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性功命功
四月的深山里，天气依旧薄凉，令人不得不多添衣御寒。
首个太虚幻身张至元道人诞生的次日
四月六日早间，天气晴朗。
此刻天边已经大亮，日光遍照大地。
山间鸟兽也已经苏醒，不时的鸣啼因为林间的飞禽足够多而连成了一段合奏曲。
院落铁门右侧不知何时挂上了一块木牌，上书山中小居。
山中小居院内，至元道人负手而立，张昱在他身后扎着马步。
“性命双修，性功与命功皆是必不可少。但命功先于性功！性功重于命功！”
至元道人在一旁对着蹲着马步的张昱讲述修行经验。
此时的张昱已经蹲了有一阵了，原本前身的身体素质就不太好，猛的这么一锻炼还有些受不住。
满脸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土地上，砸落出一个又一个小坑。
张昱咬着嘴流着汗认真听讲。
“性是生生之大本，性也是万化生生之妙机！”
“而命则是万有生命具体的现象和功能。”
至元道人边说边解释道。
“我师父曾经教过我一句话：解得性命二字，胜读万卷丹经！如今我也把这句话同样教给你！”
张至元看着张昱懵懂的模样，明白他不得其解，却没有责怪他。
自昨日晚间，他就已经测量了张昱的资质，天资悟性并不太好，只能算了了。
但张至元并没有告知他这件事，对于张至元自身来说，他也并不觉得天资聪颖有多么重要，只是锦上添花。
何况在他所在的太虚幻界境中，他最初也不被自己的师父纯阳真人看好，可最后同门师兄弟十余人只他一人到达先天境界。
其余人早就被灯红酒绿，声色犬马所引诱，早早就忘却了最初的誓言。
修行最需要的是一颗坚定不移，矢志不渝的道心。
而这颗逐道之心，张昱目前还未有，不过至元道人并不着急，这道心慢慢锤炼即可。
边想着，张至元拿出张昱昨日给他的旧手机摆弄了起来。
需知张至元所存在的太虚幻境背景是以地球为模版，他也是会使用手机电脑的。
连接上了无线网后，至元道人在购物网站上买了些补气血的中药材和一个木制浴桶。
他打算拔苗助长，通过药补帮助张昱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到达先天之境。
以求在灵气复苏的时代中张昱能够争得鳌头之地。
张昱扎完马步，揉搓起肿胀酸痛的双腿。
长时间的不动导致气血瘀滞，而不通则痛。
他的目的是为了能够更快地修行来增强气血，不能让经络被气血堵塞，那才是本末倒置了。
尽管是在山村中，但物流也足够快，上午下单，下午就已经到了。
张至元将去镇子上取到的包裹拆开，里面尽是些补血补气的药物。
如白芍，白术，熟地黄，西洋参等。
望了望，药材品质虽然不算上佳，却也勉强能用。
将这些药物按照君臣佐使搭配起来，他打算内服兼外用药浴的方式为张昱来强健身体。
当夜
张昱望着堂屋木桶内黑黝黝的药汤，不禁有些胆怵。
他前世自幼体弱，父母便为他寻了个老中医，断断续续吃了三年的中药。
自此以后，他便对中药抱有一定的恐惧心理，只不过生理上的害怕最终还是被张昱克服。
光着身子钻进了木桶里，旁边的至元道人则是在火炕上打坐。
屋顶上的白炽灯散发着橘黄色光芒，即使明亮程度不够，却不由自主让人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张昱缩在药浴桶内，整个身体都被黝黑的液体所包裹。
鼻子边一直传来厚重熏人的中药气味，张昱强忍着反胃呕吐的反应。
渐渐地，张昱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甚至觉得有些温馨。
这气味和情形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前世，地球的前世。
他第一次感到在这异世，在玄黄星有了家的感觉。
说到底，张昱也是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这是一张单程票，终生回不去，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
思及此处，张昱不禁心下黯然。
过了许久，张昱才恢复情绪，百无聊赖的他打量起至元道人来。
此时的至元道人道巾已经放在别处，发髻盘起，木簪斜插在头顶处。两鬓垂下几缕白发。
身形枯瘦，坐在那里却巍然不动。
气息调和，呼吸悠长。
张昱望着至元道人的模样，心中却想到了自己以后也要买一件道袍穿穿，这样穿确实挺有范的。
泡了半个时辰，张昱才从木桶中走出来。本来略显苍白的身体被这药液浸泡，尽显棕黄。
将一切收拾妥当，又重新打了清水将浑身上下清洗干净，才得空躺在火炕上休息。
随手关灭了灯，张昱望着窗外，不知是何缘故，玄黄星也有如月亮一般的存在。
只不过和地球上有些许不同，玄黄星的月亮中间有一圆点是浅红色的。
所以这里的人都唤它作赤月
赤月此时并不圆满，也有阴晴圆缺之分。
残月挂在天空中，衬得星辰尤为夺目。这场景却突然让张昱想起自己小时夜间躺在老家院中乘凉，望向广袤无际的夜空时的感受。
夜间山中风大，刮的窗户传来呜呜的响声。
稀疏的星星散落在天幕上，衬出远山朦胧的轮廓。
至元道人仍旧在那里入定打坐，此时的呼吸几近微弱，这是在修行龟息之法。
张昱看着窗外的星空，寻不到北斗七星，寻不到北极星，更望不到那些熟悉的星座。
只有陌生的赤月一直在提醒着张昱，此世已是异乡，他人已非旧相识。
一股哀伤涌上他的心头，说到底他前世虽然只是一个扑街写手，却也有着爱自己的家人朋友。
而如今在这玄黄星，无论前身还是现在他都是孤家寡人一个。
思念及此，在昏暗的光线下
张昱不知不觉已然泪流满面。
而在他旁边打坐的至元道人似乎也有所察觉，一丝微不可察的叹息响起，转瞬即逝。
并没有让张昱有所觉察。
异乡人何止只有张昱一人，至元道人也与他一般。
只不过张昱所经历为真，他则全然是假。若不是至元道人道心坚定，只怕刚一现世便会生出自尽之念。
这也是真实虚幻参不透，只在黄粱一梦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