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清除
高扬的黑色实体在灯光亮起的瞬间失去了一半的体型，糊在高扬的身上就像套了一层塑料袋一样，而先前受到伤害的左腿又重新疼了起来，高扬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
登域？怎么可能？什么时候？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明明至少还需要一个小时才能登域的天岩号提前登域了。
回想起先前的晃动，高扬也反应了过来，合着李存和他东扯西扯，是为了拖延时间，刘亮的逃跑也是为了拖延时间，高扬的手段对于他们而言完全是透明的，而现在的高扬自己对他们能做到的事情却是基本上陌生的，即便是这样的信息差，也让高扬吃了大亏。
“高扬，你当时应该下手再狠一点的，只要当时你能把我脑袋打碎了，指不定我就见不到你了。”这下是罗科克的声音，同时掺杂了一些刘亮的声音。
如果细看刘亮的脸会发现，在他们两人的脸部连接的地方，是直接使用黄铜缝合在一块的，看起来格外渗人。
“这也是齿轮之血的力量吗？”即使现在的刘亮只能操纵一只黄铜蒸汽铁拳也完全不是高扬能对付的，更何况刘亮的手里还有那些奇怪的硬币，到现在高扬也不清楚刘亮有没有把这些东西用完，高扬此时已经完全陷入了劣势。
“是的呢，高扬。”刘亮那裂成两半的嘴一张一合，感觉另一半的面颊随时可能会掉下来一样。“利用黄铜和血肉，这就是齿轮之血，就像你利用阴影的黑秽一样。不过很可惜，现在你可不在阴影中，事已至此，你敢违抗拥有齿轮之血的我吗？”
“不管你有没有齿轮之血都一样！”面对飞来的蒸汽铁拳，高扬解除了身上的黑色实体，让黑色实体化为触须射出，高扬失去了黑色实体支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蒸汽铁拳一拳砸烂了高扬的肩膀，把高扬打了个人仰马翻，不过也是因为失去了黑色实体的支撑，高扬才堪堪躲过这一次致命攻击。
“运气不错，高扬，但是下一次你还能有这样的运气吗？”刘亮站在高扬的身前，看着坐在地上的高扬，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看到近在咫尺的刘亮，高扬不假思索地掏出了怀里的蛆弹枪，清空了弹夹。
很遗憾，高扬的行为完全被刘亮给预判到了，再加上这种不是特别致命的武器穿透力完全不够，蒸汽铁拳完全有能力拦下来。
“你的本事呢？都使出来啊？不会是脑子被洗过，人已经傻了吧？我在当水手的时候就说过，有机会一定要把你踹下来，想不到你真给机会啊！”
本来以为日记上高扬记录刘亮想把自己踹下来这件事是开玩笑，没想到刘亮还是认真的啊。
“那你宰了我，艇长你来当。”看到自己的手段被制止，高扬也没了什么说法，扶着墙站了起来，看起来是想自己走的时候体面一点，还抖了抖自己满是灰尘的衣服。
“好啊高扬，你知道我等你这句话多久了吗？”刘亮向左扭了扭脖子，拼起来的罗科克的脸差点掉了下去，又被刘亮扶起，贴合在一块，也是这么一扭，黄铜蒸汽铁拳差点就散架了。
“既然你能够坦然的去死，为了我死去的兄弟们，还有我的艇长位置，我就成全你吧。”重新聚拢的黄铜蒸汽铁拳上的出气口开始疯狂运转，拳面发红，有过载的趋势。
这时候，高扬却不合时宜地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刘亮对高扬此刻的行为表示不解。“是在嘲笑自己短暂而可笑的生命即将面临终结吗？”
“知道什么叫反派死于话多吗？”高扬扶着破烂的墙壁，让自己的左腿悬空，尽量不受力，免得疼痛影响他的行动。
兜兜转转，刘亮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驾驶室的旁边，自己不远处正是之前打碎的墙壁，从他的角度还能看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项平。
高扬究竟在干什么？在自己和他的一通追逐之后，自己怎么会回到这里？
难道是在黑暗环境下高扬触须的袭击，让自己在黑暗中慌不择路，一点一点转回了驾驶室？这个高扬看起来并没有像他表现得那样普通，但是高扬把自己引回来究竟是为了干什么？
不对，黑色实体去哪了？刘亮顿感不妙，左右观望，在第一时间找到了墙另一侧废墟掩体处黑色实体的位置，而黑色实体同时发起了偷袭。
黑色实体本体是漂浮在空中的，所以移动的时候只是和地面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并没有产生噪音，这也是黑秽的神选特别适合暗杀的原因。
不过既然被发现了，黑秽的隐蔽优势就完全没有了，更何况刘亮反应迅速，发现的比较早，让黑秽并没有进入最佳的攻击范围，这一次攻击被刘亮的手臂挡了下来。
正在刘亮暗自庆幸的时候，黑色实体的另一只触手尾部卷着一把小刀向刘亮甩了过去。
这把刀正是项平身上的石锋小刀，刘亮在这一刻之前，都没有想过这个治疗用的器具能被当成武器使用。
高扬的准度还是太差了，这一次攻击并没有命中刘亮的要害，只是刺中了刘亮的肩膀。
但是只要刺中了肩膀，那之后高扬能干的事情就变多了起来。
石锋小刀没入刘亮身体的瞬间，超乎寻常的疼痛直接让刘亮翻了白眼，刘亮的身上不只是有石锋小刀的伤口，面部的强行缝合的伤口带来的疼痛也被石锋小刀无限放大，在此刻刘亮疼的满地打滚，恨不得把罗科克的那半边脸给扯下来。
因为极致的疼痛，黄铜蒸汽铁拳重新化为一滩零件，而高扬的黑色实体在此时也因为祭偶消耗完毕，变回了自己的影子。
“结束了，刘亮，希望你能帮我和死去的兄弟们问个好，虽然我不再是你们认识的高扬了，但是我会记得你们的。”蛆弹枪重新上膛，结束了刘亮的生命，至此，天岩号上所有的感染者均已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