣的仿制品罢了！”男子不屑地点评道，“这种玩具一样的东西，真不知道你们费那么大的力气去研究它干嘛！”
在老者的变身被强行解除之后，挪开了置于老者胸前的铁球。
“你永远是不可能懂的！”老者口中流出鲜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完这一句后又连续喷出数口淤血。
“是啊，我不懂。”
并没有反驳，
似乎过去所有的怨念都在这一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
男子变回自己原本的模样。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爹。”
“我想让你好好地活着，以人类的身份活着，活着看着人类慢慢全部进化成奥菲以诺。”
“让你所有的坚持都在变化面前成为一个笑话。”
“我不想让你死，我会让你活得好好的！”
“我会更加尊重你的信仰，你的坚持，你的立场。”
“然后，让你看着你的信仰，你的坚持和你的立场化作梦幻泡影。”
“让你看着你所珍视的一切都被扭曲变形。”
“你说怎么样？”
老者哑然一笑，只觉得眼前之人是那么的陌生，然而未等到他反驳，
由远及近的汽车轰鸣声越来越大，
“砰！”
巨大的撞击声从门口传来，
只见得一个黑色的车头直接撞破院落的大门径直冲了进来。
“呲”
轮胎与地面发生剧烈摩擦，数道黑色的刹车印在车后显现，
引擎下的前胎更是肉眼可见正在冒烟。
“滴滴滴滴！”
黑色的瀚蓝恰到好处地停在男子身前，车内的王磐摁住方向盘上的喇叭不放，
刺耳的鸣笛声让男子感到异常难受。
在男子失神的这一刹，老者翻身捡起掉落在一旁的拳铳后用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龄该有的矫健身手跑到车前，打开车门直接钻了进去。
“走！”
老者上车只说了一个字就打消了王磐想要下车战斗的念头。
踩住刹车挂上倒挡，
一脚油门，
黑色的瀚蓝加速后退，
随后猛打方向盘，扭转车头加速驶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男子反应过来冲到门口之时，就已经只能闻到汽车尾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