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望媳和离后飒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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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归宁

归宁的马车停在许府外,麻利的脚夫早已搬来了脚凳放在了地上。

许亦辰向着江馥甯伸出手,她却侧转避开,微微仰着下巴,带着浅浅的笑意道,“夫君,先请。”

两人同坐在马车上,相视无言。

“你……”

许亦辰打破了这该死的寂静,道,“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江馥甯微微侧首,鼻尖却几乎擦着他的脸颊,两人彼此交错的气息在纠缠,她羞红了脸,忙侧身坐直,目光也落在了门帘上,用极低的声音道,“我……我有什么可说的,倒是你在我父兄面前,不要提冉姑娘。”

许亦辰沉默许久,道,

“我知道这件事原是我对不住你,但对于笑笑,她是无辜的,还望你不要怪罪于她。”

江馥甯瞬时僵硬了身子,曾几何时,他口中的笑笑也是馥甯。

他曾经也是这样护着她的,可如今再回味,却一切都变了。

“我知道的。”她极复杂的道,“这次到底是归宁,我们的事还是留待之后再说。”

“好。”他应下了。

江府本就离得与许府不远,马车很快的停住了。

“这!这…”马车外小厮着急的声音从车帘外传来。

江馥甯掀开帘下了马车,却发现偌大的江府连一个迎客的人也没有,厚实的朱砂门也合的严实。

这是吃了闭门羹了。

“少侯爷,夫人,这可怎么使得?”

江馥甯走到朱砂门前,轻叩门道,“父亲,兄长,是馥甯回来了。”

门没有应声开,门背后传来父亲的声音,雄厚又低沉,道,“你回去吧,江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江馥甯迟了迟,知道他是在怪当初自己忤逆,硬是要持节嫁入许家。

“父亲。”

迟来两年的归宁,他却闭门不见。

江馥甯低垂着眉眼,掩饰住眼中的失落。

“是女儿不孝。”

她复走到朱门正中,郑重的一拜,道,“不孝女江馥甯拜。”

门未开。

许亦辰上前扶起了她,对着门内道,“这些事皆是因我而起,小婿愿意领一切责罚。”

“你是该好好领教一下,才知道天高地厚!”

“砰!”

一个身影冲了过来,快步给了他一个拳头,将他整个人打倒在地上,道,“许,亦,辰,我告诉你,我恨不得现在就拔了你的皮做鼓,给我妹妹看个热闹!”

“哥,住手!”江馥甯脸惨白一片,忙上前拦到,“别动手,别动手。”

“你到现在还护着这个小子?我要早知道他如今这么对你,当年,我就该把他揍的找不到北,让他许家看看,我江家从来不是怕事的!”江宇泽的拳头眼看又要接连落下,她忙扑了过去,抱住那双拳头,道,“哥,你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别伤了自己。”

“你!”江宇泽咬着牙叹气,道,“你以为他做的那些糟心事,你哥不知道吗?”

“就这样你还护着他,就算今天他被我打死了,大不了我江宇泽一命还一命!”

“对,是我该打!”许亦辰倒是也不躲,但口不对心的道。

“啪!”

江馥甯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花了的脸上挂着一道道的泪痕,她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狠狠的甩了许亦辰一个巴掌。

一个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巴掌。

小小的手掌烙印在他的脸上,红的刺眼。

“你,你闹的还不够难看吗?”

她闭上眼,泪水顺着眼尾落下,倔强的扬起头掩饰这一刻的失态。

她持节嫁入许府,到底终究是错付了。

就在她快倒下的时候,江宇泽扶住了她孱弱的身子,才惊觉,他的妹妹已经这样瘦了。

厚厚的衣服面料下,几乎摸到的都是骨头。

而曾经那个鲜活耀目的妹妹,似乎只能活在众人的记忆之中。

“是我…对不起馥甯。”

许亦辰艰涩的开口道。

“你的声音,我江家连一个音节都不想听见,许侯爷,你还是走吧,江家庙小,只容得下可怜人。”

江宇泽下了逐客令。

“改日,我再登门。”

许亦辰当真走了,走得这样急,这样狼狈。

或许是他走了,怀中的江馥甯彻底松了下来,不住的落下了泪,一滴滴的滚烫的好像滴在人的心头。

门开了。

江父的鬓发早白了,他就站在门后,双手背在身子后面,看着江馥甯,“既然都到家门口了,进来吧,总要给你母亲拜礼。”

侍候的丫鬟婆子立刻匆匆赶了上来,将她扶住,往屋内带去。

江馥甯回神看向鬓发发白的父亲,看着着曾经无比熟悉的江府,终是泣,道,

“不孝女江馥甯回来了。”

待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她重新走到了正厅,父亲抱着一个牌位,就坐在了屋子正中,似在等她。

看着牌位上那已经随着岁月黯淡的字——爱妻孙氏。

她彻底的跪了下来,拜在母亲和父亲跟前,道,“是我不孝,回来晚了。”

江宇泽想去扶她,却被打断,道,“不准扶,我就是要她亲眼看看,今天是她当初执意要来的结果!”

“两年前,塞北传来许家那小子死了的消息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江家从来不需要那些做派,不需要为了一个名声赔上自己的女儿,更何况,整个上京城也无人敢置喙我江府半个字!”

“但你!”

“你却执意以死相逼,执意要进这火坑!”

“你可知道为父有多心痛,你哥哥有多着急,你的母亲在天上可曾能安心?”

“江馥甯,你可是太敢了!你把父亲,母亲,兄长,全部都扔了,就为了你口中的情,嫁入许府。”

“如今你新寡也守了,侯府也替他守住了,他又是如何待你的呢?”

江馥甯低垂着脸,泪滴滴的掉。

“是我……对不起江家。”

当年她的固执,让她与父兄两年未见,也让江家卷入了朝堂上的风云。

“你没有对不起江家,你是对不起你自己,对不起因生你难产而去的母亲!”

江赫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却透着悲凉,道,“现在你也不要怪你当初的选择,如今你是自食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