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二战生投胎机缘,请安起父子对话
贾琮其实不算这个世界的人。在前世,他也叫徒贤,是一名经济学专业的本科应届毕业生。大四那年,考研撞上了疫情。本以为从小习武练枪的自己会安然无恙,但不幸的是,他感染了,也落榜了。于是,徒贤决定二战!
然后,他就因为二次感染永远离开了祖国。
死后的他浑浑噩噩地通过了鬼门关,走完了黄泉路,渡过了忘川河,来到了奈何桥。这时,徒贤忽然神志清醒过来。看着身后的鬼魂和桥上的孟婆,徒贤还没来得及思考,边听孟婆说了一句:“下一位。”
徒贤下意识地向前,来到了孟婆身前。
只见孟婆拿起一个玉碗,舀了舀木桶,惊讶地道:“诶?没了吗?”
孟婆又晃了晃木桶,确实没听到水声,便抬头看了看徒贤,笑了笑说道:“你与我有缘。”
说着,把手上的空碗递了过来,温柔道:“喝吧,喝完就去投胎吧。”
徒贤愣愣地接过了碗,还不待有所动作,便感觉被人从身后一推,进了轮回。
“下一位。”很快,奈何桥上传来孟婆毫无波动的声音,她拿起一个瓷碗,从那个木桶中舀了一碗孟婆汤出来。
······
混沌之中,一道流光划过。
流光中有一道魂魄,赫然就是徒贤。徒贤看着眼前诸多世界浮光掠影般闪过,只感觉一阵混沌,一阵清明。
最终,徒贤的魂魄扎进了一方世界,进入了一位刚行过房事的妇人肚中。
似乎是徒贤所化的流光扰乱了这方时空,一处依附于这方世界的洞天福地飘向了混沌深处。后来不知过了多久,这处洞天福地不堪混沌的重负破碎了,在一片残骸之中依稀能看到“太虚幻境”四个字,只是在没有一丝生灵的气息了。
······
十个月后,徒贤出生了。
徒贤只模模糊糊地听到一句“便叫你徒贤吧”的男声,倍感亲切。徒贤本想睁眼看一看,但是刚出生的他身体还很脆弱,就在身体的保护机制下昏睡了过去。
又过了九个月,徒贤叫了第一句爹娘。
又一个月后,徒贤被喧嚣声吵醒。他一睁眼就看到一位浑身是血的叔叔从母亲手中接过了自己,带着自己和哥哥来到了一处屋中,由一位和母亲有些像的妇人来照顾自己。
后来,徒贤发现哥哥不见了,叔叔说自己叫贾琮,要叫他父亲,阿姨让自己叫她母亲,徒贤照做了。
再后来,母亲死了,然后父亲和祖父就让自己不要再去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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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正二年正月初一,清晨。
快四岁的贾琮一早就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由张嬷嬷变了装后,便在张嬷嬷的带领下去给贾赦请安。
说来奇怪,作为荣国公府承爵人贾赦的儿子(虽然是个庶子),贾琮从小就只有一个张嬷嬷和一个同龄的贴身丫鬟墨梅照顾起居。
当然,主要是张嬷嬷照顾,墨梅自己也才是个丫头呢。
而更奇怪的是,自从母亲(嫡母)张氏去世后,贾代善和贾赦便允许贾琮不必再去请安,平日里就在自己屋里院中玩耍。
但是毕竟是大年初一,贾琮认为还是要去请安的,当然更重要的是接下来他打算与贾赦商议的事。
······
经过通传,贾琮被带到了贾赦的外书房,张嬷嬷则守在书房门外一丈处。
书房中,贾赦一脸呆滞,手里拿着酒壶。书房内满是酒气,不难看出贾赦已经喝了好长时间了。
“何事。”贾赦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语气平静地随口问道。
贾琮行礼请安,恭敬道:“孩儿给父亲请安!”
贾赦头也没抬,不耐烦地道:“我不是许你不用请安了吗?”
“话虽这么说,但是毕竟大年初一,孩儿想着还是要来给父亲请安,同时也来见见母亲。”
贾赦正妻张恬逝世后,因牌位不让进祠堂,贾赦便供奉在了自己的外书房。
提到张氏,贾赦终于回过神来。他看了眼贾琮后又低头看着酒壶,落寞地道:“起来吧。为父很好,没事你就回去吧。”
贾琮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深吸一口气,但是看着贾赦颓废的样子,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许久,没听见声的贾赦抬起头来,看到贾琮欲言又止,皱眉问道:“出了什么事?有人欺负你了?”后面一句贾赦的语气冷了下来。
“没有没有,孩儿过得很好。”贾琮连忙摇头,然后低头缓缓吐出一口气,抬头看着贾赦轻声说道,“其实,孩儿不叫贾琮,对吗?”
“咚!”
贾赦手里的酒壶掉在了地上,但他来不及去管,连忙来到书房门口,开门门外确认无人经过、只有张嬷嬷一人守在书房门外后,迅速关上了书房门。接着贾赦快不来到贾琮身边蹲了下来,面色严肃盯着贾琮,一字一句问道:“谁说的?”
贾琮没有回避贾赦的眼神,但也没有回答贾赦的问题,只是自顾自说道:“其实,孩儿记得宁泰四十五年的事。在记忆中,孩儿叫徒贤,孩儿的父亲是太子,母亲是太子妃······”
“够了!”贾赦低低吼一声,打断了贾琮的话。
他双手紧紧抓着贾琮的肩,虎目圆睁地看着贾琮道,“这些只是你做的梦!你叫贾琮!是我贾赦的儿子!现在!回到你的院子,睡上一觉,把这些全部忘掉!”
贾琮只是看着贾赦的双眼,轻声问道:“孩儿忘掉了便能活下来吗?”
“什么?”贾赦愣住了,他缓缓松开了贾琮,坐在了地上。
贾琮转头看向了书房外的枣树:“其实孩儿长得并不像父亲您,与祖父祖母也无相似之处。但是孩儿与母亲倒是有些许相似,再加上徒贤这个名字,这就让孩儿想到了皇家。
后来孩儿又听说废太子有两个遗腹子,现有一位名叫徒贤的殿下不知所踪,废太子妃张氏与母亲是亲姐妹,于是孩儿差不多确定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