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瓦官寺
“你。。。。。。你就是那天好心送我们父子出宫的公公?车兵在这里谢过老内官了!”
待到刘义符凑近了才看清楚这个满脸皱褶的老宦官,突然他狗鼻子发作,沿着公公的周围的空气闻了一圈,嗯,还真有桂花香味啊,你说为啥一个公公还这么骚包?天天傅粉熏香,难道他是何宴的粉丝?
“哎哟刘将军你就别闻了,要是耽搁了时辰,贵人降罪下来,老奴可担待不起啊!”老太监登时急了,连忙使唤几个小内侍不由分说,直接把他塞进了有华丽青色帷幔装点的肩舆中,轿子的顶部布置有重翟羽盖,足以突显持有者的地位是何等的无上尊崇。
这轿子规格还挺高的,越来越好奇是谁会在半夜,这么劳心费神的来请自己了。刘义符坐在摇摇晃晃的肩舆里,刚开始还有点想吐,但是因为实在太困倦了,而且大伤初愈,屁股蛋子不断传来轻微的火辣之感,只好侧过身子,一只手支撑在轿厢板上,枕着漫天的星河堪堪睡去。
。。。。。。
不到半个时辰,伴随着轿子的落地时的一阵剧烈颤动,老内侍掀开帷幔,低声请示道:“刘将军请吧,瓦官寺到了,贵人就在后院的客堂等着你呐!”
瓦官寺一作瓦棺寺。东晋兴宁二年(364)建。在今江苏南京市西南秦淮河畔凤凰台西花露岗上。其地本为东晋元帝时官营陶器作坊,称为瓦官,故名。寺内收藏的镇寺之宝是顾恺之所绘的《维摩诘像》,据传顾虎头在瓦官寺的北殿完成作品之时,整个寺院被画里喷薄而出的万丈金色佛光所笼罩,北殿堂中亦是佛光照耀不绝,当时众多慕名而来的香客在观摩完画像后皆云:此炫目的佛光映照殿内达一月有余,感叹此等神迹乃是佛祖显灵降世。
而且顾恺之还通过自己点睛募捐的方法,向人们展示自己是如何完成一副旷世巨作的,这种噱头拉满的作秀形式,吸引了大量善男信女前来募捐,几日下来便轻松爆了超过百万钱的金币。虎头老师可以说是线下直播的鼻祖了,更有诗圣杜子美作诗赞曰:虎头金粟影,神妙独难忘。
自己是不是可以仿照后世举办一场艺术展呢?然后,狠狠压榨这些门阀老头的家产!你们不是喜欢附庸风雅吗?想来参观?把钱拿来买票吧你!
寺内还有其他珍贵佛像,比较出名的是老爹的镇宅之宝——玉座金佛。金佛像高四尺二寸,玉色润洁,潋滟金波,形制殊特,殆非人工。
刘义符还拉着前来接引的寮元僧人询问了一番,有无此像存在,那僧人连忙摇头说:“出家人不打诳语,这金佛一事小僧实在不知啊!”寮元僧又四处张望了半晌,神神秘秘的凑到刘义符耳边说道:“刘檀越,汝等下若要离去,请轻敲房门三声来通知小僧,万万不可擅自出庙,不然小僧可就要承受莫大的业障了!”他言罢双手合十,向刘义符躬身行礼,埋头如倒蒜,言辞恳切,就像被刀架到脖子上了一样。
“好好好!我应了你便是!”
这人排场规矩还挺多,真难伺候啊!刘义符倒是不以为意,枕着脑袋,叼起狗尾巴草,就漫步来到了后院一处僻陋的客堂,这里与前院的气势恢宏相比,显得有些相形见绌了。
客堂内部煞是灰暗,只见中间的房梁下,悬挂着天幕一般旷阔的白色轻纱,刘义符近前几步,怀着猎奇的心理撩起它,还没搞清楚咋回事呢,就被一个浑身散发着桂花香气的女子,从身后给抱住了,全身传来一阵无法言喻的酥麻触感,从后背扩散到全身,有道是:温玉在侧心彷徨,香魂缭绕满屋醉。
嗯,这波涛汹涌的感觉,肯定不是王贞璇,小妮子还是个没长成的黄毛丫头呢!
诶?这热情似火的体温,肯定也不是褚灵媛,她身子骨虚,手脚冰凉,需要多加滋补!
“刘将军,猜猜妾身是谁?”
“男女授受不亲,还请这位小娘子自重!”
女子的柔软的指尖滑过刘义符脊背的骨头缝隙,带着哀怨的语气娇嗔道:“刘将军怎么如此冷淡,唉?你身体怎么在发抖啊?”
“你离我远点啊,不然我就要叫出声了!”
“嗤嗤嗤!刘将军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璇儿!媛儿!这不能怪我啊!官人我这是掉进盘丝洞了,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只能享受了!
就在刘义符以为要失去什么东西的时候,女子伸出如兰花叶般细腻而悠长的五指,捏住了刘义符的手腕七寸,牵引着他来到床塌前坐下,缓缓的将他的头埋入自己的怀中,不停的抚摸捋顺刘义符满头的秀发,可谓是极致的展现了什么才叫温情蜜意、落落大方了。
“刘将军请起,本宫给你端茶。”女子柔声道。
“哦。。。。。。好,有劳了。”刘义符此刻有些说不出的慌张。
女子点燃了烛台,露出了自己的真容,赫然便是那日与褚灵媛在华林园闲聊的贵妇,她周身蕴藏的雍容华贵、温良娴舒之气就像无处安放一般,熏染得刘义符生出一丝高不可攀的疏离感,只觉既神圣又端庄。
刘义符颤颤巍巍的接过茶盏,就好像不谙世事的初哥那样小鹿乱撞。
啊?这是就是温柔大姐姐的感觉吗?自己前世都没遇到过这种类型的女生,今日得见,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刘义符轻薄后宫嫔妇,按律当诛,还请娘娘降旨责罚!”刘义符突然挣脱女子的温柔乡,拜服于地,行稽首并高声道。
“哈哈!”宫装贵妇捂着嘴盈盈一笑,她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疑惑的提问道:“刘将军怎知妾身是六宫中人?”
“你刚才称呼自己为本宫嘛。”
“哦。。。。。。”
反射弧这么长,还是个憨憨美人,这就是常人所说的胸大无脑吗?
今日贵妇所穿的衣服,并非是宫里常著的蚕丝金缕宫装,而是换了一袭寻常大户人家的白色襦裙,黑色帛带,平添了几分书卷气,她正聚精会神的提笔写字,就像个普普通通的大家闺秀那般,有着再也寻常不过的肃穆恬静,全然没有了之前对刘义符步步紧逼的热情攻势。
“下臣,敢问娘娘名讳。”刘义符依旧挺立着,低头行礼,但余光还是忍不住的上下打量贵妇。
贵妇慵懒的扭动了一下丰腴的躯体,仍然有条不紊的提笔疾书,并带着随意的口吻道:“我都不在宫里,就别那么行这么繁琐的规矩了。”
贵妇拿起写有绢帛的字条,伴着油灯递给刘义符传阅,他双手接过墨宝定睛一看。
娟秀的字条之上赫然写着:“王神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