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拜访
孙霜家里面没车所以就没有买小区的停车位，陆垣让司机先把车停在小区外面的公共停车位上，他不确定自己今天晚上要不要在孙霜家里面过夜。
“孩子们我回来了！”孙霜拎住一大堆超市里买的吃的喝的进门了。
陆垣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观察情况，他之前有幸见过萧寻和李誉但是却没有见过夫妻二人的孩子——理论上讲是孙霜和萧寻的儿子，因为陆垣对那对原配夫妻的亲生儿子不感兴。
孩子们在二楼谈到高兴处就开始抽烟了，放心，孙霜一直是默许这种行为的，何况他们这一次还是在孙霜不在家的时候抽的。
才把烟点了就要熄灭实在是犯了孙露的忌讳，孙露长舒一口烟后把烟掐了，“我听到了其他人的动静？”
“我才是我舅舅那边的亲戚来了。”孙霁脸上的表情也是很烦躁的，本来是出于高兴才点的烟自己甚至一口都没有吸。
孙露烦到眼神都麻木了，他问的问题就像是在走一个过场，“啊？我要不要去见他们啊？”
“去看看吧。”
“好。”孙露刚才其实是明知故问，孙霁母亲家的亲戚为什么今天过来拜访？因为想对孙霜的私生子一探究竟。
片刻后大家整理好了房间就下楼了，孙霁看了一下客厅里面坐着的陆垣就在楼梯上悄悄告诉孙露，“那是我舅舅。”
“我应该怎么称呼他？”
“暂且称呼他为陆先生，因为我找不到其他的合适的称呼了。”
“好。”
四个人坐在沙发上面对面直接就陷入了尴尬……
孙霁努力调整心态装作很疑惑的样子问道:“舅舅？都这么晚了你要不要在这里过夜啊？”
“没必要，司机在小区外面的停车场上等着我呢，我今天就是想过来看看大家。”陆垣心里越想越不对劲只能强颜欢笑回答孙霁的问题，但是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在孙露身上——孙露长得和孙霜真的好像啊，鼻子和嘴是一模一样的，中庭和下庭也是一模一样的，相比之下孙霁只有眼型像孙霜……
孙霜从孩子们刚坐下时就发现他们抽烟了，他怕陆垣也发现这个现象然后引起不悦所以赶快转移话题，“孙露转学到孙霁的学校了，就在同一个班级里面，我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分到同一个宿舍。”
“啊呀，我们宿舍真的很好了，你敢想象女生宿舍有多乱吗？她们在第一学期就把宿舍的人际关系搞到鸡飞狗跳了！”孙霁真的是有一些勾心斗角人经验在身上的，“相比之下我们宿舍还在为抓贼做出各自努力呢！”现在哪怕装傻也要把话题移开，他很清楚陆垣自己就对勾心斗角感兴趣。
“所以你们抓到了吗？”陆垣知道孙露不可能直接和自己说什么所以所有人一起讨论孙霁学校里面的琐事然后慢慢熟络起来不失是一个好办法。
“贼是我们对门同班宿舍的，他们宿舍内部在第一学期找机会闹过一次，但是我看效果也就那么回事，众所周知简单的闹腾根本没有用——我的建议是之后再找机会开团吧。”私立学校学生的人际关系是很乱的，从孙霁和孙露可以娴熟地抽烟这一点我们就能看出来。
“他们宿舍一个学期一共丢了多少钱？”孙霜只知道孩子学校有贼但是不知道其中的细节。
“几百块钱吧——说少也不少，毕竟有的学生家里面是贷款上学的。”
“其实同学说的话听听就可以了，一年50000的学校有几个穷的学生？”陆垣是做生意的，他的公司一个月的流水就将近八位数所以他人到中年了还对孙霁说的事情没有什么概念。
“其实越是离谱的事情越有可能是真的——离谱事件无处不在。”孙霁嘴角抽了两下似笑非笑露出的表情，他把自己心里压抑的东西说出来了所以现在精神也放松下来了，“题外话——我们同班同学会绝活儿呢！——当然了这个动作也可以反过来换位思考！”
“阿霁！你离那些怪人远一点吧！听上去真恶心！”
这一次轮到陆垣困惑了，他愣了一下然后赶忙问孙霁自己最想知道的信息:“我能问一个问题吗？你说的绝活儿人是男是女？”
孙霁现在感觉问自己问题的人不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而是一个和自己一样里面充斥着稀奇古怪思想的高中生，所以他用给自己同龄人说话的方式一本正经地回应了这个已经不属于离谱类型属于逆天类型的问题:“说的是给‘男友’掏啊！所以当然是女的了！”
