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童话小镇
橘黄色的日光铺洒,还荡漾着水纹的湖面波光闪烁,将宽广无垠的天空囊括入怀。
今日无风,岸边的杨柳枝条轻轻垂下,在寒冬里吹折的部分树枝有嫩绿芽尖儿堪堪冒出头,虽然仍然光秃,不是很好看但却展现了蓬勃的生命力。
单灵戴了个大黑墨镜,越发衬得她肤色白皙红润,她在地上搭了张桌布,懒懒地躺在上面,右手自然地搭在额头,双脚则交叠着翘着有些嚣张的二郎腿。
细碎的小草磨得人脑袋有些痒,她橘红色的长发披散着落在脑后,在橙黄的余晖中显得耀眼非常。
自由无忧的心情迅速席卷心间,难得糊涂,有一时的闲暇时间,在没有其他人和事儿的地方,静静地看日落湖光,听春鸟鸣响。
“你是说前几天他去青城那儿玩密室去了?”突然,斜上方围栏处有一道带着点笑意的青年音传来,“我靠,他怎么没和我说一声?”
“我记得那天你刚好在出差倒时差吧,”另一道带着点东北口音的声音传来,“说了你也不能去啊,诶?我说江二你这个人不对劲,十分的不对劲,你怎么能把人家的时间就想全部占完了呢?好歹给别人留点儿活路啊。”
“滚犊子你。”
楼梯上轻轻的“哒哒”声,是有人下来的声音,其中一位脚步轻快,忽轻忽重;另一位则从始自终都不急不缓,脚步声微不可察。
单灵闭着眼,听着耳侧的声音脑海中自动出来两个词:跳脱和闷骚。
耳畔的说话声愈发接近了:
“江二,老实和我说,我绝对不告诉别人,”东北口音声音突然放得自以为很轻,“你是不是喜欢……”
话还没说完,一颗细碎的小石子突然“咔哒”一声落到了湖里,湖水荡起一圈圈的波纹,单灵捻了捻指尖的泥土,听到那个东北普通音接下来的话:“……我?”
单灵:……?
她捻手指的动作猝然停下,缓缓睁开眼,转头看向话语声传来的那一侧。
透过加了蓝光的墨镜,可以看见有两位身形同样高挑的青年正站在最后一层楼梯上。其中一位穿着红白外套,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脸上的表情很淡,冲看过来的单灵微微点了点头。
墨镜下的眉轻轻一挑,也礼貌性地回了一下头。
“江二,你在干什么?”
旁边那位青年略矮一些,他将手撑在红白外套青年的肩上,好奇问道。
江玄度侧了下身,露出了刚才被他挡住的视角。
从他让出的空间里,面容清秀的男生面容显现,男生的目光落在了那只巨大的墨镜和如火一般的长发上,他一怔,挥了挥手:“……嗨?”
单灵:再一次麻木点头,同时在内心唾弃自己:自作多情必自闭,切记切记。
然后再扶一下墨镜,假装从容地重新躺回她的桌布上,闭上眼,伪装风平浪静。
那两位男生似乎走到了另一边的草坪上,似乎因为旁边还有一个另外的人,他们说话声比刚才小了很多,但微微吹拂的风还是将他们的话语轻轻带了过来:
“江二,你还没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呢,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被叫作江二的青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笑了一声,很短促,但莫名刺耳:“看来不只是我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
单灵:单灵转了个身,假装挡太阳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沐浴了一会儿余晖晚霞,当太阳彻底从湖面中隐去,湖水褪去暖光变得清凉透彻时,单灵起身,弹了弹身上的草木屑,轻轻甩下头,准备回家。
边上的两位男生早已经离开,单灵收拾了物品走上坝堤,正准备上岸时,余光瞥见湖中有亮晶晶的光在闪,那亮光附近好像还有东西在随波漂流,那看着绝不是寻常的波光湖色,她的脚步停住。
一瞬间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女孩深夜被杀.害,凶手直接将女孩丢进急促的河流中,第二月竟逆着河流方向回到杀.害地……
丢掉脑海中莫名其妙的想法,单灵四处找来一只枯枝,划拉半天才勾到那个发着光的东西。
随着木枝的勾近,单灵发现原来飘着的是一条鱼,这条鱼身长近乎半米,身形细长,背鳍上还奇怪地飘着鸡冠尾一样的射线,嘴巴很小向上撅着,全身几乎没有鳞片,此刻微张着似乎在很轻地呼吸。
有一把银色弯钩插进了它的身体里,几乎将它细长的身体贯穿。
单灵观察一阵后,有些沉默: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有这些特征的这种鱼似乎是叫皇带鱼。
但,它怎么长得得这么小?
