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八戒拜师
悟空好奇：“师父，你要去收那妖怪做徒弟？”
陈衣道：“这还得看他自己，若他不愿，我也没法。”
那高老儿听到陈衣要去收徒，跪下道：“长老，那妖怪这般凶狠，若留了性命，不服你管，又一阵狂风刮回，我等凡人该怎处理？索性累你与我拿住，除了根，才无后患！我老夫不敢怠慢，自有重谢，将这家财田地，凭众亲友写立文书，与长老平分。只是要剪草除根，莫教坏了我高门清德。”
悟空指着四周田产道：“你这老儿是不知分寸了，那怪不过多吃了你家茶饭，却替你挣了这等家业，那口茶饭也是他该得的。再说，他原本是天神下界，替你把家做活，又未曾害你家女儿，这等女婿，怎么也算个门当户对，说大点儿，还是你等高攀，怎就要剪草除根？忒狠毒了些。”
老高道：“长老，虽是不伤风化，但名声不甚好听。动不动着人就说‘高家招了一个妖怪女婿！’这句话儿叫人怎当？”
“够了！”
一声清音喝住高老儿，众人回头一看，高翠兰娇滴滴的模样现前，与昨日却又有些不同，似乎眼中多了些干练坚定之色，倒有了几分家长模样。
“三，三姐姐。”高老儿从没见过翠兰这样的神情。
翠兰进来，先行了礼，对陈衣道：“长老，昨夜谈话，我亦想通了许多，谢长老开示，此恩定竭力报答。”
而后，她又转身对高老儿道：“父亲，猪刚鬣虽是丑陋，却也是清清白白招进来的。况你身上衣物，每日茶饭，就连你去请人来捉他，付出去的那几十两银钱，哪一个不是他替你挣的，你若当真要除根，以后谁还来我高家做这上门女婿？不得传你个卸磨杀驴、恩将仇报之名？”
高老儿倒吸一口气，气道：“三姐啊！我高老头还不是为了你好！这半年多来，那外面的人如何说你，你就真不知了？”
翠兰道：“既然如此，那父亲将猪刚鬣挣来的家财田产，都一并还了他，这才一刀两断，彻底干净！”
高老儿捶胸道：“你！是要气死你父亲了！”
翠兰心寒叹道：“果依了长老所说。罢了，我心中已有决断。”
云栈洞外，蝶舞莺飞。
悟空听师父吩咐，很有礼貌地用棒敲了三下石门，震得洞里落石滚滚。
悟空叫道：“那馕糠的夯货，快出来见你师父！”
猪妖正喘嘘嘘地睡在洞里，落了一脸灰，又听见外面猴子骂他，他恼怒难禁，提起钉耙，精神抖擞，跑将出来，厉声骂道：“你这个弼马温，不在傲来国花果山，跑这里管什么闲事？谁要做你徒弟！看老猪这耙！”
话毕，他就要抡起钉耙打将过来，被陈衣裼杖挡了回去。
猪妖后退两步，看清来人，正是那日戏耍他的和尚，心中来气，就要朝陈衣头顶打来。
“铛！”一声响，响彻山林，惊起鸟雀乱飞。
看猪妖，那九齿钉耙虽是完好，却被震得晃荡个不停，他的手被震得酸麻，却佯装无事。
再看陈衣，那脑袋竟然一分未破，光溜溜似面铜镜。
“你这和尚，倒是有些本事！在我钉耙之下，竟然能完好无缺。”
悟空笑道：“你这耙，可是与高老家做园工筑地种菜的？”
猪妖哈哈大笑：“你个弼马温，不识仙家物。我这可是太上老君用神冰铁亲锻，玉帝亲赐，可随心变化，即使你一身铜头铁脑，耙到魂消。全名，上宝逊金耙。”
陈衣摸摸头，淡淡道：“倒还是筑地种菜更实用些。”
逗得悟空前俯后仰，气得八戒七窍生烟。
陈衣道：“还是说回正事。悟能！”
那猪妖听和尚叫他法名，一脸惊讶：“你，你怎么知道我法名？”
陈衣道：“你在那高家庄等了三年，不就是为了等我路过么？”
“哐当”一声，那猪妖丢了钉耙：“你，你是取经人？”
陈衣道：“正是。”
“果真？”
陈衣笑了：“若不是，你当真以为那高太公，请得动齐天大圣？”
悟空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敢情，这夯货也是观世音菩萨帮师父收的徒弟，怪不得师父说要来收徒了。
悟能扑地跪下，如捣碓一般，只管磕头道：“阿弥陀佛，我本是观世音菩萨劝善，受了他的戒行，持斋把素，叫我跟随取经人往西天拜佛求经就，将功折罪，还得正果。我在此等候，这几年不闻消息，便……”
悟能后面没说，陈衣也知晓，不过就是有了媳妇儿呗。
悟空道：“你倒是真心要保师父西天取经？”
悟能道：“南无十方三世一切佛，我若不是真心实意，还叫我犯了天条，劈尸万段。”
悟空道：“口说无用。”
悟能看了眼自己的洞府，搬了些芦苇荆棘，点了一把火，将那云栈洞烧了个干净。他道：“如此，已无挂碍。”
“当真无挂碍了？”这声熟悉，不是那与悟能过了三年夫妻生活的高家翠兰，还能是谁？
悟空叫了声“变”，洞门外一只蝴蝶化了人形，正是高翠兰。
“媳妇儿？”
悟能心头一颤，刚才那番话，都被翠兰给听了去，她该不是要怪我了。
陈衣和悟空退后两步，两口子的事，还得他们自己解决。
高翠兰无怒无悲，她将文书递给悟能：“如此，便不再是夫妻。”
悟能接过一看，竟是一纸退婚文书：“姐姐，你这是何意，我这和尚当个几年，说不定就回来了。”
翠兰大声喝道：“你怎的这般贪心，都做和尚了，还指望我等你？就如长老所言，你来这高家庄三年，不过就是因为长老要路过此地，你才在此歇脚。我与你这桩婚事，不过是你歇脚途中，贪色而起。趁早了了，你去取经成佛，我也好再招夫婿。”
悟能犹豫不决，陈衣道：“取经路遥，心若不坚，定是无功而返，你若当真舍不了一个，那还是回去做你的云栈洞主、高家女婿。”
那翠兰急了，跺脚戳了悟能一脑袋：“你还犹豫什么？我若是有这慧根机缘，我也去取经了！”
悟能瞬间清醒，拜道：“师父在上，受徒弟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