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点正常,看不出来
“年纪轻轻,真是可惜了。”
“可不是嘛,听说还是最强的神!”
“也是未来神君呀!”
桑妤只看了一眼,便又飘走了。
半个月前,他死了,那晚过后他就成年了,差一点就当上神君……
爱人天宫爽子带着一批仙男来给他庆生,他当然开心,喝了不少酒。
睡眼朦胧间,他想抱抱爽子,发现爽子正忙。
忙着与多名仙男开in party!
“再大声点,爽就喊出来……”
“啊啊~真是拿你没办法啊~你不怕他醒来~把我们都杀了啊~”
“他醒不过来的!他成年了,神君之位,还有我什么事!”
……
真是荒唐,意识消散前,桑妤还听着这刺耳的声音。
变成幽灵后,不知飘了多久,误打误撞来到这,还真是不甘心啊!
天宫爽子那么卑劣的人,一旦坐上神君之位,这必将是一场浩劫!
真不甘心啊!
可他已经死了,一切已成定局。
——
一百年后,神界秋名山内,巫界下层世界,边陲小镇里。
“你醒啦?”
好渴,浑身无力,动弹不得,四周好暗。
“睡了整整一百年。”
桑妤抬眸看了看说话的人,是一位老头,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没死,你误打误撞飘进了巫界,正好碰到我的辉月,滋养了上百年,才新生。”
“我……谢谢。”桑妤嗓音十分嘶哑,犹如一把古老的手风琴拉刺耳的乐声。
“不用谢,我去给你拿水喝。”
桑妤视线透过窗户,外面没有太阳,一个暗乎乎像灯泡一样的东西挂在天空。
空气又暗又干又冷,特么比神界天牢还要煎熬……
桑妤闭上眼睛,爹娘、小妹恐怕都早已死无全尸了,而他神力全无,被打入秋名山。
是他引狼入室的,他是罪人,他该千刀万剐!
如果能重活一室,他必将要那畜生血债血偿!
突然,奶声奶气的娃娃音在桑妤耳边响起,【叮咚!恭喜小妤觉醒。】
终于觉醒了,不枉它跟着他四处飘,将近一百年。
“你是谁?”
难道是上宫爽子追过来了?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超级小刀,认真补刀。】
【我是嘴贱灵宠快补刀,请叫我贱兮兮。】
补刀系统话音一落,无数画面浮现在桑妤识海里,桑妤清晰的看到未来有多可怕!
《舔狗不得好死》如同书名一样,桑妤做为头号舔狗,助纣为虐,下场特别惨。
说他是舔狗?桑妤心里并不认同,他那是纯爱!只是以为碰到爱情了。
还有,书中写了他有一千万三千次种死法,确定了,笔者绝对是在针对他!
“别人的都只有一种,凭什么我被写得这么惨!”
“这绝对是在搞针对,这是在霸凌,我不同意。”
【等等,这不是重点,况且你不是还没死吗?你不同意,笔者也能现在把你写死啊。】
桑妤沉默了,恶势力,惹不起!
【书是笔者写的,但事情是你干的,要不是你纵容爽子,他能有今天?】
桑妤被怼的哑口无言,怪他鬼迷心窍,“说这些也来不及了,他已经上位了……”
【来得及!一切都还来得及!你是要放弃反抗吗?】
“我现在还能干嘛……”桑妤勾起嘴角自嘲,神力全无,他已是废人。
【你要阻止他大屠杀,还要救回你爹、娘、妹妹。】
“什么!你说我爹妈还没死!”
(脑补英子声音。)
桑妤猛地睁眼,病中垂死惊坐起。
“那货竟然还没开始大屠杀!”
【没错,只要你在宗门大比中夺魁,就还有机会挽救。】
“什么是宗门大比?”
“喂!”
“回答我啊!”
任凭桑妤怎样叫唤,小刀都不再出声。
——
老头端着半碗水出来,“你肯定好奇,我为什么会救你吧?”
“我原来有个孙子,早些年儿子儿媳意外去世,留下我和孙子二人相依为命。
桑儿长得很标志,聪明又懂事,家里里里外外都帮我干活,日子清贫却很幸福。
桑儿原先说过,要永远陪着我,每天都我看夕阳,桑儿多么可爱的一个孩子啊。”
老头停了下来,抹了把泪,继续说:
“有一天,村里来了不速之客,将全村少年集在一起,说要给一位爽子大人选妃。
桑儿长得乖巧,被选上了,他不肯去,那人将他活生生绑走了,我们都阻止不了。
竖着出去的,最后……最后,横着回来了。”
老头已经泪湿衣襟,眼睛红肿,声音嘶哑:“一百年,我找了他整整一百年!
