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救人条件
陈衣道:“此该明白了。”
国王更怕了,他浑身颤抖,道:“师父啊,你一定要救救我!”
陈衣道:“这倒是好办,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国王道:“什么事?只要你能救我,别说金银珠宝,就是这乌鸡国,我也可以赠予你!”
陈衣笑道:“那倒不用,我也不要你东西,只想借你尸身几天而已。”
国王两眼惊恐道:“师父!你这是何意?”
陈衣道:“就是字面意思,借你尸身几天。”
国王眼神飘忽:“这……师父借我尸身何用?”
陈衣笑道:“这你可以放心,我不过好奇这定颜珠而已。”
那国王顿时称奇道:“师父果真神通广大,连龙王给我用了定颜珠都知晓。”
陈衣道:“实不相瞒,你如今这事,与我生父当初遭遇相类。想当初,我父去江州上任途中,被水妖伤生,尸身在泾江龙王水晶宫中保存了十八年之久,也是用的这定颜珠。那时的我,懵懂不知这定颜珠如何作用,今儿想来,倒是想看看它是怎么保这肉身不腐的。”
那国王松了口气道:“原来如此,师父尽管借去,三年都等了,这几日倒是无碍。我那尸身就在御花园水井下,那水井被妖魔拿一颗芭蕉树封住,倒是好找。太子明早出朝,领三千人马,架鹰犬,出城采猎,师父那时断得与他相见。见时肯将我言语说与他,他便信了。”
陈衣道:“陛下,想当初我与我母见时,是因母子连心才能相认。如今我一个外人,去见太子,却说当朝的国王不是他父,他可会信?莫又将我当成疯和尚,吊在御水河里泡到死哩。”
国王脸上不悦却又无可奈何。
他想起当初那癞痢和尚来时情景,那和尚一身邋遢,捧个破钵盂,到他面前,也不跪拜,也不行礼,直直让他好斋供来。
他当是个要饭的,让侍卫赶走,怎知那和尚不但不走,还出言不逊,说他虚伪假善,见人下菜碟。
一怒之下,他就让侍卫将此和尚给绑了,安了个大不敬的罪名,吊在御水河里,上身曝晒,下身浸泡水中,生死不论。谁知那和尚经不住折腾,三天后就死了。
当时也没觉得死个癞痢和尚,有何不妥,没成想,竟是惹了菩萨。这菩萨,要来化斋,换个菩萨模样就好,就算不是菩萨模样,正常的僧人模样怎就化不得了?非要化个癞痢和尚,这不故意刁难他么?
陈衣有他心通,怎不知这国王想些甚?他深深叹气道:“陛下,你可知当初菩萨是怎么考验我的?考验通过,这才赠了我九环锡杖和锦襕袈裟,并让我去西天取经,成就佛道。”
国王道:“还请师父讲来。”
而后,陈衣将菩萨变成癞痢和尚,在水陆法会上扰乱会场时,后又如何让他领法旨取经的事,对乌鸡国王讲了一遍,国王听后,心下懊恼不已。
陈衣道:“如今,你可真知,有何错?”
国王躬身拜道:“师父一言警醒,千不该,万不该,为了威严断了人命。即使那和尚并非菩萨,我亦不可轻贱。”
陈衣颔首道:“你本是马上得的江山,有这做法,倒是也能理解。以后切记莫再做那表面文章,正所谓‘国正天心顺’。你有大福报做一国之王,则应有大德之心,才能统领万民,国富民强,如此,就算遇到天灾之年,亦能开仓赈粮,无后顾之忧。今后怎么做,全凭陛下之真心耶。”
国王又拜道:“谢师父之言。师父若与太子相见,他若不信,我这身上的金镶白玉圭倒是可以为记。当初那魔王以此圭为借口,对我那太子说,此圭被道人给抢去了终南山。自此三年,还没此物。我太子若是看见,他睹物思人,此仇必报。”
陈衣道:“倒也未必,他若将我认作那终南山道人所变,也未尝可知。你且让夜游神送你去皇宫内院,找你正宫皇后,托个梦与她,叫他母子合意,这才能万无一失。”
国王道:“谢师父。”
陈衣收好白玉圭,打发走国王,此时已是四更时分。
禅堂门里有些动静,陈衣知是徒弟们在偷听,便道:“出来罢,有功绩挣了。”
猴子和沙僧这才笑嘻嘻出了来。
陈衣往禅堂里望望,见八戒睡得正香,呼噜声响天震地。
“师父。”沙僧道。
“师父,”悟空道,“你怎又知是菩萨罚他?”
陈衣道:“师父会点儿神通,又不是什么大事,只准你有七十二变,师父不能有点小本领?”
悟空道:“这又是哪位菩萨的童子在此化魔?那这干旱也是那菩萨干的?”
陈衣道:“非也,那国王之罪,祸不及百姓。落雨是龙王差事,依共业来定,别业而受。这因果本如巨网一张,缘缘相连,果果相合。不知全貌时,不可轻易评判。”
悟空、沙僧合掌,道了声“阿弥陀佛”。
陈衣又将今日之事先做了安排,悟空去引那太子来宝林寺,他则在宝林寺讲经说法,等那太子前来。
天个儿大亮,八戒这才悠悠醒来,一睁眼,师父的白玉面盘就杵在面前,吓了他一跳。
八戒道:“师父,大清早的你吓鬼哩。”
陈衣道:“睡得可香?”
八戒回忆了一下,笑呵呵道:“嗯,香。”
陈衣道:“看你这神情,就知你不是梦到吃的,就是梦到美娇娘了。”
八戒嘟囔道:“这平日里醒着的时候已经很少思念,这做梦还不能让人梦一下么?”
陈衣道:“神满不思眠,气满不思食。你这两样都没做到,梦里还睡不踏实,这修行怎么能修得好?”
八戒低头不语。
陈衣道:“从明日起,晚上少睡一个时辰,起来打坐参禅。”
八戒一脸生不如死的神情看着陈衣:“师父,你今日是怎么了?昨日睡前还是好好的,怎今日起来,就变了。想我每日挑担最是辛苦,这觉还不让好睡,这日子没法过了!”
陈衣道:“悟能啊,你要知道,无常大鬼随时都在。若不精进,快活个千百年后,被那无常摄去,怕是你猴哥也没法救你。说不定猪胎都没得投,投些蛇虫鼠蚁,饿鬼修罗,不要说和翠兰做同参,怕是面都见不着。”
八戒赶紧穿了鞋袜,就要起来修习三昧真火。
陈衣道:“今晚,你和悟空去这乌鸡国的御花园,捞件东西给我。具体的,你让老沙来给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