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禽兽啊
这是如何做到的,严重勾起了崇祯的好奇。
当下双手背负身后,朝侍卫打了个手势,便朝着王安走来。
众侍卫将按在刀柄上的手松开,紧紧跟在崇祯身后。
“掌柜的如何称呼?”崇祯既不拱手也不见礼,只是面上微笑带着亲和倒也不让人反感。
王安回道:“在下王安,阁下高姓大名?”
崇祯一愣,思忖片刻笑道:“在下王信。”
王信王信,反过来便是崇祯登基之前的封号:信王。
却不想这随口胡诌的假名刚说出口,面前的掌柜便瞪大了眼睛,随即双臂张开朝自己扑了过来。
两人离得极近,身后侍卫们才刚刚把手从刀柄上放下,一时反应不及眼睁睁看着王安朝崇祯扑了过去,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
娘的,这该不是阉党的刺客?
等众人回过神,王安已是紧紧抱住崇祯。
见天子落于敌手,众人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却见王安抱着崇祯哈哈大笑,“王信,我是你堂哥王安呐!”
“我就说咱这穷地方,哪儿来的富家公子!”说着,王安扶着崇祯双肩退后一步,一副久别重逢、情难自禁的模样啧啧连声。
“不愧是我王家的种,都快跟我一样帅了。”
王承恩等人差点裤子都湿了,这才长吁一口气。
似乎、不是刺客。
崇祯也是心跳到了嗓子眼,只是不等他定神,王安又拉着他的手腕往生药铺里走。
“来来来,进屋说话!”
王承恩等正要上前阻止,却被崇祯摆手制止。
既然不是刺客那也没什么可担忧的,况且……
崇祯实在是很好奇,王安如何能让人心甘情愿把妻女送上门的。
说不定,还能学两招……
众人进了生药铺,便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崇祯也不多奇怪,想是这铺子了生了火炉取暖。
目光一扫,果见屋角一张八仙桌旁放了一只火炉。
只是那火炉款式奇特,乃一圆柱体,外包铁皮内有泥胚,炉口还有粗铁丝做的提手,似乎可以提着到处走。
王安拉着崇祯再八仙桌上坐下,一边招呼其余人落座一边拿起火炉上的水壶倒了杯热茶。
众侍卫自然不敢与崇祯一般落座,只是警惕的站在铺子里四下打量。
王安见状心中不禁狂喜,这保镖素质可以啊!
这一月不得二两银子工钱?还一请就是七八个,看来自己这便宜叔叔的身家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丰厚。
崇祯一落座,便听见隔壁后院里传来一阵女子谈话声,面颊一红道:“掌柜的,这院中可是你的女眷?”
王安闻言大怒,一拍崇祯肩膀怒道:“什么掌柜的?叫哥!我可是你堂哥啊!”
“不能因为你是叔叔在关外成家生的,咱兄弟没见过面便生分了去,到底血浓于水不是!”
“来,叫哥!”
王安极力想要拉近两兄弟的关系,好为自己后续的计划作铺垫,然而崇祯却是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见状,王安轻叹口气也不勉强,只当是这小堂弟认生。
不叫就不叫吧,等熟悉了自然会叫的。
想到这里,王安回答道:“你哥我还没成家哪儿来的女眷,这些都是外头那些街坊的妻女。”
崇祯闻言心头狂震,你这淫贼居然亲口承认了!
而且面不改色心不跳,还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这得坏过多少良家才能养成这等轻描淡写?
堂堂天子脚下,圣天子在位,岂能容你这般狂徒坏我大明风气!
想到这里,崇祯怒道:“你就不怕被报复?”
王安一愣,诧异道:“这年头家家户户吃不饱饭,我肯要他们的妻女他们谢我还来不及!还敢报复,反了他们!”
崇祯等人瞪大了眼睛,比亲眼见到东林党冲进皇宫跟西李抢他哥的时候还震惊无助。
难道我大明已经民生艰难到让百姓甘愿出卖妻女的地步了?
悲凉的深吸了口气,崇祯心如死灰道:“这么说,你是花银子让她们心甘情愿出卖自己的?”
王安摆摆手,纠正道:“这怎么能说是出卖,各取所需罢了。”
“那……那也不必要这许多人啊!”崇祯身子一抖,悲哀道。
没想到自己的子民,为了生存已经堕落到这地步,这与朝廷的无能脱不开关系。
王安认真的思索了一下,点头道:“的确是不需要这么多,毕竟我的需求也没那么大。”
崇祯悲凉中莫名有点欣慰,这丫还知道自己不是铁打的。
可王安下一句便道:“也是为兄心善,后来的两个丫头才十三四岁,实不忍看她们饿死便也雇了。多点就多点吧,养着打打下手也是好的。”
“十三四……”
不止是崇祯,连着王承恩在内的侍卫们都禁不住心中大骂:禽兽啊这是!
不过,这心里酸溜溜的怎么回事?
明人平均寿命只有三十多,十三四婚嫁的虽然不多却也不少。
而且听着王安的意思,似乎只是当通房丫鬟用。
一般富人家都有这个配置,繁衍生息的时候在一边递递手帕、扶一扶腿啥的。
有点禽兽,但能接受。
是以崇祯倒也没勃然大怒啥的,只是忽然站起身深吸了口气,不愿再与这等荒淫之徒为伍,回去下旨让顺天府严惩这等败坏纲常之人便是。
主要是……还有点嫉妒是怎么回事?
只是还不等崇祯有所动作,从后院转出个五旬上下的肥婆,对着王安讨好道:“小神医,再给我拿块肥皂呗。”
王安闻言不耐烦道:“这么快就用完了,叫你省着点,真当我的肥皂是凭空变出来的?”
崇祯一伙见状,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丫的,好胃口!
先前的恼怒早已不见,崇祯莫名生出敬佩之心,见面以来第一次抱拳行礼道:“掌柜的,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荤素不忌!真是让人好生佩服!”
王安摆摆手,一脸的得瑟:“这还用你说!”
语毕,王安转而疑惑道:“堂弟,你不是刚回来,难道也听说了咱的生药铺洗衣服最干净?”
生药铺、洗衣服?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