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伍长
“卒役,年满十七,躯干雄壮、四肢健全,身家清白!”
“将士,射能穿孔、膂力骁壮、武艺超绝、斩将搴旗!”
“想入军营!先过七关!”
头戴铁盔,身披甲胄的虬髯大汉喝道:“那小子!可敢闯关!”
张行用力捶打胸口,咧嘴道:“在所不辞!”
“好!”
虬髯大汉瞪着张行,侧头喝道:“才貌伟岸!神采俱佳!第一关!上!”
张行愣了下,第一关只看脸这么简单?
一个脸罩铁面的甲士走到跟前,将一副强弓,一个箭筒交到了他手里。
箭筒内插满了羽箭。
虬髯大汉指着百米外挂着的五个草垛,冷冷道:“第二关!步射!射中靶心者为上!二层者为次!箭不落靶中第!其他皆为落第!”
张行站定,取出羽箭,搭弦挽弓,奇异的熟悉感又浮上了心头。
一张铁胆弓,缓缓挽成了满月。
“咻!”
凄厉的破空声响起,羽箭狠狠扎进了草垛。
第二箭!第三箭!第四箭!
长箭如雨,将五个草垛尽数扎了个透心穿!
张行捻了一个空,眼神深处仍有暴虐,咧嘴道:“不过瘾!”
那虬髯大汉侧头高喝:“百步穿杨!百发百中!评甲!”
“第三关!马射!”
“第四关!马枪!”
“第五关!膂力!”
“第六关!武艺!”
张行连过六关,第七关时,他被带到了一个圆形的角斗场里。
虬髯大汉沉声道:“第七关,斩敌!此敌非人!乃江中恶伥!刀剑不入,擅水,惧火惧光!后生,你可要战!”
他的语气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尖锐。
四周注视的目光也不像寒冰一样森冷。
张行任由甲士为他披上甲,一手拿过长枪,狞笑道:“来!”
虬髯大汉抬起手,十多个甲士奋力拖出了一个两米多高的铁笼子。
铁笼子里锁着一个人形怪物,它的胸膛是被剖开的,里头空空荡荡,双手如爪,细长如刺,脸上皱成了一团,同样是几个黑洞洞的窟窿眼。
不是变异兽,是真正的怪物!
张行的目光一凝,心底泛起了针扎一般的尖锐危机感!
“开笼!”
一个甲士高举长刀,奋力斩在了铁链子上,接着立刻散开。
“嘭!”
笼子口被怪物推飞了出去。
它四肢着地,头颅环顾四周,像是嗅到了什么味道,黑洞洞的眼瞳“看”向了张行,发出了尖锐嘶吼,声势摄人。
一道残影划过瞳孔,速度快过了E级的变异兽!
张行瞳孔骤缩,连封三道,连扎三枪!
足以刺穿E级变异兽和正式修行者喉咙的枪尖,却并没有在这怪物身上留下伤痕,只是将它击退了几步。
皮囊湿滑,又足够坚韧。
似乎完全没致命点!
没有弱点?那就浑身都是弱点!
捅不穿,不过是力气小罢了!
狂风乍起,金红色的流焰汹涌而出,张行的枪尖挑起了火线,一刺十九枪!枪枪刺于一点!
“给老子破!”
张行脸色狰狞,长枪化作流光,猛地扎破了怪物的胸膛,将它钉在了地上。
张行的拳锋上缠起流焰,满脸狞笑地扑上前去,在虬髯大汉瞪大的眼睛下,抡拳下砸,如同锤铁,一道道震声中溅着火星。
怪物的头颅逐渐凹陷,渐渐变形,最后在沉重的火势下湮灭成灰。
空气中充斥着难闻的焦糊气味。
怪物的四肢不断抽搐着,彻底没了声息。
张行站起身,高高举拳。
“威!”
四周的甲士齐声呼喝,手中长戈整齐捣地,为勇士贺!
站在中央位置的虬髯大汉大笑道:“此等勇武,可担伍长!赏沸血丸十瓶!赐甲胄!赐百炼枪!每月享肉粮三石!沸血丸十瓶!小子!你记好了!本将军姓吴!单名一个泰!任此威山营校尉!”
十瓶沸血丸?好地方啊!
张行抱拳拱手:“不才姓张!单名一个行字!见过将军!”
吴泰大笑着走了。
四个手持长戈,披着藤甲的步卒走过来,各自抱拳:“大人!”
军营里五人为一伍,两伍为一什,五什为一屯!
伍长,正是一伍之长!能命令四个兵!
张行接受他们的拜见,咧嘴道:“我既为伍长!自当以身作则!带领兄弟们建功立勋!现在都把铁面摘了!认个脸熟!”
他是伍长,说的话就是天条!
四个人毫不犹豫,立刻摘去铁面,露出了一张张枯死无光的脸。
张行一个个认真的看过去,喝道:“有名字吗?”
“报!卑职无名!大人可唤阿七!”
“报!卑职阿九!”
“报!卑职阿六!”
“报!卑职阿十三!”
无名无姓之人……张行指着一个人:“以后你叫张七!你叫张九!你叫张六!你叫张日天!”
最后一张脸上明显露出了茫然:“大人,卑职军功不够,不配赐名。”
“很快就够了!”
张行大手一挥道:“走!随我登记造册!领甲胄兵刃!顺便说说咱们威山营!”
“威山营领护城要职!每至深夜,要与上岸的江中恶伥厮杀!怯战、避战者以军法处置!”
“威山营设校尉,副将,百夫长,屯长……甲士二百,步卒一千!”
“校场上张贴勇武榜!每七日统计军功,将士末尾者开革,贬为步卒!”
“杀一恶伥,记一功!记满四十九功为一大功!积满大功者晋爵一级!免税赋杂役!还可兑换军功谱上的宝物武学!”
“军功谱?”
张行听的眼睛一亮,心头激动。
童姝前辈让他寻找军营,绝对是因为这个军功谱!
在四位手下的引路下,他很快到达了营中校场,看到了一尊巨大的漆黑石像。
石像身披铠甲,腰系长刀,一只手负在身后,一只手持一巨幅经卷。
张日天沉声道:“大人,用鲜血将名字写入勇武榜!即登记造册!登记者,皆要守密,在外不可言分毫军营之事!”
哦?这是灵誓吗?
张行迈步上前,拿匕首割破手指,在经卷空白处,写上了一个大大的“张行”!
这两个字微微的闪动,出现在“伍长”席位上的最后一列。
张行也忽然心有所感,感受到了冥冥中的律令束缚。
果然是灵誓。
不光军营,关于遗迹的任何事,都不可告知外界!
原来并不需要统一立下誓言,是在于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