“我以为是两个男学生搞这种事情——你同学的活儿真多……”虽然说陆垣也知道这是正常人眼中的傻问题但是他是真的好奇。
孙霜受不了了，他怕陆垣把自己想歪以后想出来的东西再给孩子说所以赶紧拦住这个新话题:“那岂不是更恶心了？”
所谓“新话题”的意思现在不只是今晚家里面相对“孙露问题”后按时间顺序出现的话题，这更多的是指从人文学思维出发的让人犯恶心的新概念性关系的话题，不可否认的是孙霜真的嫌这个话题很恶心。
孙露现在已经害怕孙霁的家庭环境了，陆先生真的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啊……
“孩子们，总而言之大家还是要好好学习，在学校里面遇到什么问题了可以及时和同学、老师、家长一起讨论。我很可以负责的告诉大家，所有的学校里面都有怪人，就算是以后出国留学了这种客观现象也不好好转，大家且行且看吧。”说真的这话也太残忍了吧，陆垣用自己的人生经验来拉进话题就是希望可以更好的了解两个孩子，了解现在的高中生。
“无所谓，我已经了解到了，我对身边的那些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都不抱什么希望了更别提那些外国人。”孙露终于说了今天晚上四个人凑在一起以后的第一句话，在不确定陆垣性格的情况下再不说话就很可能得罪到他，但是平心而论这话也太……
“差不多也该给孩子们发红包了——”陆垣不确定孙露是不是在暗讽自己但是该干的事情还有要干完，他从超市袋子里面掏出来了两个有烫金工艺的红包分给孩子们，“直接拆开吧。”按照我国传统文化来说收到礼物了是不能直接拆开看的，但是孙霜他们从年轻的时候就承认过自己的收礼观念“我更喜欢当面拆礼物，我觉得对方愿意当我面拆礼物也是给我面子了”。
看到这里孙霜整个人都是震惊的，所以，陆垣什么时候包的红包？
现在网上的说法也是“比较熟悉的亲戚给了红包就直接收下吧别推脱”，因为最后终究要收所以直接收下会比推脱半天要好些。
比较熟悉的亲戚？陆垣和孙露没有血缘关系的话他们算什么关系？
孙霁怕孙露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所以赶快把桌子上的两个红包都拿过来然后直接塞给孙露了。
“直接打开看吧。”
“谢谢舅舅！今年里面有16张？”每年都是这样，陆垣在过年时送给晚辈的红包金额是随孩子们的年龄增长而增长。
“谢谢陆先生！”孙霁教的嘱咐现在派上用场了。
两个孩子的素养很高，他们习惯性地一起站起来用一次鞠躬来向陆垣表示感谢。
“拿去花吧，我不知道阿露今年多少岁了所以两个红包装的都是16张……”客套话该说就说，孙霜之前也说过两个孩子被安排到同一个班了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年龄是差不多大。
“我今年四月就过16岁了。”
“所以阿露比阿霁年龄小两个月左右？”
“是的，我是4月4出生的。”
“清明节过生日的话也可以，至少可以在家过？”
“难说，到了高三还不知道这种节日能放多长时间的假。”从现实出发的话孙露的生日离高考日期太近了，谁知道到时候大家还有没有心情过生日……
“每年的生日都是很特别的日子，那怕啥请假也应该给孩子好好庆祝，何况缺一两天课也不可能真的改变什么。”
“我们班有好几个同学但是四月五月过生日来着……有几个牛马学婊把自己当葱了用道德绑架来恶心那些同学，‘都要高考了就别过生日了过了也是影响学习’，我的建议是把它的批嘴管好别闲得生烟揣测别人的生活比什么都强！”孙霁的模仿能力是真的强，他说那句原话的时候把头高高扬起只有眼睛向下瞟其他人，大家能看见的也就只有他的脖子和下颚线了。
“总而言之生日还是要大办的，因为生日就是专属于自己的节日，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大办一场比回首往事时干遗憾强得多。”
陆垣感觉差不多了所以就起身要走，“司机在小区外面的停车场等着呢所以我先走了。”
“我们送你到小区门口？”孙霜看了一下表才发现现在已经到晚上2:00了。
“不用了！”陆垣赶快拒绝这个客套的提议，“外面那么冷的孩子们还要穿外套，这都是有说法的，孩子晚上尽量不要出门。”孙霜的重点在于“我们”所以他想带着孩子们在凌晨送陆垣上车，这明显是不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