平常的皇带鱼不是一般都长到三米吗?
看着身前这条垂死挣扎的鱼,她轻轻地拔出那把银钩,边拔边说:“小鱼儿,加油活,活不下去就要被人们做成食物了,虽然你长得不好看,但说不定好吃呢是不是,如果做不了美味佳肴,那就和麻辣佐料拌一拌也能吃,你说是不是……”
听着这桑心病狂的话语,皇带鱼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在银钩完全脱离身体的那一刻,突然神奇地一蹦,滑进了湖水里,消失了。
单灵将取下来的银钩用一次性桌布包着,准备待会儿找个垃圾桶毁尸灭迹。
看着眼前平静的湖水,她擦擦手,自言自语:“说得我都有些饿了,回家喽。”
在她的脚步彻底离开这座堤坝后,无人看见,倒映着夜色的湖水突然轻轻起了波澜,有一圈一圈的暗流涌动,但在黑暗隐藏下一切发生得无影无踪。
一路上的夜灯早已经亮起,排排站于马路之上,此时路上的车辆还不太多,稀稀落落三两辆停在红绿灯路口前,安安静静地等着绿灯。
F501公交车按着每天既定的轨迹,慢慢悠悠地在站台停下了。
单灵扫了码,听着“扫码成功”的女声,向着车的后方走去。
车厢内不知道暴发了什么矛盾,闹哄哄地一片,明明还没有到下夜班的点儿,也不是周六周日车里却莫名其妙塞满了人。
实在找不着过去的路,单灵很轻地叹了口气,努力抓着身旁车杆仅剩下的空位,眉眼间还残留着夕阳晒过的暖意,她有点懒散的靠着,身边站着几位和她一起上车的人,正好奇地打听着此时吵闹的内容。
旁边一位穿黑色外套的大哥听说已经跟了一路,当即转过身来兴致勃勃地和单灵身边的人聊了起来。
“现在在那儿坐着呢,”黑外套大哥用抓着头顶扶手的那只手手肘指了指前边儿,“刚才直接将人家小姑娘给骂哭了,有人看不过去,想给小姑娘评评理,她也没理。”
顺着手肘看过去,一位面容略微有些憔悴,眼下带着青黑色阴影的中年大妈正抓着前面背椅,嘴一刻也没闲着,噼里啪啦说着什么。
车厢里的声音像是一千只鸭子在叫,吵得人耳朵刺刺地嗡嗡响。
“让我好声好气地说?你怎么不去给人当牛做马啊?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得着吗?天天闲的没事儿干,到我这说三道四来了。我呸……”
“你怎么说话呢!大家都是好心,你还骂起人来了。”
车厢里又是一轮新的争吵,唇枪舌战,口水四溅,而吵架的主人公们,被团团地围在中间,偶尔露出一条缝儿,可以勉强看见里边的情况。
公交车晃悠悠地开着,拐过一道大弯,站着的人们被惯性冲得一歪,吵闹声依然未停,各种各样的话语依然不间断地输出,周边围着的不少人还拿着星际手机在记录摄像。
单灵换了只手扶着车杆,耳膜鼓噪得头疼,将脑袋轻轻靠着,她闭上了眼休息。
F501路公交车依然以30的车速缓缓直行,在暮色中穿过车流,载着满满的乘客,在人间喧嚣中驶向下一站
“叮咚——前方到站缘花路口东港街道,请需要下课的乘客做好准备……”
隐隐约约间,播报声响起,单灵从假寐中醒来,懒懒抬起眼皮,还有些迷蒙的目光下意识看向了旁边的车窗外。
抑扬顿挫的吆喝声,盘地而坐的花白老婆婆,从缘花路口一溜摆上去的地摊和小吃,十米一根的路灯下飘着热腾腾的气体,灯光被熏的有些昏暗,以致于它所能照到的地方也显得朦朦胧胧,昏黄黄一片。
现在是晚上八点,大多数人已经回了家,吃了晚饭后或逛街或准备明天的菜,这样顺着一条街各色各样的东西都有卖的地方在这时最遭人稀罕,或多或少的每个摊子旁边都站着人。
确实是,熟悉的地方和感觉。
有一辆比公交车还高的大货车缓缓从一侧路过,两片反光的玻璃重合,单灵看到了F501车厢里的所有人的影子,眼神也骤然对上了一人的目光。
那是一个女孩儿——十七八岁的青涩面容,梳着俏皮的麻花辫,正透过车窗,眼神愣愣地看着单灵——她的眼角末梢红红的,像是刚刚落了一场泪的模样。
那女孩儿被围在中间,周围是义愤填膺的群众和嘴皮子没停歇的大妈,她一个人站在那儿,扶手都没有一个,可怜巴巴地被裹挟着,随着车辆的震动,左一下右一下。
夜暮悄然降临,或明或暗的灯光照耀着整座城市,喧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单灵微微抬头,看向那个女孩儿。
或许是已经被发现了在看她,梳着麻花辫的女孩儿没有再看车窗,她透过人群缝隙,也向单灵这边儿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对上。
单灵飞快眨眼,脸上浮现疑惑的表情,女孩儿睁着她的圆眼,突然笑了一下。
人群突然安静。
车厢里其它细细碎碎的声音也一并消失了。
片刻,才有人出声道:
“小姑娘,你没事儿吧?”
