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三一闲谈
三一门内，刚结束闭关生涯的门长左若童正坐在蒲团上与师弟似冲和首徒澄真闲聊。
“似冲，你维持逆生状态为何断了？”左若童随意的问道，这个师弟前段时间也准备效仿自己常开逆生，以此来不断磨砺逆生真气，想使自己的二重之法更进一步，但不知为何没有坚持下来。
“师兄，实不相瞒。此法太耗心神……”坐在另一边的似冲看着丰神如玉几十年容颜都未曾衰老的师兄，一声轻叹。
“月前，我的逆生不得寸进，我想试试师兄您这法子，看看能不能使我的逆生真气有所精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逆生修为确实有缓慢的增长一点，但我发现一直维持逆生运转有点太耗心神，要保持不间断，仅仅是玄功自行运转还不够，还得时时刻刻注意行功路线。为此我平日分心练功和生活，但到了最后那心中的杂念便如野草一样疯狂生长，最后就变成了一直担心，导致功法紊乱，昨日行功甚至差点出了岔子，不得已就退出了逆生的状态。”
似冲摇了摇头，又说到“许是我修行还不够，降服心猿的法子不够高效，不过师兄，我觉得我等要效仿你的话。我们需要一门调服心猿的专门手段。这样才能平心静气。”
“唔，这样么，那下月我去少林看看空闻大师，看看能否向他讨来他的静心法咒，”左若童垂又望向旁边的大弟子，“澄真，你晋入二重时间也不短了可有想法？”
澄真是个身材高廋面相清秀的男子“师父，我也试过您的法子，但我学艺不精，仅仅坚持了一周余便退出了。”
“这样么，果然无时无刻运转逆生是耗费心神精力啊。”左若童点点头“下月看我能否从空闻大师那儿讨来那静心法咒了。你们也多想想，集思广益么，逆生一途仅凭我一人实难走到终点。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左若童又想起一事，“说起来，水云长青为什么没过来。”
“师父，他俩昨天闭关冲击二重了。”澄真答到。
左若童轻声笑道:“那看来倒是不用担心他俩，长青速来稳重，水云性格倒是略显急躁，但他逆生一途倒是走的稳当，这次闭关应该能够突破二重。”
似冲听到这也是嘴角扬起了一丝怀念的笑容，“一想到水云那小子，我就想到了若愚师兄，这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性格。三十多年了，也不见他的消息，不知道师兄是否还怨我。”
“若愚啊，他的天资不下于我，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有无窥见三重的玄机。师父当年对我说，当年说他容貌一事是为了消他心结，他性烈如火，眼睛里融不进沙子，这比试一事他定是十分看重，怕他因为此事多想，便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他。我又恰巧丹田出了些问题，一门心思想要存续逆生真气。所以倒是没机会和他坦明心迹。”左若童摇了摇头，眼角也满是怀念的神色“师父和朱师叔既是下山寻路，又是因为岭南尸毒教之祸，下山太过匆忙。然后若愚又因为你与天方师弟的一时戏言，愤而下山……”
“都怪我这碎嘴子啊。”似冲眼神懊恼。
“你也别太多想了，我倒是有预感，若愚绝对还能和我们见面。”左若童眼角也满是缅怀的神色，他也确实是想这个师弟了。“对了，澄真，吩咐一下在外行走的弟子注意一下我三一其他在外寻路人的消息吧！”
“是，师傅。”澄真垂首答到，“我会吩咐给他们的。”
这些年，他不止一次听师傅和师叔讲起这个若愚师叔，但他当时入门之时，这位师叔已下山远游了，倒是听说性格和师弟水云有点相似。
“对了，谨儿修行如何了？”左若童又转头问似冲。
“小家伙不愧为名门陆家之后，入门以后，不急不躁，一步一步走得很稳，平时待人接物也有礼有度。”提到陆瑾，似冲嘴角微微上扬“可以称得上是天资卓越了，这小家伙近期应该就能跨入一重的门槛。”
“好！”左若童点点头，这个弟子他向来是比较满意的，“对了，我之前吩咐的说注意一下王耀祖的消息，如何了？”
“这老小子近几年收了李慕玄那个小孽种后倒是销声匿迹了。全性妖人最近闹出的好几次大事都没他的参与，并且也好久没人看见他了。看起来倒是为了李慕玄改了些性子。”提到李慕玄，似冲的眉宇间展露出一些愤怒，这李慕玄确实是个浑人，“师兄为何对他这么上心。”
“当年一事，我确实做的不好。”左若童面色平静，“我明知道怎么做才能把事情拉回正轨，却因为人家是小孩子与他的性格置气，却不曾想过那孩子早熟且叛逆。最后导致一个好好的孩子入了王耀祖门下，虽然这王耀祖算不上大奸大恶，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确实是害了那个孩子啊。”
“师兄！”看着左若童在那儿自责，似冲却是说道“这根本不怪你，我三一身为玄门正宗，入门有考验这不是天下皆知。你甚至还吩咐洞山替他筑基教他学识。谁知这小子白眼狼似的，因为王耀祖花言巧语两句便舍弃我三一门。真给他入了门，逆生一途步步艰险。说不定就折在了冲关路上。”
提到李慕玄，似冲依旧愤愤不平，当年他还蛮看好这小子，但听水云回来后说完前因后果，似冲火冒三丈，真恨不得掌毙了他。
“是啊，师父您别多想。当初李员外不也过来了么，李慕玄自己做的选择，得要自己承担后果。”澄真也是开口劝解。
“他们这些孩子做的错事走错了路，是我们这些大人没有引导好啊。”左若童只是低低的叹了口气“若真是踏上歧途，我们这些大人真的难辞其咎啊！”
“好了，你们下去吧。传下去，明日我亲自为门人看功。”左若童只是挥挥手，坐在蒲团之上。
“师兄……”似冲看着自责的师兄也是想说什么，但最后也是什么都没说，起身和澄真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