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考量
根据风物志上面所讲，这是一个名为云国的地方。
云国究竟坐落于哪里，书籍里面也讲不清，只知道往东边一直走，就能前往海外仙山。
而西边则是十万大山，终日有雷霆不止，阻断一切。
南边的尽头是佛陀之国，西边与另外一个大国接壤，两者之间互有刀兵。
而海外风物志对这些都不甚了解，毕竟是主要讲海外风土人情的书籍，大部分的内容都围绕着海外仙山——飞头教来讲述。
没错，这个所谓的仙山名称就是这么的诡异，号飞头。
这是因为据说入了此教山门的弟子，都会一手身首分离之术，可以断五肢而不死，并驱离肢体远程攻击敌人。
只有攻击他们的心脏才能够彻底杀死教中弟子。
不过关于这一点书中语焉不详，倒是大半内容都是在讲要如何讨好仙教长老，从而拜入仙门学习不死仙法。
其中所言仙教长老最喜爱食用小儿心肝，佐以八荒噬心虎的虎爪，集齐食材后进贡给仙教弟子，就可以换一张升仙船票，前往飞头山拜入长老门下。
“什么狗屁仙山？很难想象这是由一群人组成的门派。”
林季绪骂骂咧咧翻开下一页，顿时无语凝噎。
这是一张画像，上面详细描绘了飞头教中人的面貌。
它们人立而起，脖颈之上顶着一颗狰狞的苍青色狼首，鬓毛杂乱，身着不知名皮毛缝制而成的精美袍子。
若是忽略那颗五官极度恶毒贪婪的狼头，单看体态倒也称得上是一声仙风道骨。
不仅有描绘这些狼头人坐于飞剑之上的姿态，还有祂们修行、打坐，聚餐的图像。
“妖魔？还是伪装成妖魔的人？”
林季绪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按照书籍里面的说法，飞头教接受外界人类的投靠，可是从画像来看，飞头教中人的长相完全和‘人’毫不挂钩。
这副丧心病狂、肆意恣虐的样子倒是和电视里播报的妖魔差不多。
不过妖魔基本都是纯粹的动物外形，也没有多高的智商，不会模仿人类，只是破坏力惊人。
而按照书籍里面的意思，似乎这个世界到处都是这个样子。
所谓的修行者几乎全都抛弃了人类的特征，只残留下些许人的形状，并且反过来极爱食用纯粹的人类，并开发出了许多新的说法和规矩。
比如某种生辰八字的人配上某种奇珍异兽或者是植株烹饪成菜服用，就可以令到祂们功力暴涨。
“这与我所设想的修仙世界完全不同啊。”
林季绪又翻了翻海外风物志，颓然的将其放回书架上。
又将剩下来的几本书一一翻阅，林季绪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在快速上升。
终于，他将最后一本书放回了架子上，沉默无语。
坏消息是，海外风物志并非是某人病中的呓语。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混乱无序和暴戾，整个世界几乎都快要笼罩在堕落成魔的修仙者手中，凡人活着如同草芥，稍不注意就会丧命。
好消息是，人族还在抵抗！
虽然纯种人族快死光了，但对修仙者的抵抗从未停止！
元国就是一个由人类组建而成的国家，里面生活的人百分之七八十都是真正的人类。
而这栋木楼的建造者，就是元国缉妖司麾下的一个地方小旗。
辑妖司负责监控、管理整个元国府县一级的地方单位，确保不被修仙者渗透、攻击和屠戮。
这栋木楼是这名小旗秘密建造而成，坐落于元国青安郡的辑妖司府库附近地下。
为了确保安全和隐秘，这个秘密洞府足足挖掘到了地下五公里处，主要是这名小旗用来存放一些见不得人的事物和记录一些重要情报所用。
至于是什么见不得的事物，可以翻阅之前的账本。
显然，这个辑妖司的小旗叛变了。
他秘密投靠了堕落的修仙门派，在城内勾结、联合同样心思的大户世家，里应外合攻破了青安郡城。
事成之后，这个据点就被遗弃了，也因为如此，所以林季绪在这里搞出这么大动静来也没有任何人来查看情况。
“也就是说，在我的头顶上，或许已经是尸横遍野，妖孽横行的景象？”
想到这里，林季绪就默然无语。
不过想起书中所记载，他还是提起了一口气。
据说元国皇室的力量非常强大，并不逊色于小旗所投靠的堕落修仙门派，在知晓青安郡失陷后有不小的可能性会发起反攻，将这里抢夺回治下。
毕竟在四面环敌的情况下，元国的国土面积已经十分告急了。
他们无法容忍任何一块治地被攻占。
“要不，坐上传送阵去上面看看？”
这个念头一起，林季绪就有些按捺不住。
根据小旗留下来的资料表明，二楼房间里的阵盘就是‘修仙门派中的长老’所授的传送阵盘，可以来回穿梭于这个地底洞府和青安郡一处隐秘的河道洞穴。
为了方便使用，长老还教导了小旗使用、和日常维护阵盘的方法。
林季绪通过观看书籍，也学会了相应的手法。
然后根据他的判断，这个阵盘上灵石残留的力量大概还能支撑不到半个月的样子。
半个月之后，要么他重新给阵盘加上灵石。
要么他就得想办法生生从地下挖一条五公里的通道回到地面上去了。
或者是，从此彻底放弃这个有着修仙者存在的世界。
诚然，这个世界有着诸多的弊病，力量体系也十分诡异。
但仍旧有一个林季绪无论如何也想去亲自看一眼的东西，那就是神秘的元国皇室和强大的辑妖司！
相比起那些奇形怪状像妖魔多过像人的所谓修仙者，能够与祂们势均力敌的元国皇室和辑妖司恐怕同样掌握了非凡的武力。
林季绪认为，自己突破的契机很可能就要落在他们身上。
而且，作为一个平民武者，他不可能如此坦然放弃存在如此多珍贵资源的世界。
比如书籍中记载的八荒噬心虎，在大乾国就是极为珍贵和罕见的妖魔！
别说是一整只虎爪，就是一根虎爪分趾上的毛发，都是能用来入药的好东西！
而且据说高阶武者对这种珍稀妖魔的需求量极大，不少公司和政府都长期挂着无限制收购的牌子。
因此虽然大乾国时常爆发妖魔灾，但往往不消一刻钟，就会有无数争先恐后的武者前往受灾点狙击和猎杀妖魔。
到如今，妖魔的踪迹越来越少，不少昂贵的妖魔都被人为地豢养了起来，不惜本钱的投入天价资源试图让它们繁衍族群，确保不至于彻底灭种。
如此搞得市场上的妖魔越发供不应求，就连只有淡薄妖魔血脉的伪妖也能卖出天价来。
这也是为何林季绪看到那一水潭子的苍雀鲤就迈不开腿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