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药
柯明雄听到“丧尸”两个字的时候，莫名的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清晰的记得自己刚给“丧尸”喂过感冒药和咳嗽药，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刚从“丧尸”手里拿了汽车钥匙获取到了发电机所需要的汽油。
他心中不由得想到，“我见到的那些‘丧尸’明明那么温和，可为什么这里要捕杀呢？”
柯明雄望向了小女孩。
小女孩歪着头，看着有些奇怪的成年男子，她试探性的问道，“哥哥，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柯明雄稍微回想了一下，不属于他的记忆涌上他的脑海，他想起来了，他试探性的说道，“苏珊？”
小女孩听见之后，她笑得很甜，一双眼睛如月牙弯弯，她说道，“你还是哥哥。”
“我还是……”柯明雄听到小女孩这样说感觉有些异样。
“还是的意思难道是说……之前曾经不是过？”
柯明雄没有追问，他不置可否。
他刚醒来还没多久，他还不知道这里是甚么地点，对于自己究竟安不安全。
他尝试性的问道，“现在几点了？”
苏珊小女孩穿着可可爱爱的格子裙子，她的腕间是一个粉色的儿童手表，她望着手腕上说道，“哥哥，现在晚上十一点多了。”
“已经这个时候了嘛。”柯明雄自顾自的嘀咕了一下。
他问道，“苏珊，你有没有吃东西，哥哥做给你吃呀。”
小女孩摇了摇头，她说道，“哥哥我已经吃过了。”
“只是……”
她说到这里，声音忽然顿住了。
柯明雄望着小女孩的模样，他感觉有些异样。
他在心里问道，“是有什么在发生吗？”
“发生的事情她不能说吗？”
柯明雄环视四周，周遭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
他的目光最后落到了小药瓶上。
他将药瓶拿起来。
他背对着小房间的光源，他看清楚了瓶子上的字，“抗丧尸药。”
“这是什么药？”
他晃动药瓶，里头就是正常药片碰撞的声音。
柯明雄将瓶子拧开，他把里头的药片倒在手心里。
纯白色的药片尺寸很小，大概算是片剂的最小尺寸。
柯明雄作为农林大学的优秀毕业生，他知道大多数的药片无论是人用还是兽用，有效成分占比都很少，大部分都是以淀粉为主的粘合剂以及缓释剂。
因此，光凭借肉眼来看，很难分辨出它的成分。
柯明雄将药粒倒回到药瓶里，他问道，“苏珊，你是从哪里得到药的呢？”
苏珊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她那圆圆的小脸蛋，最终只挤出了两个字，只有口型而没有音节的两个字。
“快！”
“跑！”
无声的呼喊震耳欲聋。
柯明雄望着眼中似乎在含着泪水的小女孩。
他知道这眼泪并非是为他而流。
但是他还是选择拭去了她眼角的泪痕。
柯明雄说道，“不要担心，不要怕，不会发生的什么的。”
窗外似乎有人影移动，楼梯口也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柯明雄见到了楼梯口映照出的巨大身影。
他看到了一个人手持一柄射钉枪，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那个人说道，“丧尸！终于让我们找到了你了！放开那个女孩儿，你去死吧。”
柯明雄望着射钉枪，他将苏珊护到了身后。
他晃动着手中的小瓶子，他问道，“这盒药就是你给苏珊的？”
“不然呢？”手持射钉枪的人说道，“除了我们还有谁？我们对于治疗丧尸病可有着极大的经验呢。”
“药到病除！”
柯明雄晃了晃瓶子，他问道，“是这个药？”
那个男人脸上露出讥讽的表情，他说道，“不是那个药，是我手中射钉枪里的火药。”
“火药也是药。”
“碎尸万段的丧尸，绝对不会再复生。”
“只要将世间的丧尸杀戮干净，我们终会踏上那归一的净土。”
手持射钉枪的男人，口中开始楠喃颂唱。
柯明雄听着那似是而非的曲调，他大致明白了。
当人类的末日突然降临之时，活着的人们一切信念都崩塌了。
显然那个所谓的归一净土，迷惑了眼前的人。
柯明雄最近经历了许多。
他看到那对准自己的射钉枪毫不害怕。
他喃喃自语道，“没有想到我醒来之后，不曾被丧尸伤害到，却要被人类伤害。”
“果然……末世之中，最大的恶意来自于人呐。”
柯明雄说话的时候，越来越多的人将他包围。
这些人的手中都握持着射钉枪。
他们包围成了一个完美的圆形的时候，射钉枪的击针撞击底火。
处于圆心之中的柯明雄眼睁睁就要被射成生长着钢刺的仙人掌了。
可是……
那些钉子直接越过了柯明雄的身体，好像刺穿了空气一般。
它们射到了圆心的彼岸。
站在这群人围绕圆心之外的柯明雄，用手轻轻挡住了苏珊的眼睛。
一声又一声像是布口袋落在地上的闷响声不绝于耳。
柯明雄看着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倒在了地上。
“铛！铛！铛！铛！”
午夜零点报时的钟声响起。
地上那些已经躺下的人站了起来，地面上的鲜血蠕动回了他们的伤口。
他们拔掉了身上的钉子，将它归位回射钉枪。
他们身形缓慢，渐渐地游荡。
他们没有理柯明雄与苏珊，好像连路都不会走了一般，跌跌撞撞的走向了房间的外面。
柯明雄顺着窗子向外看去。
街道两旁的灯火一个接着一个熄灭。
皎洁的月光播撒在地面上。
柯明雄低声问道，“这一切循环了很久了吗？”
苏珊小女孩点了点头。
柯明雄又问道，“我们今天打破了循环是吗？”
小女孩又一次点了点头。
柯明雄再一次问道，“这样的循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苏珊口齿清楚的回答道，“是从丧尸出现的那一天。”
柯明雄问道，“这座城市白天是正常的吗？只有晚上这样，还是全天都？”
苏珊回答道，“只有晚上这样。”
柯明雄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了。
不管是他为什么进入这幅身躯，还是这里这番模样。
简单来说，都与那暮色之地有关。
柯明雄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他温柔的问道，“你还记得哥哥的职业吗？”
“漫画家。”小女孩回答。
“那哥哥最擅长画的漫画呢？”
“是推理漫画。”
“好，那就让我们推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