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又一人
“啊！”
第一次来到这里的郑涛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发出了声音。虽然女生没有发出声音，但江晓诗和李向欣显然也觉得不舒服。
夜晚，天花板上的玻璃外面一片漆黑，依赖的只有钟燕手中的手电筒，以及几个人手里的打火机或手机灯光。
在那束手电筒光中，大水槽旁边躺着姜茹的尸体映入眼帘，身后几人发出了轻微的惊呼声，但张政看遗体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怎么样？”
“……至少，这层楼没有发现异常。”
钟燕一边用手电筒仔细照亮周围，一边说道。
“那么，剩下的就是各自的房间里，或者是还没人去过的猫道那边……大水槽的西侧区域了。”
“但是，除了二楼南区外，其他地方都上了锁，我们怎么进去……”
正在这时，“呐，呐……那扇门，是不是开着的？”
江晓诗的话让所有人都回过头来，她脸色苍白，颤抖着手指向右边，望去，昨天明明关闭的二楼北区通道的门，现在看似微微开着几厘米，那一刻，所有人都感到了紧张。
“……昨天，它是关着的，对吧？”
“嗯。”
对郝臻的提问，钟燕点头确认，当时在场的张政和鲁白哲也无言地点了点头。
“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我们只能去看看，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郑涛的话引出了郝臻略显紧张却坚定的回应，于是，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走向通往二楼北区的门。
首先，钟燕用手电筒轻轻敲了几下门，没有任何反应，确认后，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快速地用手电筒照亮了里面。
里面的景象与昨天闯入的二楼南区几乎是左右对称，北区通道北侧也是一排排小水槽，小水槽是嵌入式玻璃，与南区一样，可以直通一楼，看起来通道内没有人，另外，通道尽头处的两个小水槽上面各覆盖着一块大木板，看来无法看到水槽内部，通道尽头处似乎有通往西侧的门，但它是紧闭的。
“我去看看。”
钟燕简单说了句，便慢慢向通道深处走去，手电筒照亮前方，在她静静前进的过程中，其他人紧张地注视着，直到她来到西侧门前试着转动了几次门把手，然后转过身来大声说：
“不行！门上了锁，打不开！”
“能不能强行破开？”
“……这是不可能的，毕竟是海洋馆的门，非常结实，要是能强行破开，我们昨天在二楼南区就做过了。”
“那附近有最近被打开的痕迹吗？”
对张政的问题，钟燕摇了摇头。
“没有，门上生锈严重，还积了不少灰尘，看起来，这门长时间没有被开过，和昨天我们看到的二楼南区的西门一样。”
“那么，是否意味着不管用什么方法，这门都没被打开过，进入西区的可能性很低？”
张政陷入沉思。而郝臻则用严肃的表情发问：
“那么说，为什么昨天还关着的二楼北区的门会开着呢？而且，这扇门没有被撬开的痕迹，这意味着，开这扇门的人必须拥有钥匙。”
随即，鲁白哲也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而且……关键的是，郑文琦和南希的下落还是个谜，如果他们不在这里，那就只能是他们走过腐烂的大水槽的猫道，到达西侧区域了……”
“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
江晓诗带着恐惧问道，这时，郑涛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难道……他们是想独自逃离这里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郝臻用凶狠的眼神盯着郑涛：
“他们打算抛弃我们逃跑吗？”
“我只是说可能性，因为从来没有人踏足过二楼西区，他们可能认为那里有逃生的路。”
“但我不认为那两个人之间有那样的关系。”
鲁白哲带着复杂的表情说道，张政也有自己的反驳：
“首先，就算找到了逃生路线，在这场台风中也无法离开岛屿，他们应该也很清楚这一点。”
“但是，比起完全被困在这里，即使有一线希望也……”
就在这时，
“不，那种可能性是零。”
