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打到吐为止
关昊被带到了分局，再一次详细书写了整个过程，再一次详细介绍了一下经过。
他所提到的不甘心，是一个无法被准确‘度量’的结论。
运气成分也不好被具体考量，大家能够得到准确回应的点，是关昊动手的整个过程。
“如果有意外……”关昊抬了一下左手，示意自己左手反握短刃，能在近身甚至三五米距离内，产生致命的杀伤力，进而确保他自身的安全。
最后，才扔出短刃，扎伤四人中负责开门关门之人的肩部，这一条跟他此刻所讲也能前后呼应。
完成一对四，最后降低容错率，加快制服进程。
关于他的资料档案，也被通过一些手段调阅了出来，侦察班长的身份完全可以印证他的说法，证实他有那个能力去做这些事。
能够轮换部队上去，还能到第一线做侦察任务，最终手里还沾染了鲜血，做到他所描述的那些，并不难。从心路历程到身手果决，都具备相应的素质。
“小关啊，想不想来……”
“打住，我说小宋，你挖墙脚挖到我这里了？”一声小宋，许强是丝毫不惯着，他那黑脸膛，加上凸起的大眼珠子，瞪人，是有魔法杀伤的。
宋峰讪讪的笑了笑，没办法，得是自己上司的上司，跟这位许处才能直接对话。
一切结束，关昊并没有马上离开，在休息室等了一会儿，又是好烟又是好茶，一旁的段国伟低声道：“晚上别客气。”
过了约有几十分钟，许强回来了，分局的副职钱胜文出面，队长还在处理后续，副队长宋峰陪同，蔡光明也在。明面上是招待宴，实际上从宋峰到蔡光明，包括整个队伍，是真正做东的，对关昊以及钢厂保卫处进行感谢。
兄弟单位，合作不是一次两次，大家排排坐分果果，无需多言，轻描淡写间谈妥，不留半句多余的话语，面子上也没有这一次分抢功劳的意思，吃饭也只是招待。
人虽说抓到了，后续还有不少工作，只是工作餐，标准也没有高到离谱，大家也没喝酒，茶不错，以茶代酒。
临了结束的时候，蔡光明到关昊的身边低声说道：“过两天得闲，我去找你。”
关昊愣了下，刚想客气，对方冲着他笑了笑，示意他别开口，转身就走。
本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谁知道许强的车子直接开回了单位，直接拉着他到了厂区边缘一个封闭的大仓库。
里面，早有人在等着他们，看着桌上摆放着的五六式、五四，许强指了指远处的靶子：“来，小关，给我们露一手。”
不算是淘汰，只能说是逐步淘汰，关昊也会打五六式，男人哪有不喜欢这东西的，他的意识感觉也不错，射击精度的提升在当初也比别人要快很多。
旁人眼中他是几个月没接触，实际上好久好久了。他需要足够时间去适应，精准度也差了一些，可即便如此，在许强的眼中也是优秀的，打固定靶没有惊艳，但那这家伙实战水平有，使用武器的战斗力提升肯定远超练习选手。
即便钢厂保卫处很大，实际上能够非任务期间配武器的，寥寥几人，二科那边有安保任务，才会签字领武器。
一科这边，只有段国伟、李富和穆凯这三位正副科长有资格在日常的配武器，段国伟和李富平时都不领，没有任务也没有必要携带，责任之大让他们还要时刻关注身上的武器。只有穆凯，上班下班随身携带。
“以后有任务，给小关记一下，他可以领。”许强跟着装备科的管理员吩咐了一声，将关昊的名字登记，以后一旦有什么任务，根据情况，登记的人可以自行到装备科领取武器，不必再用领导签字，以免在特殊紧急情况时耽误时间，这也等于是关昊得到了许强的认可，他和保卫处负责给其担保使用武器。
“许处，我再打几发？”关昊没过瘾呢，他发现了，许强这黑脸也不是一直黑，碰到让他满意的人和事，那笑是毫不吝啬的，喜爱也是带有些许放纵的，很有些大家长的风范。
“打，随便打，打到吐为止。”财大气粗，说的就是钢厂，也就是这一年多许强当家，训练多了，消耗多了，以前三五年加起来都没这一年多，他去找领导批，从未卡壳，有了关昊这一桩功劳，别说子弹打到吐，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想要训练，都只是打声招呼的事。
许强有许强的事，段国伟也有他的安排，这一次他也有加分，回去之后也在运作。
有装备科的人在，关昊打了一个过瘾，把装备科的人都看傻了，反震力，你没感觉吗？
他哪里知道，关昊在扣动扳机的时候，找到的是自己一直试图完全找回的锋芒，更何况当下的射击成绩他也属实汗颜，找回手感，找回准度。
………………
晚上太晚，关昊没回家，在保卫处的值班宿舍随便睡了一晚，一大早大哥关旭就过来，那憨厚的笑容中透着关切：“妈担心你，让我来看看。”
“我中午就回去。”
没到中午呢，关锐就来了，这小子现在班主任的课只要结束，立时逃课，他也实在不打算学了。
“三哥，三哥，我听说……”看那小子急不可待满脸好奇爆棚的样子，关昊就知道，街面上的消息，传递速度是超乎想象的，自己的‘英勇’名声，传了出去。
