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突变
王山今日心情倒是不错，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地在路上闲逛着。
上月，他路过东城之时，恰好碰见个俏寡妇，那寡妇年岁不大，刚刚死了丈夫，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儿，勾得王山馋虫直往外蹦哒。
这厮虽身居锦衣卫高位，身上的地痞无赖样儿却一点儿都没改，全然不顾那寡妇还在守节之期，偷偷摸摸便找了上去。
那寡妇也不怎么守妇道，丈夫新死，见一个锦衣卫高官看上了自己，欣喜得很，羞羞答答地便与那王山厮混在了一块儿。
一想到那小寡妇风情绰约的模样儿，王山的嘴角勾起一抹贼兮兮地笑容，喃喃道：“娘的，昨夜也是老子运气不好，差点给人逮到，今儿可得小心着些，可别再让人误了老子的好事儿。”
一想起昨晚，王山就气得咬牙切齿，一脚将路边的石子踢得三丈高。
昨夜王山急吼吼地跑到那小寡妇家中，二人耳鬓厮磨了半晌，王山正欲更进一步，便听到门外“砰砰砰”想起一连串的敲门声，边敲边让这对奸夫淫妇滚出来。
王山与那寡妇自知心虚得很，自然慌不择路，情急之下，王山连衣服都没顾上穿，不知从哪爆发出一股潜力，两脚一蹬，翻墙而逃，墙下不知是谁放了个水缸，王山刚翻过去，“扑通”一声，栽入了水缸之中。
谁知，王山刚跑了没多远，又遇上了沈言与王林二人，王山本就心虚得很，沈言那突如其来地一刀竟将他吓得尿了出来，一想到上次图谋人家寡妇，搞得半个朝廷都惊动了，这次他哪敢再对人说？只好急匆匆地跑路。
只不过，今夜的王山，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神秘的笑意。
“大人，人就在那儿。”
沈言刚刚赶到一处胡同，胡同口跟踪的一个锦衣卫小旗官在冯鹏举的介绍下，低声对沈言说道。
沈言闻言看去，只见王山穿着一身墨绿色常服，甚是悠闲地走在街头，低声对左右二人说道：“跟上去，看看他要去哪。”
三人跟了许久，突然，只见王山动作猛地加快，沈言大惊，以为王山有了什么动作，忙快步跟上。
王山走到一处小院外，左右打量了一圈，偷偷摸摸地打开院门，走了进去。
沈言指了指院墙，二人会意，冯鹏举于这锦衣卫小旗官同样身手不错，三两步便翻到院墙之上，沈言的身手差一些，不过幸好这院墙不高，他也慢慢爬上去。
只见王山刚进去，一个穿着白色素孝服的女子急急迎了出来，常言道：女戴孝，一身俏。
这女子模样儿倒是秀气，看着二人你侬我侬，搂抱半天，沈言三人的脸色都浮现出一抹怪异地神态。
这味不对啊？
冯鹏举吃吃道：“这……这也不像在密谋什么啊？倒像是……偷情？”
一旁的锦衣卫小旗官一脸同意地点点头，显然，他也这么觉得。
沈言也越看越对劲儿，到底问题出在哪呢？难道王山真没问题？
突然，一个一闪而过地念头浮现在沈言脑海中，被他精准地抓住，只见沈言脸色一变，低声喝道：“调虎离山，大事不妙！你们二人，快随我回去！”
说罢，沈言也不顾这墙高不高了，直直滚落下去，朝着郕王府的方向狂奔，冯鹏举与那锦衣卫小旗官紧随其后。
那小寡妇脸上嫣红一片，眼神迷离地看着王山，口吐幽兰，迷得王山两只眼睛连连放光。
却在这时，门外想起了三声细不可闻地敲门声，王山一听这敲门声，眼神瞬间清明了几分，一把推开那小寡妇，在小寡妇幽怨地眼神中，王山嘿嘿笑道：“小美人儿，等爷回来，爷们现在要去办大事儿了！”
看着郕王府越来越近，沈言的心也提了几分。
到了郕王府门前，沈言也顾不上门外的侍卫搜查，直直便冲了进去。
冯鹏举与那锦衣卫小旗官也想冲进去，但是有一哪能有二，二人皆被侍卫拦下，只听那侍卫指挥使大喊道：“来人！来人！有刺客！”
说罢，便领着几个侍卫也冲入王府之中。
跑在这条已不知走过多少遍的路，沈言熟门熟路地找到郕王寝宫，只见郕王寝宫微微掩着门，门外也没有小内侍看着，心中大惊，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仪，猛地提刀推门而入。
随着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沈言的一滴汗珠也随之悄然滑下。
只见沈言提着刀缓缓步入寝宫深处，在寝宫之内绕了两圈，便看到寝宫外突然灯火通明，一束束火把接二连三地亮起，沈言心惊道：“发生了何事？”
于是忙走出寝宫，只见王山穿着那墨绿色常服，正笑吟吟地站在外面，在他身后，站着一排提着刀的锦衣卫校尉，看到是沈言出来，王山的脸上霎时露出一抹惊诧之色，刚想开口一问，便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而改口道：“沈言！你身为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竟敢刺杀亲王，谋害郡主，你该当何罪？”
听到此话，沈言的瞳孔猛地放大，如针芒般倒映着火光，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两个锦衣卫校尉听到王山的话，非常有眼色的站出来，拿着枷，将沈言死死控制住，将枷在他手上一锁，便推搡着他到王山面前。
沈言脸色阴沉，死死盯着王山，口中沉声道：“王山，竟然是你？”
王山冷哼道：“活捉你这大逆不道之贼，不是本官，还能有谁？”
说罢，王山笑眯眯地凑到沈言耳旁，低声道：“你不是叔叔的外甥，这件事……你真以为叔叔不知道？哼哼……”
听到此话，刚才还面不改色的沈言随即露出一抹难看的神色，他早该想到这个结果的。这件事的背后，一定不是王山这么简单，难道是王振授意？不对，王振这么做有何意图？沈言越想越捉摸不透。
王山拍拍手，大声说道：“传令下去，将嫌犯沈言带回诏狱，好好审审！再派人入宫，告诉陛下，我王山抓到了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