突然回过头来的钟燕用严肃的声音切入了讨论，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钟燕身上，她似乎在北区通道中央的小水槽内部仔细观察。
“你怎么会这么肯定？”
“来这里就明白了，不过，女士们最好等一下。”
张政和其他男性犹豫了一下，随后走向钟燕所在的地方，俯身查看小水槽。下一刻，所有人都无法言语。
“这……这是……”
在暗淡、空荡的小水槽最深处，戴着耳机的网球运动员郑文琦身体僵硬，头部呈现不自然的角度，沐浴在钟燕手电筒的光芒中。
“郑文琦……”
郝臻呻吟着低语，张政、鲁白哲、郑涛也沉默了。
“看来……这个连环杀手的噩梦还远远没有结束。”
钟燕说，没人否认这个事实，江晓诗和李向欣虽然只能从众人的反应中猜测发生了什么，但似乎也能大致猜到事情的严重性。
“那、那个……难道……”
“郑文琦在那里吗？”
“……是的。”
张政简洁地回答，足以让两人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
“鲁白哲，怎么样？能看出什么吗？”
钟燕问道，鲁白哲用手电筒仔细观察郑文琦的尸体，然后以严肃的语气说道：
“这里太暗，太深了，从这里看不出具体的情况，看起来是颈部折断了……”
小水槽的深度大约两米，就像南区的小水槽一样，下去的话需要梯子。
“要不要把一楼南通道的梯子拿过来？”
“那样最好，不管怎样，不能就这样把他留在这里，我们还得确认他是否真的死了。”
“那我们去拿梯子。”
郝臻说着，便和郑涛一起离开了后院，与此同时，李向欣脸色苍白。
“那、那个水槽……”
“怎么了？”
江晓诗也显得不安，李向欣支支吾吾，终于小声说道：
“那个水槽……不会是前天看到的，五年前陈森博士死的那个海蜂水母水槽池吧……”
张政等人听后，脸色一变，他们急忙确认水槽的位置，确实就是他们初次到达时看到的海蜂水母水槽。
“天哪……”
鲁白哲发出低沉的呻吟，这时，拿着梯子的郝臻等人回来了。
“拿来了，顺便我们也查看了南区，那边也没有人，大水槽里也是。”
“现在重要的是先确认尸体。”
张政说道，两人点头同意，准备把梯子放入郑文琦倒下的海洋池中，但在梯子即将触及底部时，感觉到了奇怪的阻碍。
“这是……什么液体？”
“什么？”
“虽然看不太清楚，但好像海洋池底部积了些液体，看起来不是很深。”
于是他们用多个手电筒和打火机照亮海洋池底部，确实，海洋池底部积了几厘米厚的某种液体，郑文琦的下半身部分沉浸其中，第一天从一楼北通道看时，这里应该是空的。
“这是什么液体？”
“不知道，这样的话，我们就不能随便下去了。”
张政对郝臻的问题回答道。
“总之，先确认生死最重要，我会站在梯子上检查。”
鲁白哲这样说，郝臻和其他人点头同意，他们将梯子放入水槽中，鲁白哲小心翼翼地下梯子，停在即将触及液体之前，从梯子上观察尸体。
“没希望了，已经没有脉搏，他死了。”
“死因是什么？”
钟燕问道，鲁白哲观察片刻后回答：
“颈骨折了，头顶部也有损伤，从情况来看，推测他是从水槽上方直落而下，颈骨被折断，或者被人推下来的。”
“看起来是坠亡。”
比起上次姜茹的复杂死因，郑文琦的死法相对简单，不过，无论如何，结果都是已经死了。
“能拉上来吗？”
“看情况吧，液体已经渗透到衣服中，相当沉重，而且在不清楚液体性质前，我们也不能贸然触碰。”
就在这时，张政注意到了什么。
“喂，既然这里是水槽的内部，那么我们能不能从这里看到一楼北通道的情况？”
“什么？”
“我是说，从昨天的情况反过来，我们能不能打破这块玻璃，从这里进入一楼北通道？”
“啊，对！”
鲁白哲立刻用手电筒照向水槽的玻璃，暗淡的一楼北通道被小水槽内部的灯光照亮。
“怎么样？”
“太暗了，加上玻璃反光看不清楚，从这里无法看清门的状态。”
鲁白哲小心翼翼地说道，郝臻提议破坏玻璃以开辟通往一楼北通道的道路，他刚开始谈到具体方法时，突发事件打断了他的话。
“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正在水槽中的鲁白哲发出了惊呼声，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水槽内的鲁白哲身上。
“怎么了！”张政问道。
鲁白哲给出的回答令人难以置信。
“有人……有人倒在一楼北通道上！”
“什么！”
场内的所有人互相对视，目前不在场且下落不明的只有王聪和南希两人，郑涛代表大家问道。
“是谁啊！到底是谁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