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下第一
“道友，这里就是武当了。”
明虚望着眼前高耸入天的山峰，眼中露出一丝感慨之色。
他自幼便在武当修行。
因为和师傅张洞玄理念不合，这才愤而下山，十年不归。
如今，再次来到武当，当真是恍如隔世。
“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大宗门，果然气派。”
王霄微微点头。
这武当，比之剑宗还要更加宏伟。
入口处，两根数丈高的石柱撑起一块巨大的牌匾，上书‘武当’二字。
给人的感觉，就好似南天门一般。
隐约间。
还能看到一个个巡山扫洒的弟子，一个个也是气派非凡。
明虚开口道：“是啊，有师傅这个武圣撑着，武当便不可能落寞。”
“咱们直接上山，还是？”王霄看向明虚。
距离他和陈天罡一战，已经过去一个多月。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来武当，而是先让张元逐的太平军，打探了一下朝廷的动向。
在确定朝廷并没有对剑宗出手后。
他才和明虚一道来了武当。
眼下。
他成就武圣的事情，已经天下皆知。
武当，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再加上，有明虚引荐，他应该能很顺利见到张洞玄，张真人。
到时候再顺势提出切磋的请求，也算合情合理。
明虚绷了绷唇：“老道先去通报一声，师傅他老人家最讲规矩，任何人，在他这里都得讲规矩，贸然上山，怕是会惹他不喜。”
看得出来，他虽然离开了武当，但是对自己的师傅，还是极为尊重的。
“好。”王霄点头。
在别人的地方，自然得按别人的规矩来。
明虚这才上前，向一个守山的道童道：
“贫道明虚，携剑宗武圣王霄前来拜访张真人，劳烦通传一声。”
这道童看了眼明虚，又看向不远处的王霄，眼眸猛地瞪大：
“武、武圣，是剑宗的那个少年武圣，您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他只是新来武当的道童，不认识明虚，倒是听过王霄的名头。
最近江湖之中，风头最盛的，自然是数王霄了！
甚至于。
王霄都被编排进了各种说书人的故事里，真正的名扬天下了。
道童自然不敢有任何怠慢，忙不迭的上山而去。
一炷香后。
一个个身着道袍，手持拂尘的道士，从山道上快步走了下来。
他们一个个气息雄浑，最低似乎都是宗师境界。
为首之人，周身更是无漏无垢，浑然天成，赫然是大宗师！
明虚看到这为首之人，眼眸一闪，上前作揖：
“明尘师兄，十年不见，别来无恙。”
这明尘道士看了眼明虚，冷哼一声：
“你还有脸回来，这些年你自己干了什么事，自己不知道吗？”
明虚开口道：
“我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成与不成，都功在千秋！”
明尘一瞪眼：“你以为你能救得了这天下？只要武胜天活着一天，大玄就不可能被你们推翻，你组建太平军，可知会给武当带来多大的灾祸？君子尚且不立危墙之下，更何况我等出家人，武当就因为你，才被朝廷处处针对。”
明虚不为所动：“道不同不相为谋，武胜天虽强，但也挡不住滚滚大势，师兄，你太过短视了。”
顿了顿。
他接着道：“我今日来，也不是来与你论道的，而是带剑宗的王霄道友前来拜见师傅，师傅他老人家何在？”
明尘略过明虚，看向王霄道：
“王道友，师傅他老人家现在正在闭关，不便见客，现在门内所有事务，都由贫道主持，不知道友此行过来，所为何事，可以和贫道说。”
王霄开口道：
“在下此行，只为和张真人验证武学，探索前路，不知张真人要闭关多久？”
明尘道：
“这个，倒是不好说，少则数月，长则数年，王道友想要探索前路，或许可以先去找其他武圣。”
明虚在一旁道：
“这不对吧，我记得师傅最讨厌的就是闭关了，我跟了师傅这么多年，就从未见师傅闭关过，怎么我们一来，师傅就闭关了？”
明尘脸色登时黑了一下：
“休得胡言，师傅闭关，莫非还要提前和你打招呼不成？还有，你已经离开武当，师傅这两个字，以后你就不要再说了。”
王霄倒是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拜访武圣，就出师不利。
他也已经看出来了，这张真人分明是不想见他，才故意以闭关为借口。
毕竟。
王霄已经从明虚的口中了解过，这位张真人，一向不掺和朝廷之事。
现如今。
王霄就是朝廷最大的眼中钉，张真人自然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想了想。
