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童年
巴旦木是个蒙古的孩子,出生时恰逢天狗食月,人们都说这个孩子是要做大事的,然他就在马背上过完了一生,死了呢就随风吹向草原的低洼处。小时候的巴旦木爱吃肉不爱吃蔬菜,胖嘟嘟的,由于巴旦木的爸爸要经常出去放牧,一连几个星期才回来,所以家里很多活都需要巴旦木帮着妈妈一起做,“哎,阿妈我来了我来了”,“旦木快点来,火要熄灭了”,巴旦木抱着几根柴火踉踉跄跄小跑过来,他趴下身子把柴放进炉子,此时已经燃烧殆尽的火苗已熄灭,巴旦木着急嘟起小嘴吹啊吹,小脸被木灰染上了络腮胡也没有吹燃,女人一把推开巴旦木,说道: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只知道吃吗。女人拿来了空心的管子吹燃了火,委屈的小巴旦木流下了眼泪,女人随手抄起身旁的管子,朝巴旦木挥去,“你是要当“大人”的,不能哭,还哭吗,还哭吗”妇人的连续的捶打对巴旦木起了作用,巴旦木若有所思,委屈的抹了眼泪和鼻涕走开了。
正如人们所想的那样,巴旦木天生就与众不同,他是那么的独特,好像星空中最璀璨的那颗星星,他每天都有许许多多新奇的想法产生,更重要的是巴旦木会去实践这些想法,不达到目的决不罢休,而对于一群牧民而言这似乎不太能被接受,不仅大人们呵斥他胡思乱想,小孩们也不爱和他玩,调皮的孩子甚至会嘲笑和欺负他,巴旦木总会和他们打架,有时候面对的是两个人,有时候是三个人,无论多少巴旦木在回家前都不会恐惧,他只怕回家后因为脏乱的衣服和打架弄的伤口被妈妈打骂,巴旦木对此承受的痛苦犹如一个重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上,他常伴着眼泪入眠,心里想着要是长大就好了,长大我要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巴旦木有一个好朋友欣芷娟,她是个胆大而开朗的小女孩,她同巴旦木一样对这个世界抱有太多的好奇,由于巴旦木常常被严厉的母亲管在家中,有时她会悄悄翻过巴旦木家的栅栏去看这个小男孩,“嘿哈!小旦旦你在干什么”巴旦木被吓一激灵,随机一抹红从耳燃面,一本正经说到“首先,我不叫小旦旦,还有我不喜欢你在背后吓我”随即巴旦木扭头进入帐篷,“哎,别走啊,巴旦木真小气,不想和你玩了,我回家了”说是这样说,娟子悄悄移动到门旁。巴旦木听见了,耷拉着脑袋推开门向远方望去,眼里藏着的泪光倒映着满天的星河,“巴旦木!”娟子从旁边跳出,直接把巴旦木吓倒在地,巴旦木本来就红彤彤的脸这下更像是冒着蒸汽的炉子。巴旦木随即爬起来准备把门关上,娟子用全力去推着门,眼见门就要被关上,娟子把手放到门缝里,“啊啊,巴旦木你夹到我手了,好疼,呜呜呜”,巴旦木闻即立马放开了手,随即被门推倒,“小旦旦咋这么笨呢”巴旦木没有说话,站起来给她拿来了奶渣子,“给你吃,别欺负我了好不好”“好好好那我要你喂我”巴旦木应声答应,随即将捏碎的奶渣一把抹在娟子脸上,然后马上跑了出去,“你完了,巴旦木,别让我抓到你”
黑夜不知不觉给天空织上了一身黑色衣裳,还在上面点缀着许多闪闪的宝石,两个孩子就这样不知疲倦的奔跑着,翻过矮矮的栅栏,越过浅浅的小河,骑着小小的马,在追逐与嬉闹中,两个孩子逐渐长大。
巴旦木跑上一个小山丘对娟子扭着屁股“来抓我呀”,眼看追不上,娟子就假装胃疼躺在草地上,两只小手有模有样的捂着肚子,巴旦木停下步伐,随即向娟子奔去,脚突然被一个小树枝缠住摔了一跤,随即滚了下来,衣服被地上的荆棘划开了许多口子,鲜血将脏脏的上衣晕染,“巴旦木!”欣芷娟着急赶过来“对不起巴旦木,我不该骗你,呜呜,呜呜”“没事小问题啦,你不生气了就好”娟子擦了擦眼泪,给了巴旦木一拳“生气,你这个傻瓜”
眼看天色渐晚,巴旦木担忧道“我们回去吧,阿妈该担心了”,两个小孩在温柔的月光陪伴下嬉闹的回到了棚区,“巴旦木,你又跑哪里去了”,一个妇人持着棍子打着手电筒朝她们走来,“怎么办,巴旦木,你不会被打吧”“没事的你放心好了,你快回去吧,你外婆估计担心死了”“好的,明天见小旦旦”。
欣芷娟一走,巴旦木跑了起来,“跑,我看你回不回家,野孩子”,巴旦木轻轻打开门,妇人在煮着牛肉,看见巴旦木回来了,抄起棍子就是一顿教育,洗完脸后,巴旦木光着膀子进入了梦乡,夜晚巴旦木感到一双粗糙的手在他的伤口处擦拭着什么,很冰凉,很痛,他被疼醒却发现只有一股刺鼻的味道,身边并没有什么人,他隐约听见一阵争吵声,随即马上又睡着了。
草原上正午的阳光是那么的火辣,那么容易就将睡懒觉的孩子们唤醒,“加瓦,完了,太阳晒屁股了”“阿妈,我来了我来了”“还知道起来呀,你看隔壁家狗蛋早起来帮奶奶做饭了”旦木撇了撇嘴朝锅看去,看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平时有没有好好听妈妈话,旦木”“听了”“我知道我们旦木是长大了的,爸爸给你做好吃的”眼前这个人是旦木朝思暮想的人,可当他就站在面前,真真切切的就在的他面前,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些年他的内心像一个螺丝不知道被扭了多少下,而现在终于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