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登域
刘亮怎么可能会有齿轮之血的能力，还是和罗科克一样的蒸汽铁拳。
高扬思绪切回战斗状态，这样的紧张感让他有了一种……高考写作文让自己写诗歌的手足无措。
原本准备好的议论文模板到了考场完全起不了作用，甚至没有办法继续往下写点什么东西，光靠自己十二年义务教育下来累积的唐诗宋词元曲现代诗来对主题进行胡编乱造，最后的成绩估计还好不到哪去，这样想想就很头大。
这个比喻不能说完全无关，只能说风马牛不相及。
“刘亮，你们的计划已经到此为止了，再这样下去，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你放弃吧。”
高扬一边试着说服刘亮，一边操纵黑色实体把项平的身体从墙边的废墟里搬运到自己的身边。
“放弃？你在说什么梦话呢？我们必将回归浮查域的怀抱，所有的挡路者，包括你在内，要么成为我们中的一员，要么就死在我们前进的路上。”
刘亮的声音嗡嗡地从墙的那一边传出来，悬浮在空中的黄铜蒸汽铁拳缓缓地调整着自己的位置。
“难道你们的计划就一定会成功吗？浮查域就那么美好吗？不如放下执念，回归正常的生活，别再想这个，这浮查域对于你而言，真的有这么重要，一定要把别人都干掉你才会满意吗？”
高扬一边盯着破了洞的墙面，一边看着黄铜蒸汽铁拳的运动走向，要是一有不对就立马转移自己的位置。
“这是执念……执念吗？”墙外的声音若有所思。
“如果这些执念真的可以被解决，那是不是我们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问题了，这样大家还能和谐相处，重新探索陆海，寻找资源，然后再拯救自己。”
“是的，执念，你应该放下这些，执念太重了对你对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可以和谐相处的话，我们还能继续在陆海里探索、发财，刘亮，你不要这样害了你自己，再这么争下去，我们最后也只会两败俱伤。”
高扬感觉自己的劝说可能起到了某些作用。
“更何况我们就算相斗，打到最后能有什么结果，最好的情况就是你把我杀了，剩下的那群人知道了你的事情，再想办法和你拼命。”
“就算你把他们控制住，你又能同化多少人呢，这样下去有什么用？”
“更何况最坏的情况就是我们相互厮杀，然后把潜艇弄沉了，陆海的泥巴可以呼吸又能怎么样？”
“即便你还活着又能怎么样，你没有办法制造更多的被污染者，潜了这么深，没有潜艇，没有天岩号你是回不去的。”
“那这样的话，我确实应该放下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让自己……”墙后的刘亮声音一顿。
多年后的某个夜里，高扬一定会因为回忆起自己试图劝服某些思维被改写了的人，而睡不着。
“将你彻底轰杀至渣！”
刘亮出现在高扬视线中的同时，他从手中的钱包里丢出三枚硬币，同时，黄铜蒸汽铁拳的位置调整到面相高扬，铁拳喷涌着粉色的蒸汽冲向高扬。
“高扬，时间不多了……小心！”
略微恢复了一些神志的项平看到飞来的硬币，直接将高扬推开。
在高扬原本的位置上落下了一枚硬币，而项平的身上也落了一枚。
另一枚的准头不是很好，散在了一边，而刘亮的铁拳则被黑色实体给拦了下来，要不是黑色实体并不属于真正意义上的实物，这一拳下去估计都得打散。
三枚硬币的落点同时产生了极强的吸引力，把周围一些散落的石块或者建筑碎片都吸在了一起。
项平替高扬承受了这一次硬币的攻击，身体被一根钢管刺穿，还有不少的石块刺进了项平的腹部，鲜血淌了一地。
项平的提示让高扬想起来，现在离电力重启的时间越来越近。
一旦陷入光亮的环境中，自己的黑色实体战斗力一定会大幅度下降，完全无法和蒸汽铁拳这种稳定的输出工具抗衡，现在该轮到高扬急了。
身边可用的战斗力锐减，高扬自身还在恢复中，稍微挪动下身子就全身疼。
不过看起来项平现在比自己更需要石锋小刀。
刘亮刚刚丢完器具之后又隐蔽了起来，给了高扬一点时间把石锋小刀插在项平的身上。没有时间给项平清理伤口，高扬把黑色实体重新套在自己身上，准备主动出击。
看到高扬追了出来，刘亮反而跑了，这让高扬有些不解，刚刚才喊着要把自己轰杀至渣，怎么进攻这么不积极。
一声硬币落地的声音突兀地从高扬脚边传来。
坏了，中招了。
这下高扬用自己的身体感受到了这一枚硬币的破坏力。
哪怕是距离硬币有一点距离，飞过来的石块就像子弹一样给了高扬一记重击，高扬的黑色实体仅仅是护住了高扬的上半身，距离硬币最近的左小腿像被刨子刮过一样，有一部分已经失去了知觉。
高扬尝试分出一部分黑色实体给自己的小腿做支撑，发现这样可行，但是上半身的强度有点下降了，自己依然可以自由行动。
经过一个转角，又是一声硬币的轻响传了出来。
不过高扬吃一堑长一智，躲过了这一次攻击，同时利用自己黑色实体的触须对刘亮进行反击，迫使他转向到了另一侧的通道。
不过看刘亮的做法，高扬不得不提高了自己的感知力，发现地上还有不少硬币，看起来刘亮是并不准备和高扬近距离1v1真男人大战了。
“刘亮，你不是要杀了我吗？跑什么！”
通过黑秽提供的感知能力，高扬还是找到了移动中的刘亮，和他完成了面对面，一路上还躲过了不少硬币。
“跑什么？当然是为了让你死啊。”突然天岩号一阵晃动，好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然后停了下来。
“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高扬，你应该是通过什么办法摆脱我们了吧，是出现什么副作用了吗？连这都不记得了？”
与此同时，潜艇灯光供电系统恢复了，露出了刘亮那张一半是自己一半是罗科克的脸。
“我们登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