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高烧不退
后半夜,天气骤然巨变,瓢泼的大雨急急的落了下来。
才半宿的时间,海棠惊觉江馥甯的身上又热又烫,人也一直在出虚汗,“来人,快请大夫。”
婆子却在门外道,“现在大夫们都在冉姑娘那里候着,哪里有空闲给你看病,等着吧。”
“小姐发高烧了。”海棠急道。
“祠堂里的列祖列宗会保佑她的,你也无需担心。”婆子几乎是讥讽出声道,“想和冉姑娘抢大夫,至少你也换个说辞,发高烧,谁会信你。”
海棠不管不顾的冲了出来,嚷道,“小姐有个损失你们担当的起吗?”
“你可别冲我们这种婆子撒火,这都是少侯爷的意思。”婆子阻拦道,“少侯爷的命令我们可不敢违抗。”
但海棠哪里是肯放弃的主,丝毫顾不得自己也受了伤,拼死间冲了出去!
两个婆子怎么也拦不住她,只能跟在她身后跑。
雨水下的很大,将她身上的血也带了出来,衣衫一片红色。
她一路的跑,一路的狂奔疾跑,一路的不要命似的冲到了雅菊院门口,大声喊道,“有没有大夫,我家小姐病了,需要大夫!”
却无人应她。
一旁的侍卫不忍,告诉她,“大夫们都在给冉姑娘诊治呢,如今怕是不得空。”
“那我就去求冉姑娘,分一个大夫给小姐。”她冲进了内院,直冲进了冉姑娘的房间。
怪只怪她以命相搏,无人能阻拦这样的一个人。
“冉姑娘!”她一进去扑在了地上,泪眼婆娑道,“求你给我两个大夫吧,我家小姐病了,需要大夫。”
许亦辰本安睡在冉笑笑身畔,忽的爬了起来,不善的看着她道,“深夜惊扰夫人,你可还有主次?”
而他口中的新夫人,便是冉笑笑。
冉笑笑其实醒了,但她没有睁眼,只是继续祥装睡着。
“少侯爷,我家小姐病着,高烧不退,还请少侯爷垂怜,给我两个大夫,回去诊治小姐。”海棠哭道。
“你说你家小姐病了?”他道。
“是的,小姐后半夜起烧,现在怕是人都烧糊涂了,还请少侯爷快些命两个大夫跟着我走吧。”
“呵,荒谬!”许亦辰冷哼着道,“我看她是看笑笑这里太过安静,想出法子找点事情做!”
“我家小姐是真的被你的马鞭打病了,你怎么能这样怀疑我家小姐!”海棠不敢置信的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昏睡的冉笑笑道,“明明是你自己栽赃陷害的我家小姐,现在你却还要在这里扮柔弱……”
“放肆!”许亦辰又抓起马鞭,甩在了她的身上,将她抽在地上,道,“谁惯的你这般没有规矩,擅闯主家的房间,还叫骂主家,你以为这里是你没规矩的江府吗?”
海棠红透了的眼睛看着许亦辰,嘴唇气的发抖,话已说不出半句,但为了小姐,她还是磕头跪下,强忍着屈辱,道,“要打要罚,我都愿意受着,哪怕明日侯爷将我发卖了也行。但小姐的病却不能没人顾着,还望侯爷发发慈悲。”
“还嘴硬,把她给我扔出去。”许亦辰下了死命令,海棠立刻被生拉硬拽的丢了出去。
她看着这样的侯府,心灰意冷,自己顾不得受伤的伤口不得淋雨,自己冲出去找大夫。
“大夫!”
“有没有大夫!”
她在街头小巷大声的呼喊,甚至还会拍一些窗户,只为了寻找一名大夫。
恰这时,一辆马车驶过,
“这不是小猫的婢女吗?”韩元新一眼认出了她,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忙命人停下了马车,自己撑着伞走到她的,面前,道,“可是出了何事?”
“我要找个大夫,公子,你可知道哪里能寻到大夫,我家小姐得了急病,高烧不退,还请公子发发善心,帮帮我们。”海棠已经顾不及任何的事情,她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小姐。
“你先上马车,我略通岐黄之术,我可以先行去你府上看看你家小姐。”韩元新道。
“如此,海棠谢过公子大恩大德。”
“驾!”马匹被狠狠的抽动,马车驶得飞快。
匆匆从偏门被带进了祠堂,看守的婆子们都躲懒去了,倒是一时也没有发现。
韩元新踏进祠堂的时候,一股浓郁的化不开的血腥味直冲入鼻。
只见江馥甯双目紧闭,整个人蜷缩在一起,身上的虚汗将衣服都湿透了,他一个跨步冲了过去,将她扶靠在自己肩头,用手轻轻拍打着她,唤道,“江馥甯,你醒醒!”
江馥甯的眼眸微微转动,人却没有醒来。
他赶紧用自己的额头贴着她的额头感受着她身上的体温。
“不好,如此高的温度,冬书,去给我打几盆水来。”
冬书是他随身的小斯,忙应道,海棠却急道,“我同你一道去,你不知道路。”
待她们都离开后,他道一句,“得罪了。”
就匆匆解开了她身上鲜血淋漓的外袍,将自己常备的金疮药取了出来,替她图上,“小猫,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嗯?”或许是吃痛,江馥甯醒了,醒来便见着了韩元新,略微有些不解,问道,“怎么是你?”
“我在路上遇到你家的丫头四处找大夫,便跟过来看看,没想到你的伤竟这般严重,若是再不处理,怕是性命堪忧。”
韩元新避开她的眼睛,递上自己身上的外袍,道,“披上。”
这时,江馥甯才警觉自己的外袍已经被褪下,一张脸红透了,但到底没有发问,只道了一句,“多谢。”
“事情发生的太急,一时是急从权,替你宽了衣,上了药,还望你不要怪罪。”
“不,你能深夜来此,馥甯已感激不尽,又岂是迂腐之人?”她套上了他的外袍,人抱着自己的腿坐着,道。
恰这时,海棠已从外面打了水回来,忙惊呼道,“小姐,醒了!”
一时间,泪水盈满了她的小脸,而江馥甯却发现了她浑身是血湿透了的外袍,道,“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他又动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