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远征军覆灭
山谷内，每一处土地都被幽蓝星火彻底点燃。
被堵截在山谷的兽人士兵全部在绝望哀嚎中解离成碎肉，蛮骨本人也靠在山壁快没了呼吸。
李察站在蛮骨面前问道：“我听说兽人都尊敬强者，而我恰好是那个强者，为何还不向我臣服，蛮骨？”
“人类，死！”蛮骨还是那句话，这名强大的兽人无法弯下自己的腰。
但他已经不能动了，浑身都沾染了李察那诡异的永不熄灭之火。
星火本身是没有温度的，它甚至算不上在燃烧，只是以某种概念为依托而存在，无法被熄灭。
被星火笼罩的空间如同被打开了无数道空间裂缝，不间断地进行空间解离与星界腐蚀。
星火还具有重量的概念，每一簇星火都重若星辰，蛮骨的双腿已经因为这不可计量之重而碎裂。
兽人粗粝皮肤上用于防范魔法的巫纹在一点点被崩解，星火像是液体渐渐渗入其内脏造成致命伤害。
李察不打算再挽留，他举起法杖又重重按下。
法杖顶端不死鸟之爪嵌合蛮骨的头颅，一点点把他按进永不熄灭之火撕开的空间裂缝中，就像落水者被按在水中生生溺死。
错位的空间搅碎了蛮骨的大脑，蛮骨渐渐没了气息，至此蛮骨远征军彻底覆灭，落月地下城正式宣告回归。
一个响指后李察传送到山谷外，堕精灵们正在打扫战场，考德还在给屠龙萨满做思想工作，让他快快认识到李察才是海森领唯一的太阳。
李察说道：“指挥官，清点人数。”
胜利对于李察是必然，赢下战争固然重要，但减少己方损失才是重中之重。
地下城的精兵策略造就了堕精们全员精英怪，但也使得补员极其困难，哪怕阵亡一个李察都要心疼好久。
堕精指挥官统计后说道：“总计两百人的满编军团，轻伤三个，但失踪了……一个半？是一名四环战舞者和一名随军三环密探。”
“失踪？战舞者全员聚集在隘口怎么可能失踪？”李察有些意外，总不可能那名战舞者打着打着在黑夜的风雪中迷了路。
“那个，我可以找。”灰唁缩在李察身边举起手小声说道，“狼女有驱使狼群的天赋，给我一件她的私人物品，或许可以试试。”
很快失踪堕精的同伴把把一根带有倒刺突粒紫色史莱姆材质长棍送到灰唁面前，灰唁把它递给自己的雪狼伙伴嗅闻后，雪狼们迅速没入风雪中奔驰。
灰唁略显困惑道：“有些奇怪，她的气味是突然中断的，而且跨度很大，雪狼们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找到。”
“嗯，能找到就行。考德，让军团原地扎营暂做休息，等天亮后进入北风堡。”李察简单命令道。
随后堕精灵军团搭好了简易的棚子并附上防风魔法，李察带着灰唁，同德里克商讨明日进城的具体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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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的风雪会掩盖一切行走过的痕迹，外乡的旅人一旦在这片白茫中失去了方向无异于困死在没有星辰的广袤沙漠。
雪狼，巨熊，冰巨魔，白龙等强大怪物会很快将任何落单的生物分食殆尽。
安洛儿感觉自己最近倒霉透顶了。
作为被临时指名的随军密探，因为那名娼馆冲突的战舞者刻意为难的缘故，她甚至没能分到任何用于防范低温的棉衣和自热保温贴。
堕精灵相对地面上的亲戚们更耐寒不假，但北疆的寒流明显远远超出了她们的身体承受极限。
若无足够的保暖手段，还来不及被暗中潜伏的魔物捕猎就会先被这彻骨寒风带走生命。
“该死的，再快些，再晚我的腿就接不上了！”一名断了左腿的四环战舞者躺在行军毯上，用仅剩的那条好腿狠踹安洛儿的后背。
她正是在娼馆与安洛儿冲突并羞辱安洛儿的那名堕精士兵。
这名士兵因为剿灭蛮骨远征军时杀得太疯导致被兽人围攻断了条腿，又在撤退时不小心跌入冰窟触发了古老传送法阵，遇见了同样遭遇的安洛儿，最后迷失在雪原中。
“索卡大人，我已经尽力了。风雪太大积雪太厚，再加上您前不久踩断我的那条右腿还没恢复完全，走不快。”
安洛儿咬着牙，把行军毯上的束带挂在自己胸前，拉着身后的残废堕精一点点挪动。
虽说荒郊野岭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安洛儿也屡次想要杀掉缺了条腿的索卡，但她还是没那个胆量。
先不说安洛儿一个三环失温的刺客能不能解决看似重伤的四环战舞者，单单是地下城的规矩就已经让她望而生畏。
在落月地下城，阴谋和暗杀活动是允许的，但这个允许范围止步于地下城正规军团。
为了确保军团有足够的精力放在训练而非内部损耗，任何胆敢攻击军团正规士兵的行为都会被定性为私通圣灵教会而处以极刑。
所以就算安洛儿真的侥幸杀死索卡，她回到地下城以后也会被抓成典型而判罪。
平心而论，哪怕身为摇摆不忠的堕精，安洛儿对于地下城还是有感情的，毕竟那里有她梦寐以求的娼年。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压着怒火，忍受这该死残废的羞辱压榨。
她们二人都很清楚，在这漫天风雪的恶地里，一人单走是最愚蠢的行为。
想活下去只能抱团，直到找到一处人类村庄为止。
随后无言的沉默中，索卡的眼神瞟向了安洛儿缠绕绷带的右腿，她看到了布特治愈后留下的圣徽挂坠，嗤笑道：
“看来传言是真的，你真的让圣灵教徒帮你接骨。怎么，你要被感化成地面精灵了？”
“没有，是那个该死的人类主教强迫我的。”安洛儿愤怒到褐色肌肤都泛起红晕。
对于堕精来说，被祝福变回白皮精灵是顶格羞辱，如果可以她真的想一刀剁了这个残废。
“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娼年，他到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呢？”索卡仗着自己地下城正规士兵的身份继续讥讽安洛儿，丝毫不知道收敛。
堕精知道收敛也就不配当堕精了，将自身蚊子大点儿的权力发挥到极致才是她们的一贯风格。
安洛儿闭上了嘴，突然听到了远方丛林中传来的狼嚎。
是雪狼群！
“该死，准备战斗，我们被这些饥饿的畜生盯上了。”索卡把弯刀刀鞘拄地辅助站立，另一只手握紧弯刀望向远方的山坡。
看着索卡干脆利落的姿态，安洛儿有些庆幸自己刚才没有选择偷袭索卡。
她也拔出自己的短刀，屏息凝视远方的狼群，心中却顿时有了一个歹毒的念头。
安洛儿的目光暗暗转向了索卡仅剩的那条好腿，犹豫片刻，突然狠狠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