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质疑

等两个人坐上根本没几个人且除了他们俩剩下的游客全是来X城旅游的外地人公交车时，孙霆看似在问朋友实际上是扪心自问道:“我为什么要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就面对这种棘手的人和事？”

“因为……因为全是概率问题？”如果真的要让还没用过16岁的高中生回答这个问题那高中生们也不太可能回答上来。

孙霆也不是第一次玩这种问题了，虽然她自己心里也没有准确的可以表达出来的答案但是听到对方的这个答案后不免还是有一些失落:“这个答案感觉像自欺欺人的安慰语！”

“好吧，很抱歉我没有其他办法安慰你……”这倒也不是因为共情能力有多强，他们能成为朋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思想方面的高度契合。

“你也不用抱歉，毕竟今天遇到的怪人是和我一直处于同一环境的同学们。孙霆自有远超同龄人的思维逻辑和道德意识，但是大家更愿意把这些东西叫做“理想的光辉”，她清醒又矛盾，高傲又严肃，“今天，我作为东道主没有更好地维护你本来就是我的失职。”

“也许你可以跟你的父母商量一下这个事情的答案？”

“他们给出的答案也是模棱两可的，所以我才想从朋友这里获取不一样的答案。”孙霆把最后一排的窗户打开1/3吹着冷风，她坐公交车就是有寻找靠窗的空位置吹风的习惯，冬天的时候吹风是嫌公交车上的空气太浑浊，夏天的时候吹风是嫌头顶的中央空调冷，自己吹完该下车的时候再把窗户随手关住。

两个人探讨的声音并不大，他们就是为了讨论问题所以才专门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的。然而，坐在前排的那些游客们探讨的东西跟他们大不相同，游客们探讨的是“怎么样在X城尽可能多玩一些宝藏景区”以及“来年有空再来X城附近的几个城市探索更多的未知”什么的。

回家以后孙霜问她今天都和赵述玩了什么，孙霆就把自己的困惑说了出来——

“我知道傲慢是一种罪恶的行为但我还是忍不住……”

孙霜听到孩子说的话时眼里先是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就平复了，他很清楚孩子的年龄一天天增长所以烦恼必然会随之出现，“阿霆，你说的那种情绪不完全是‘傲慢’，那是‘厌蠢’，实际上它是生理反应。也不用担心，毕竟厌蠢是人的认知水平达到了一定高度以后才会产生的，何况这个世界上披着人皮的牛马是真的多。”

“好吧……”孙霆欲言又止，她没有说今天自己和赵述遇到的事情，她从一开始说的就是自己的困惑，所以她生怕父亲问她这种困惑的源头。

“没必要去担心这种本来就没有定论的事情——人无法理解牛马的行为也是合情合理的。”话糙理不糙，孙霜自己就是一个高傲的人所以给后代传授的知识固然是折射自己思想观念的。

孙霆看着父亲为解开自己的困惑做出来努力所以想趁此机会再问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还有一个问题——说起来它也算是西方文化‘七宗罪’范畴里面的东西了——我认为这就是一个嫉妒心极强的人。”两次停顿把孙霆内心的纠结都表达出来了，她怕父亲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以后会责骂自己，或许更糟？父亲把这件事情再告诉母亲然后告诉更多人？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回答这个问题时的孙霜脸上的表情更加平静了，他云淡风轻地回答自己的孩子:“又是一个没有定论的问题，从某种意义上讲适当的嫉妒心可以驱使自身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但是一定要记住‘物极必反’的道理，什么行为和事情都要有个度，过度了后果不堪设想。”孙霜是窃喜的，因为他才孩子的问题中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答案，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就是客观正确的答案。

“我知道了……”

“和我一起去超市买东西吧，家里面没有酸奶和水果了。”孙霜也想趁机插入新的话题但是他看孩子在思考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所以只能把后面要是的话陌陌收起来，他找了一个契合现实的临时话题带孩子再出去逛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