“跟我说说呗三哥，都说你一个人把那四个家伙逮住的，真的假的，不是说他们身上有这个吗？”关锐比了一个八的手势，也代表着另一层意思。
“没有的事，运气好，我就是跟旁边捡捡漏。”关昊不介意扬名立万，可自我吹嘘就没必要了，见到关锐探头探脑的样子，领着他进了保卫处，进了自己办公室。
一科的工作，说忙起来很忙，说不忙的时候，两位副科长能带着人轮番休息，谁有事可以内部请个假，剩下的‘休息’是到训练仓库，那里有休息室，关上门，打个牌睡个觉看个录像，人家上班一天是工作，‘休息’的上班是玩乐一天，除了不能喝酒，简直就是完美工作的典范。
待在办公室的，看看报纸，喝喝茶，坐着聊会天，基本的巡逻站岗基础安保工作，还有后面的科室。许强在这方面，就是给一科二科更高的自由度和待遇，有事你们给我顶上去，没事的时候，你们比谁都轻松，也不怕别人看，你们要有能耐，考核给我成绩猛猛上，到时候也调进一科二科，也享受这样的待遇。
“爷们，来一根？”马大志掏出烟，逗着关锐。
‘爷们’这个称呼，普遍于一些不甚熟悉但又有着年龄差的人之间称呼，有别于称呼叔叔大爷、小家伙小朋友，老对小、小对老都可，不是不尊重，只是一种比较地方文化的称呼方式。
关锐仰着下巴，故意都不去看关昊，直接还作势接烟，马大志顺势将一支烟扔了过去。
十五六年纪偷摸抽烟的比比皆是，关昊也没管他，让他抽着烟感受着屋内的气氛，等到自己午休。
“三哥，你这工作太牛了，上午就喝茶看报纸吗？有事出任务，没事待着，太得劲儿了。”回家吃午饭的路上，关锐嘴就没停过，那叫一个羡慕，恨不得自己马上也能进入保卫处：“三哥，我去当兵好不好，回来你帮我安排，我也进你们保卫处。”
“你得先当好一个兵。”
“那没问题。我肯定行。”
一看他这自信的样子，关昊就知道，这小子拿自己当参照物呢，你都能行，我去我也肯定能行。
笑了笑，也没揭穿他，想到以后的他，此时若是有当兵的想法，挺好的，自己既然回来了，不能让自己这个混不吝有点彪的弟弟，再走老路。别看前世他曾经对自己那个拖累的哥哥没什么好脸色，出去打包好吃的，或是偶尔扔半盒烟，都不曾吝啬过。
“对了，三哥，你不是要租房子吗？有一个直接开录像厅的房子要出兑，连里面的电视机录像机一起，人家才转租，不过价格便宜，只是……”
“只是什么？”
“马寡妇你还记得吧？”
关昊皱了皱眉头，看到他皱眉头，关锐在一旁提醒：“就是孙晓芳她妈，这个，这个……”
见到关锐双手在身前比量一个抬不动西瓜且颤颤巍巍的手势，关昊想起来了，那可算是顺古镇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上至四五十岁，下至情窦初开懵懂年轻人，脸不脸的不重要了，何况马寡妇长得也不难看，在这顺古镇里，关于她的故事数不胜数，如若不是公公婆婆外加小叔子跟她们娘俩一起生活，那还指不定有多少恶劣的传言。
更甚的传言是这小叔子也对其有意思，公婆更是希望肥水不流外人田……
又有传言，这马寡妇被八虎的老大给霸占了……
关锐贼头贼脑的压低声音，似乎生怕被人听到一样：“听说是孙晓芳她叔叔欠了外面的钱，也有人说，大虎这是不让他们家有活计了，这样才能服软。”
关昊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再帮我找找。”
“啊？”关锐大吃一惊，没想到三哥会是这样一个反应，他本以为三哥会迎难而上呢，刚刚出大名，这时候不正是应该‘立棍儿’的时候吗？就做一件大事，狠狠打一下八虎的脸，他们以前不也欺负过你吗？怎么剧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样子呢。
关昊哼笑一声，抬手照着关锐的后脑勺给了一个脑瓢：“臭小子。”
关锐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直着脖子，忍住的只是脱口而出的三字经，脾气可忍不住。
“三儿，小五。”
自行车铃的声音响起，关旭骑着车，后面载着父亲，也回家吃饭。
伙食饭便宜，可也不如回家吃省钱，吃的还好一些，顺带着还能休息休息，骑自行车不过几分钟的路程，这么多年，老关家都习惯了回家吃。
依旧是所有人都好奇的询问，关昊模糊了一下自己的作用，满足了一下他们的八卦之心，关旭和关锐是如同听故事一样，乔冬荣则是担心儿子，不断埋怨他，让他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遇到事情能躲就躲着点，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咱可不去触那个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