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没什么，唯熟能尔
哐当一声，电梯门响了一下。
张大梁打了个激灵，小心翼翼的循声望去。那两个保镖几乎在同一时间举起手枪对准电梯门。
他们没法跟外面联系，也就是说电梯维修工不可能过来救他们脱困。那么现在是谁在撬门？
答案不言而喻—杀手。
杀手来了。
张大梁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这里有两把枪，四个弹夹，二十多发子弹，一轮齐射，定然能压制对方。
占优势是他这一方。
张大梁呼出口气，不知是他过于心慌还是电梯内空调冷气开得太足的缘故，他呼出的气息都是冷的。
电梯门响个不停，每响一声，他的心就揪起一分。
说句实在话，这声响跟催命铃没什么两样。
这种感觉太折磨人了。
在死亡的重压下，张大梁越来越焦虑，恨不得自己提把手枪，等电梯门一开先把弹夹打空再说。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个杀手终于敲开门。
走廊上的灯光照进来，那俩保镖在黑暗中待久了受不得强光刺激，下意识闭上眼，与此同时他们同时扣动扳机。
一颗颗子弹脱膛而出，枪口火光迸射，巨大的枪响震得张大梁大脑嗡嗡作响。
那两个保镖很快便适应光线，睁开眼扫视四周。
杀手呢？
杀手在哪儿？
其中一个保镖换了个弹夹试探着上前一步，就在这时，一颗烟雾弹在空中划出道弧线，落到他脚边。张大梁匆忙中脱下西装外套，蒙住口鼻。
那个保镖悚然一惊，急忙捡起烟雾弹。
大量刺激性气体在电梯内扩散开来。没等他把那颗烟雾弹扔出去，电梯里又飞进来两颗烟雾弹。电梯内白烟滚滚，很快就填满整栋电梯。能见度几乎为零，那两个保镖被呛的直咳嗽，腰都直不起来。
张大梁吓瘫了，后背紧紧贴在墙上两眼瞪得溜圆。死亡将近，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张大梁突然发了疯似的往外爬。
一个保镖被他一头撞翻，枪脱手而出，砰的一声掉到走廊上。陈海走出来，弯腰捡起那把枪，与此同时张大梁像头猪似的从电梯门爬出来。他以为自己安全了，结果一抬头，赫然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刹那间，他亡魂皆冒，手脚像是被焊在地板砖上动弹不得。
“先不杀你。”陈海抬起手，干脆利落的朝着电梯开了两枪。
咳嗽声戛然而止，浓重的血腥味钻进张大梁的鼻腔。
不用说他也知道那两个保镖已经死了。
听声辨位，一枪一个。
这是个高手。
张大梁咽了口唾沫，浑身上下冷汗直流，白衬都被浸湿了，紧紧贴在他皮肤上。
“好汉饶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别杀我。”张大梁抱住脑袋，然后又双手合十，堂堂盛岐集团董事长此刻说话声音都带上哭腔。
“我也不想杀你。”陈海拿手枪抵在他眉心上：“要怪就怪你有个好儿子，他惹谁不行，偏偏惹上我。”
“杀我儿子的人是你？”张大梁面如死灰，这一刻，他想到的不是给他儿子报仇，而是想到这下他死定了。除草要除根，对方大凡出门带点脑子就不可能放过他。
“是啊。”陈海笑着继续说道：“引起你们盛岐集团股价下跌的人也是我，怎么说呢？这事儿闹到这地步，我们已经没法和解了。”
“我有很多儿子，没关系，就算您不杀他我也会动手。招惹了您，他活该，他该死。”张大梁抬起脸讨好的笑：“多少钱能买我一条命？五千万？一个亿？您开个价，我保证让您满意。”
“算了吧，这钱我拿的不安生。”
“十个亿！”张大梁生怕陈海开枪情急之下他吼出个天文数字。
陈海心动了。
张大梁安心了，他试探着握住手枪，放低姿态继续讨饶：“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再说了，我也不敢报仇啊？您杀我如探囊取物，我没……”
砰，一声枪响，张大梁头一仰，眉心处蜿蜒流下一行血。
“十个亿啊，你也是舍得。”蓝牙耳机中响起李青林调侃的声音。
陈海无所谓的说道：“与其天天提防这家伙来找我寻仇，不如一枪崩死他省心省力。”
“你拍个照发给我，露脸的。”李青林说道。
“好。”陈海扯开他蒙在脸上的西装外套，薅着张大梁的头发拍了张照片。
远远地他听到楼梯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他警觉起来：“青林，恢复供电。”
“好。”
李青林在木马程序中输入一行代码，敲下回车键，中控电梯电闸指示灯齐齐亮起绿灯。陈海走进隔壁那栋电梯，在数字键上按下数字键“一”。
大概一分钟后，一群保镖赶到事发现场。
安保科科长傻傻的看着张大梁的尸体，一种大祸临头之感覆盖全身。
陈海在电梯里换了一套衣服，若无其事的走出电梯。保安正忙着封锁出口，大厅里那数十个员工全都在一旁驻足旁观。
“你打算怎么出来？”李青林饶有趣味的问。
“监控搞定了没？”陈海问。
李青林捧着笔记本电脑，双手还在飞速敲打键盘，没一会儿他就编写完一个无限释放垃圾信息的木马程序。
“差不多了。”说完，他敲下回车键，将这木马程序发到盛岐集团的数据库机房。大量垃圾信息迅速抢占机房设备的内存空间，机房设备因此高频运转，过量电涌流入电路板，不久之后电路板火花攒射，整个机房轰然爆炸。
“搞定。”李青林合上笔记本电脑，发动汽车准备收工。
震感蔓延到陈海脚下，他笑了笑，戴上面具，举起手枪连开数枪。恐慌的情绪如同病毒般在人群中蔓延，先是一个女生发出尖叫，继而所有人一齐往大门口跑去。可怜保安刚拉起那条警戒线，首当其冲被失控的人群冲毁，至于那几个保安，在人群的裹挟下根本就施展不开拳脚。
陈海当着他们的面翻越闸机，与此同时李青林一脚油门踩到底，不一会儿就把车开上坡道，停在总部大楼门口。
陈海提着双肩背包钻进车里。
“可以啊你。”
“没什么，唯熟能尔。”陈海淡淡说道。
李青林笑着摇摇头，一脚油门踩下去，开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