围观着的人群原先是看这妹子被骂得可怜,也不知道还嘴,就这样可怜巴巴站着,又瘦得跟风一吹就倒似的,起了怜惜之心,便和那叼嘴大妈打起了口舌之争。
这接近十分钟的路程里,她就这样站着,没对大妈的谩骂有反驳,
对帮助她的群众也没有丝毫反应,倒是那些人们上头之后,用手臂护着她,将她捍到身后,就这样骂了一路。
如今,这梳着麻花辫,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小姑娘突然一笑,倒是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于是人群慢慢安静了下来。
“没事儿,”小姑娘摇摇头,终于有了站着之外的反应,她穿着蓝色的背带裤,显得年轻又靓丽,“我的朋友来了,可以让一下吗?”
于是众人愣愣地看着她从分出来的缝隙中走出,停在了另一位女士身前。
“咔嚓——”一声,单灵被晃了眼睛,余光瞥见了有人在偷偷地拍照,她靠着的车杆处不知什么时候没有了人,车辆平稳地开向前方。
她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叮咚——欢迎乘坐F501路公交车,请坐稳扶好,前方到站缘花路口东巷西郊,请需要下车的乘客们向后门移动。”
久违的被吵杂声盖住的车辆播报声响起,打破这一瞬的寂静。
女孩儿静静地看着她,蓬松的麻花辫上系着一枚雏菊发卡,她道:“姐姐,带我回家吧。”
单灵今天的心情真的很好,她的余光掠过她有些发红的眼尾和过于年轻俏丽的脸,无声无息地在心里叹了口气,点点头。
缘花路口,东港街道到了。
下了车后往左走两百米,再向右拐一个弯,走过已经抽枝长芽的榆树,肩上沐浴着昏黄的夜灯,单灵的眉眼间晃过树叶间的阴影,站在了自家屋的门前。
她转身,无奈道:
“已经很晚了,你必须得回家了。”
小姑娘摇摇头:“我没有家。”
“不要开玩笑啊,”单灵揉了揉太阳穴,“或者你和我说一下你住哪里?我打个车送你回去。”
小姑娘没动,依然睁着眼睛,安安静静地看着单灵。
许久,单灵一顿,低声问道:
“真不回去啊?”
“我没有家。”她依然这样回答。
僵持片刻,单灵无奈,清亮透彻的眼睛看向女孩:“那你是想在我家住一晚上吗?”
良好的教养让她不至于做出什么强硬的事,但也不会让她傻白甜地直接让一个陌生人进自己家里。
“姐姐,不可以吗?”小姑娘用单纯的甚至有些傻的话问她。
单灵挑眉:“当然不可以,随便进陌生人家里不仅是不礼貌的行为,而且对你自己的人身安全也很不负责。”
看着身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神情和话语却又连小朋友都不如,单灵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她琢磨着,莫非这姑娘…没经历过社会教育?还是单纯地以为所有人都是好人?
注意,不是骂人,单灵是真的在怀疑是否真的因为某些疾病原因,导致这姑娘看起来就傻得可爱。
在听了单灵说的话后,那姑娘沉默几秒,两手紧紧抓着背带裤,低着头许久才道:“可是,当初是你说我可以随便进来的啊……”
声音轻微得细不可闻,飘散在风中,单灵却听见了,比较她的身体素质被淬炼得很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做记者的基本要素。
她看了两眼这姑娘,莫非是把她认成了其她人?
这也太扯了吧?!
“这样吧,”盯了几秒,单灵想了个折中方法,“我带你去酒店开个房,钱我来付,你今天不想回去就算了。”
少女盯着她因为思考略微有些皱着的眉头,眼睛睁大了些,神情变得有点惶恐:“对不起姐姐,你不用管我,不要皱眉不高兴,我自己可以的。”
说着,就往后退了一步,猛得转身想跑开。
“诶~”
一阵拉扯的力度传来,小姑娘的肩带被扯得松了松,单灵又下意识地帮她整理好,将她转过身来
单灵略微有些无奈:“进来吧,我没有生气。”
早春的气息铺洒大地,单灵早上起来时就看见屋里的花藤长了苞,鼓鼓粉粉的一个,悬在花叶上。
她随手将包丢在沙发上,走到吧台后打开柜门问:“你想要喝什么吗?”
