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无限仪式
电光火石之间，鸟蛇再度腾空飞起，这次的速度超过了马洛和查宁的反应。马洛的脖子被瞬间缠住，双脚从地面离开。
查宁举起剑，然而鸟蛇已经离开了轻剑能攻击的范围。他将轻剑当作标枪，朝鸟蛇身上投掷，轻剑被鳞片弹开，哐当一声落到地面。
在鸟蛇的尾巴紧缩到让马洛无法发声前，他对地面的查宁说：“回沙滩！”
鸟蛇带着他往天上飞去。他眼前的视野因缺氧而变得模糊，他勉强摸出匕首，一只手在鸟蛇的表面摸索鳞片的间隙，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刀尖插进去。
颈上的压力瞬间一松，他深吸了几口气，视野和神智都恢复了正常。前方出现了一团火红的区域，他很快看清那是【魔岛】高峰的山顶，它已变成了即将喷发的火山口。随着飞行高度的上升，炎热扑面而来。
鸟蛇向火山口飞去，应该是准备将他扔进火山熔岩里。马洛的眼睛被炽热的温度烤得发干，只能使劲眨眼挤出眼泪。
他忽然在山上看到了一个人影，那似乎就是罗宾。他正在前往火山口，虽然走在高度倾斜的岩石上，步伐却如履平地。
马洛双手握住匕首，将刀剑插得更深了。鸟蛇疼得抽搐了一下，但没有松开尾巴，反而加快了飞行速度。
“放开我！我会一次次回到活着的时间，永远无法被杀死。等我们再见的时候，我会把你翅膀上的羽毛一根根拔下来，把你身上的鳞片一片片剥掉！”
鸟蛇不听他的威胁，迅速飞到了火山口之上，为了避免自己的羽毛，他们离岩浆还有四五十英尺。
马洛感觉到脚底都要被烤熟了，他右手抓着卡进鳞片间隙中的匕首，左手抱住鸟蛇的尾巴。当尾巴松开后，就这么悬挂在它身上。鸟蛇拼命扭动身体，想要将他甩下去。
一人一鸟在空中搏斗，从火山口飞到峡谷上的时候，马洛瞄见罗宾已经站到了火山口边缘。通红的火光映在他的脸颊上，他的眼神空洞，嘴中念念有词。
“罗宾！”马洛朝他喊道。
可是罗宾毫无回应，他张开双臂，纵身跃入了涌动的火山熔岩内，连缕蒸汽都没有升起。
马洛松开手，任由自己直坠入峡谷。
等他再次睁开眼，周遭充满黑暗和冰冷，脑海中耳鸣狂响，灼目的熔岩在视野里保留了几秒钟才跟耳鸣一起消失。
眼睛习惯黑暗后，马洛看见面前是三条小鸟蛇的尸体，其中一条已经变成了一块块碎肉。匕首还握在右手里，满手的血，和毒汁混在一起，刺得他的皮肤轻微麻痹。
他集中注意力，开始剖开第二条小鸟蛇。鸟蛇幼崽的鳞片非常柔软，切开它皮肉的手感甚至有点像切割橡胶。
他用刀沿着蛇身往下划，剥掉了那层柔软的蛇皮，揣进口袋里。将鸟蛇幼崽的脊骨剥下来后，他又快速剃去上面大部分的肌肉，留下一幅散发着白色微光的骨架。
马洛的手指沿着脊椎拂过，它顿时活动起来，像一条活着的蛇那样扭动，张开被折断了毒牙的嘴。他赶紧抓住脊骨的头和尾，将蛇尾塞入蛇嘴里。
首尾拼接在一起后，鸟蛇骨架瞬间收缩，变成了一个直径10英寸的骨环。
他继续制作了第三个【无限仪式】，完成后起身，往查宁脖子上套了一个。
“这个东西能让你暂时不会死。”他语速很快，“现在，你必须立刻跑到沙滩，中途死了也得继续。到了沙滩后，即使抱着小艇碎片游，也要游回黑水仙号。”
查宁反应过来：“那你呢？”
马洛看见天空中的鸟蛇俯冲下来，将查宁往山下推了一把：“走，不要管我！”
他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拿着左轮手枪。当鸟蛇的尾巴缠绕上来时，他举起匕首保护自己的脖子，鸟蛇只能退而缠上他的腰部。
他们飞到半空中，这次马洛还能在山上寻找罗宾的身影。他看到他了。罗宾仍然沿着坚定的路线往火山口走去。
鸟蛇也在沿山壁上升，马洛预估了一个较为安全的位置，此时离地面大概13英尺，用左轮手枪瞄准鸟蛇澄黄的眼睛，扣动扳机。
在灵光的辅助下，子弹命中了鸟蛇的眼睛，血混合着凝胶状物体喷出。子弹无法穿透鳞片，他可以想象到那枚子弹在鸟蛇的大脑中搅动。
鸟蛇发出一声鸟类的痛苦嘶鸣，缠绕在他身上的蛇尾完全泄力，它的翅膀不再扇动，歪歪扭扭地往地面栽去。
马洛直直从半空中坠落，摔在山壁上，翻滚着往下滚了一会。他费力制止住自己的下滑，爬起来，不顾身上的每个关节都在剧痛，朝罗宾跑去。
两人之间离得不算远，但他们攀登山岩的速度完全不能相比。
等马洛追上罗宾时，他们离火山口只有不到20英尺远了。
“罗宾，停下来！”他朝罗宾呼唤，可对方就像是没听见，自顾自地往前走。
他快步走上去，拉住罗宾的胳膊：“醒醒！”
罗宾机械地向前，身体里也冒出了强大的力量，轻松挣脱开他的手。马洛见拦不住他，只好拿出那第三个【无限仪式】，套在了罗宾的脖子上。
他站在原地，脚下的地面滚烫，身上冒出的汗液在下一秒就被高温蒸发。他注视着罗宾爬上了火山口，站在岩浆边缘，紧接着，他张开双臂，像殉道者一样跳了下去。
一分钟过去了，罗宾并没有回到他眼前。
【无限仪式】怎么没作用？马洛内心一阵慌张，这是那块黑石碑上记载的仪式魔法，刚才不是在他和查宁身上都生效了吗？
他回过神来，迈开脚步，发现脚底似乎与鞋底粘连在了一起。他顶着热浪，抵达了火山口。站在火山边缘，他明显感到身上的水分正在被蒸发殆尽，明亮的岩浆在20英尺之下翻滚，自然是找不到罗宾的身影。
身后响起一声鸟鸣，接着，那条还没死掉的鸟蛇撞上他的后背，他们一同跌进了熔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