我都没找到他的一丝魂魄,正当我准备放弃时,你出现了,这都是天意。
我不要求你做什么,只想再看看他鲜活的样子……”
“嗯。”
桑妤都懂,隔代亲是最亲的,老头子将辉月都求出来了,定是感动了上天!
“恕我冒犯了,爷爷。”
是为桑儿,也是为了他自己,谢谢他给的第二次生命。
“桑儿……我,死而无憾了……”
原来,为了救活他,老头早已精血耗尽,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桑妤呆呆地坐在床上很久,一直维持着和老头相拥的姿势,直到天空发出刺眼的光芒。
那灯泡在摇晃!白光迸出!
如今,他一介凡人,受不住强光,只得紧紧闭着眼睛,待一切都平复后,桑妤才睁开眼。
眼中依旧有重影,好毒的光!
老头说的没错,迸发出刺眼白光后,那灯泡就和太阳一样亮了,四周也能看清楚了。
小屋很破,一间厨房,一间卧室,桑妤独享整个卧室,老头的床挤在厨房。
卧室只放了一块干净木板,几根蜡烛,地上摆着几张未画完的纸……
而他,正坐在木板上,木板当床,也能理解。
要不是木板有磨损的痕迹,桑妤很难相信这里有人长住……
太穷了,归根结底,还是他惹的祸。
屋里连口剩下的水都没有,那半碗水是最后的水,老头全给他喝了。
寒风穿门而来,但奇怪,衣服包裹处,桑妤没感觉到一丝寒冷。
是他没见过的奇怪衣服!
薄薄一层却能御寒,上面画着符号,金丝蔓延,隐约可见细光游离全身,好神奇!
一天后,桑妤能下床了,他告别并安葬了老头,他要拜师,去参加宗门大比。
找爽子报仇!
——
桑妤推开门,华灯初上,陆续有人出来,街上人满为患。
抛开恶劣的环境,这一切真是美好啊,难能可贵!
“三爷爷家的公子哥,你终于醒了!”
来者笑容可掬,但就差没把“穷”字写脸上了!
一件单薄的墨色里衣破了洞,外披半截蓝色斗篷,像被狗咬剩的。
风吹过,来人还抖了个冷颤!
“你是谁?”
陈苏言轻声淡淡地应了声“你哥”,一副要被大风吹散的样子。
“三爷爷还真把你救活了,去我家坐坐不?”
桑妤在外边逛得好好的,本想拒绝,但一想到那是他“哥”,就放弃了。
陈苏言房子挨着老头房不远处,走几步就到了,“外面风大,快进来吧。”
“也好……”,不然他吹久了又咳嗽。
陈苏言房子本就巴掌大,如今两人站着,很是拥挤,屋内也只有一块板子。
“你坐,我站着听。”陈苏言叫他过来坐坐,肯定有事情要说。
陈苏言摇摇头,“你身体才刚好,更需要床。”
等等。
陈苏言管这块光秃秃的木板叫床?
这!叫!床!
这比老头家的床还可怕,还离谱!生活已经这么艰难了吗?
“救你那晚,我也在,想报答也要等你身体好后。”
桑妤纳闷,他不知这回事,也没过说报答,算是明晃晃的暗示吗?
“三爷爷夜里叩门,许是极夜太冷,周围人都睡了,单我家窗户亮着。”
陈苏言隐去了细节,宽慰道:“这世道,能活着就不错了,不追过往,只盼来日。”
桑妤明白陈苏言所讲的,可他不一样,身上背负的太多,不能放下。
“你的衣服是我换的。”陈苏言尴尬地搓手,“我叫你进屋,是因为你没穿里裤。”
桑妤听完,瞬间想重开了!
原来陈苏言在这等着他嘞!
“你大爷的!”
“真是变态啊!”
“你特么的,怎么不早点说!”
活了一千岁,桑妤第一次……出门遛鸟。
桑妤只套着极薄的外衣,在外面四处游荡,太像一个变态了!
一世英名全毁了!毁了!
桑妤下意识地护住下面。
等等,貌似触感不对……
更不好了!
他弟弟没了!!!
一旁的陈苏言就差把自己扭成一根麻花,“你还小,小点正常。”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陈苏言脸红成苹果,顿了顿,补了句:“看不出来。”
《小点正常》
《看不出来》
桑妤后槽牙咬碎,“不会说话就别说,快点儿把里裤拿出来!”
陈苏言被堵的哑口无言,确实他不太会说话。
不该戳人短处的,伤人自尊了,人都暴跳如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