终究还是让她进来了。虽然单灵也不知道这女孩到底抽了哪根筋,满脸都是不想回家的倔强,但她也不可能真的放着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在外面待一晚上。
跟进来的女孩儿安安静静得,眸光一直追随着单灵,她看了一眼满柜门的酒,摇了摇头。
“好,”单灵拿出一瓶路易薇妮红酒,取出高脚杯倒了个杯底,浅红色的酒液在灯光下闪着醉人的光辉。
接着,她又绕过酒柜门,向后面走去,不一会儿手里端着一杯热水走了出来。
“喝一杯吧,”单灵用高脚杯碰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有几分温柔神色显现,对这赖在她家的姑娘说,“不想回去便不回去,就在我这里休息一晚上也没事。”
两人坐在沙发上,各自枕着一个抱枕,单灵喝了酒,脸上泛着微醺的酡红色。
小姑娘手里握着杯子,感受到了手心里传来的温暖气息,片刻后,举起来抿了一口。
不烫,温和地恰到好处,好像还泛着一丝甜意。
夜色已深,单灵为这姑娘安排好了房间后,便回了卧室。
在宽敞的房间中,翠绿的千鸟花花枝被摆放在专属的花盆里,一进门就能看见。
单灵反手锁了门,并在门上覆盖她的精神力,然后洗漱一番,转头就躺到了床上。
就算她心再大,也不会对刚刚认识的陌生人报以完全的信任。在大星际时代,精神力足以应付各种突发情况,只要精神力没有她高的居民,是破除不了她的屏障。
而据单灵所知,目前大星际精神力能达到S级的不足五百,每一位都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又怎么会无聊地跑到小破星来,还碰巧和自己对上。
在房间里覆盖了自己的精神力后,能突破屏障进来的,除了同为S级的大佬们,恐怕只有鬼了吧。
最后在脑海中调侃一句,单灵进入了梦乡。
时钟滴滴嗒嗒地走着,窗外愈发寂静,只听得到细微的风声流动。
床尾不远处的蓝白花枝突然无风自动,一股异香猛然散发,霸道地侵入鼻腔,大床上的人无意识地嗅闻一下,眉头渐渐舒展,面容更加安详静谧。
密闭的房间内一阵微风袭来,收卷着停至床头,幽幽月光下,蓬松麻花辫身影骤然显现。
她看向已经歪歪卧倒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女人,喝过温水的唇润润的,漆黑无比的瞳孔骤然诡异地旋转起来,极轻的声音出现在屋内:“灵域D区检测员小悠,观察到适应对象,准许入城。”
入夜,天气微凉,风声在寂静中更显得有形,掠过每一寸空气,拂过每一样事物,似有情又多情。
单灵在做梦,她觉得是在做梦。她还记得自己小酌了一杯,和家里那个今天被欺负了的小姑娘在说笑,说明天如果她还不想走的话,便在她家住下,她养得起——这当然是开玩笑的,这小姑娘看起来就和她当年一模一样,想必是有人做了什么事心情不高兴了,暂时不想回家罢了。
等到时候气一消,众人也便尘归尘土归土,各回各家了。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嗅到一股香气,清新淡雅,像是……家里养着的千鸟花。
可是,还没有到花期呢,怎么可能有香气?
想到这里,沉沉浮浮的思绪攸得散开,她在浓郁的花香中醒来,出乎意料看见了格外蓝净的白云天空。
鼻翼间满满的香气馥郁浓雅,她直起半身,娇嫩的花瓣扬扬洒洒地从衣服上飘落。
白粉色和蓝白色的千鸟花在这片土地肆无忌惮地开放,花枝繁茂,一簇一簇地挤压,随风而动,如湖水波光般此起彼伏,散发着醉人的香雅气息。
她就躺在花海中央,脚下是唯一一片只生长着绿色小草的土地。
皱了一下眉,单灵的精神力以她为中心,声势浩大地弥散开来。
稍许,她收回精神力,清亮的眉眼扫过郁郁胧胧的花海,突然地笑了一下: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会在看人这方面失手。
那个女孩儿有问题。
单灵回想,或许她上公交车的那一刻起,这个计划便开始了。
黑衣男人若有似无的引导让她分了一丝注意力在那边,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对那个无缘无故被骂的女孩儿产生一丝同情怜惜之心。接下来与单灵的对视,看似扭捏实则瞄准。
可真是,对她很是了解啊。
那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