王霄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只说一句话，说完就走。”
“王道友想说什么？”明尘不由道。
王霄往前迈了一步，深吸口气，朝着武当山巅喊道：
“剑宗王霄，还请张真人下山一见！”
这声音起初还很轻。
可当第三个字吐出口时。
整片天地，都好似开始旋转，而后疯狂震动起来！
恐怖无比的音波，好似化作了一道匹练，朝着山巅汇聚而去！
这是王霄成就武圣之后，对于武圣之力的运用。
更蕴含了他这十四年来，所领悟的所有武学。
“你……”
明尘听到这个声音，神色陡然一变。
这声音落入耳中，如同九天落雷，让他生不起一丝抵挡之心。
他知道，只要对方想的话，仅仅一句话，就能杀了他！
这就是传闻中，剑宗那位少年武圣的力量吗？！
他一直觉得传闻有所夸大。
今日一见，才知道，这少年武圣，比传闻中还要更强！
就在王霄最后一个字落下时。
踏！
一道身着白色道袍，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者，好似凌空虚渡一般，缓步走下山来。
他看着王霄，轻吁一口气：
“少年武圣，果然意气风发，贫道佩服。”
王霄眼眸一闪，拱手道：
“见过张真人，在下此来，只为探索前路，奈何张真人避而不见，只能出此下策，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张洞玄摇了摇头：
“哎，贫道也不得不承认，你之天赋，比之武胜天还要更强，可惜，三年时间，你想打败武胜天，怕是有些难度。”
王霄面色平静：
“事在人为。”
张洞玄叹息一声：
“也罢，跟贫道上山吧，贫道也是许久未与人切磋了。”
顿了顿。
他又看向一旁的明虚：“至于你……”
“师傅。”明虚上前一步，跪了下去。
张洞玄开口道：“你既然已经选择了要走的路，那就继续走下去吧，为师也想看你做出一番成就。”
明虚眼含热泪，朝着张洞玄磕了磕头：
“师傅，也请保重身体。”
张洞玄没再多说，转身朝着山上走去。
王霄看向明虚：“道长，咱们有缘再见了。”
说罢，便跟着张洞玄一道上山而去。
……
半年后。
大玄历223年。
武当山巅。
王霄朝不远处的张洞玄拱手道：
“张真人，就此别过。”
这半年时间，他每天都在和张洞玄切磋，验证武学，探索前路。
张洞玄自创的武学《八卦六十四掌》，也是暗合阴阳之道，令王霄受益匪浅。
隐约间。
王霄对于武圣之上的境界，已有了一些模糊的概念。
接下来。
他打算去拜会另外两个武圣，以求能更进一步。
张洞玄也是作揖道：“王道友，贫道在此祝你早日勘破前路，问鼎至强。”
这半年的切磋交流，也让他深刻明白了王霄天赋的恐怖。
这简直就是为武道而生的妖孽。
任何武学，他只需要演示一遍，王霄便能悉数掌握，还能举一反三，更进一步。
现如今。
他已没什么可以与王霄交流的了。
本来他并不看好王霄，不过，现在这个观念倒是有所改变。
说不定，这位少年武圣，真能战胜武胜天也未可知。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王霄微微一笑，拜别张洞玄，下山而去。
他没多做停留，一路西行。
半个月后。
他抵达西域万佛寺。
这里也有一位武圣，慧真禅师。
这一次。
王霄并没有遇到任何刁难，反而受到了极大的礼遇，被奉为上宾。
最后。
王霄在万佛殿见到了主持慧真禅师。
慧真禅师穿着僧衣，模样普通，眸光淡然，已然到了返璞归真之境。
境界上，甚至比张洞玄还要更强一些。
“王施主，请！”
慧真禅师知道王霄的来意，也不多言，和王霄切磋交流起来。
大玄历224年。
王霄离开万佛寺。
没人知道王霄和慧真禅师在这一年时间，具体切磋交流了什么。
不过。
在王霄离开万佛寺后。
慧真禅师却是说出了一句佛偈：万佛寺中坐，人间第一流！
所有人都知道，这说的乃是王霄！
将王霄和佛并列称呼，足以见慧真禅师对王霄的欣赏与敬佩。
这也令的天下人，更加期待起王霄和武胜天这两个当世至强者的对决了！
此刻。
王霄对于外界的声音视若无睹，也不再关注天下局势。
在和慧真禅师这一年的切磋和交流，他已然触碰到了武圣之上的那道门槛，看清楚了前路。
他一路向北，来到了北海，准备和最后一位武圣，观海楼楼主李天歌碰面。
在这里，他要突破武圣境，成为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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