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张凯：谁在演我
罗寰山脚下的小镇，虽然酒店、餐厅、酒吧、农庄等休闲娱乐场所应有尽有，但地方其实不大，所谓的酒吧街就是一条只有不到百米的小街。
酒吧街后面，是一排新中式联排别墅，之前被一位大老板统一租下来，说是要做成特色民宿，结果被人举报，发现所谓民宿只是摆在明面上糊弄人的，真正的用途是承接一些从酒吧溢出的非法活动，比如黄赌毒等。
既然是非法活动，那暴力便如影随形，警察在调查中发现，这里竟然发生过多起命案，而且有些性质还比较恶劣。
于是，这家民宿遭到查封，相关别墅成了凶宅没有人敢租，连带前面的酒吧都受到一定影响，再难回到以前的辉煌。
久而久之，酒吧与别墅之间的道路，不断被杂草侵占，渐渐从一条不算太窄的巷道，变成了一条少有人来的小巷。
许宏军带人赶到这条小巷后，很快就发现杂草中倒伏着一个黑影，用手电筒一照，竟然真的是一具尸体。
这次的尸体没被烧焦，许宏军上前一探，甚至能感觉到上面还有余温，应该是刚刚遭到杀害，很符合“张凯”说的案发时间。
另外，这具尸体全身赤裸，身上看不到一寸皮，就像是一只被剥了皮的大虾一样，而且脸部和性别特征都经过未知手段处理，让他很难准确定义死者的性别，更查不出死者身份。
许宏军不自觉地想起，那具一开始被当成薛秀华，连他这个在公安系统干了二十年的老警察都误以为是女性，结果却被法医鉴定为男性的诡异尸体。
同时，新老两版《画皮》中的一些剧情也开始在脑中反复出现。
难道凶手真的是“画皮鬼”或者像小唯一样会画皮的妖怪？
但这怎么可能？
如果说江州出现豺狼人的消息，在挑战他的固有认知，那“画皮鬼”或者“画皮妖”的出现，就是对其信仰的践踏。
豺狼人还可以勉强理解，外星人也好，地底人也罢，又或者是从哪个实验室逃出来的试验品，都能用科学解释。
但鬼或者妖怪这种东西……实在难以解释，也难以接受。
直到最后，他想起之前沈局给自己说过的那句话，才下定决心：“封锁路口，不要让人……包括一些可能不是人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靠近！还有小张，你去把张凯找出来，找到后请他来派出所一趟，就说协助调查。”
或许，沈局说的对，这个世界真的已经变了，变得让他有些陌生，还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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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凯被叫到派出所时，整个人是懵的，他本来准备尽早回月城，谁知方成居然一反常态地吹捧自己，和尹安一唱一和的让他“朕心甚慰”，不知不觉就多待了一会。
对此，方成则满是无奈，没想到自己匿名报警，竟然让许宏军认定报警人就是张凯，并且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他是真的没想过要坑张凯啊！嗯，至少这次真的没想。
好在报警人确实不是张凯，只要张凯不乱说话，问题就应该不大，即使许宏军仍然有所怀疑，也不能把凯哥怎么样。
许宏军让方成和尹安在大厅等候，自己则带着张凯进了办公室。
他给张凯倒了杯水，开门见山道：“张凯，你是怎么知道陈虎出现在酒吧街的？小张回来告诉我，你一直在农庄吃饭，根本没有出去过。”
张凯：“……”
陈虎又出现了？不对，陈虎出现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放下一次性水杯，不解道：“许所，你说的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你也知道，刚才我一直在农庄吃饭，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陈虎是怎么回事。”
许宏军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之前不是你向我报警，说陈虎又在酒吧街后面的小巷子里杀人了吗？”
“我什么时候向你报警了？”张凯感觉莫名其妙，自己只是再平常不过的吃顿饭，怎么就吃到派出所里来了？
“不是你报的警？”
“当然不是！”
“那上午去山里的时候，和我说什么‘一个人的身体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还能转移到其他人身上’的，是你吧？”
“是我。”
“那傍晚的时候，在宾馆里一见到我又就再次问起，‘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身体里会出现两个人’的，也是你吧？”
“是我。”
“还有我要离开时，突然和我提起电影《画皮》的，是不是你？”
“是我没错。”
张凯点头承认，旋即反问，“但跟你说的报警有什么关系？”
许宏军差点被他的死不承认气笑：“跟报警有什么关系？就在刚才，有人给我的手机打电话，报警说陈虎又杀人了。
报警人还说，陈虎把受害人的皮剥下来，披在了自己身上，然后摇身一变，变成了受害者的模样。
你觉得，这个场景和你说的《画皮》像不像？你是不是到现在还以为，只要用变声器把声音变了，我就认不出你来？”
张凯：“……”
之前有人给许宏军打电话报警，说陈虎把一个人的皮剥下来披在自己身上，然后变成了那个受害者？
这……怎么连他自己听着，都觉得那个报警人是自己。
除了他，还有谁能想得到，在“陈虎”的皮囊下，竟然藏着一只剥皮行者？
除了他，会有谁知道，这个世界居然存在剥皮行者这种恐怖的怪物？
除了他，又有谁会给许宏军打电话，言之凿凿地将剥皮行者剥皮的场景描述给对方？如果是普通人看到，估计早就吓晕了吧？
“可是，刚才真的不是我报的警。”张凯干巴巴地说道。
说完，他怕许宏军不信，又连忙补充道：“刚才我一直在农庄吃饭，方成……和尹安可以替我作证！还有，如果是我报的警，我手机里一定有通话记录，你可以现在就查证！”
说到方成时，张凯顿了顿，想起中间方成出去过，但马上就把某个无稽的猜想抛在脑后，毕竟方成又没系统，哪里知道“陈虎”的真正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