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荒村割草求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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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人情如纸张张薄

丁飞随着小黄狗的脚步,来到一处坟茔前,见坟上已经长满荒草。

他看了看四周,嘟囔道:“这不科学呐,好端端的地方,怎么平白无故会多一座坟。”

这座庄园一看便知道是地主用来耕作,管理长工的地方。

它是居所,而不是坟地。

况且,谁会把坟埋在院子正中间呢。

有古怪,肯定有古怪。

小黄狗蹲在一边,冲着坟丘睁大眼睛。

丁飞顺着他的目光,来到石碑前,见上面勉强刻着几行模糊的文字:

寒山大德富康安保公之墓。

旁边用一行小字写着生平。

年月已不可考,看完才明白,这里面埋的原来是个太监。幼时家贫,被卖到宫中,后来发达了,便在老家添置产业,买下不少田地,接济了不少族人。

本想百年之后,可以埋入祖坟,也算是落叶归根。谁知族人又都看不起他,不许他认祖归宗,便将他丢在这里,草草起了一座坟墓。

后来大概是因为邪祟兴起的缘故,这座庄园和坟地便荒废下来。

他伸手在墓碑上一推,只听吱呀一声,墓碑的底座被推开一道缝。随着他逐渐发力,墓碑被推到一边,底座下出现一条能容向下的甬道。

果然有古怪!

丁飞眼前一亮,从怀里取出了雷霆珠。经过这段时间的吸收积累,它如今又能大放光明。

还没有来得及布置任务,小黄狗已经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

“低调,低调。”

丁飞喊了两声,也无奈地随着它走入了甬道。

甬道比想象中狭窄,走在其中,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搞得自己的幽闭恐惧症都要犯了。

他逐渐往下走,已经能感受到空气中邪祟的气味。

也不知在地道是谁修的,里面有没有什么大货。

忽地,前方传来一阵激烈的犬吠,小黄狗好似遭遇了什么。

丁飞心中一惊,捏着雷霆珠冲了过去。下到甬道底部时,空间陡然变得开阔许多。有几根柱子撑着天花板,形成一座大殿。

谁知这庄园地下竟另有天地。

从大殿中央传来火光,隐约有一道人影,小黄狗正与其对峙。

丁飞走过去的时候,第一眼先注意到了那个男人,他又瘦又高,头发乱糟糟地垂到腰部,一张脸又白又灰,好似快要入墓的死人。

对了,自己现在就在墓穴中。

他该不会是个死人吧?

丁飞心里哆嗦了一下,注意到他面前摆着一张供桌,供桌上插着香烛。

在男人身后,一个赤身的女子倒吊在空中,她的双腿、肋下、小腹、锁骨、喉咙位置都被利刃割开了伤口。

鲜血汇聚而下,流入一口瓷盆中。

邪祭!

这家伙在搞邪祭。

大晏朝的祭祀颇多,不在朝廷规定范围之内的便是邪祭。

邪祭的法子多少沾点邪恶属性,尤以活人和鲜血祭祀最多。

怪不得这半死不活的男人躲在这里,原来是在搞歪门邪道。

“你是什么人,敢闯到这里来?”

丁飞还没有来得及伸张正义,男人便大吼一声,突然站了起来。

丁飞吓了一跳,这人穿着宽大的袍子,站起来时掀起一阵阴风。阴影下的一张脸又急又恨,仿佛自己拿了他什么东西似的。

这样的疯子,如今却也不多见了。

小黄狗汪汪吠个不停,倒是和男人的吼声相得益彰。

丁飞也没有废话,提着刀便砍了出去。如这样的邪恶之徒,比邪祟还要可恶,人人得而诛之。

“你是谁,也敢与我动手,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男人突然亮出一枚黑钉子,足有手掌大小,然后突然插入自己的小腹。

他哇呀喷了一口血出来。

丁飞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只见那口血完全是黑色的,在空中化作一枚枚毒箭,向自己激射而来。

血祭之法!

丁飞听王夫子介绍过这种功法,以鲜血为媒介,获得力量。

流的血越多,力量便越强大。

而血也是他们最常使用的工具。

看着丁飞狼狈的模样,男人哈哈大笑:“看你萤火之光如何与日月争辉,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代价。”

丁飞伸手将雷霆珠丢了出去,小火锅意识到不妙,一见丁飞出手,便立刻往后逃。

男人被炸了一个措手不及。

丁飞早有准备,能炮火覆盖的时候就别哔哔。

趁着爆炸引起的烟尘遮掩,丁飞已经冲了过去。

一把刀搁在了男人肩上。

男人一惊,他没有想到丁飞的速度竟然这么快,快到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反应。

“你不能杀我,你怎么敢杀我,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丁飞也不知道他这种高人一等的语气是从何而来,他在对方肩头磨了磨刀:“我确实是第一次杀人,但杀你无所谓。”

说着他的刀斜着斩下,直接划破心脏。

虽是二两银子一柄的凡铁,也可斩妖除魔。

疯子的身体被划开,露出里面红白相间的血肉,血水哗啦啦淌下,他睁大眼睛,眼白越来越大,直到吞没了所有黑色。

他不相信,自己真就这么死了。

自己还有大事没有做呢,怎么就死在这里了。

我不服,我不……

意识越来越虚弱,眼前一片漆黑。

丁飞擦了擦刀,第一时间去检查那倒吊的女子。

令人遗憾的是,她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在自己进来前已经没了呼吸。

造孽呐。

他抿紧双唇,心里也清楚,类似这样的事情在大晏朝还有许多。

挥刀斩断了女人脚上的绳子,将她放在地上,又脱下袍子,盖住了她的身体。

忽然间,丁飞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在自己身后,有一股强大的气息正在聚集。身边的小黄狗昂着头狂吠不止,头一次露出了恐惧模样。

丁飞扭过头,见那疯子身上的血不停地流了出来,脚下的青石板上刻着一幅图案,宛若一个半月,此时半月的边缘已经被鲜血填满。

一股肉眼可见的黑气冲了出来,在头顶汇聚,然后疯狂地涌入那男人的躯体。

邪祭,邪祭已经成了。

王夫子同自己科普过,大凡血祭,都是以生命和鲜血为代价,换取某种东西。

但代价总会以一种意想不到的形式实现。

如今,男人得到了他渴求的力量,可他已经死了。

在黑气涌入他的体内后,他体内鲜红的血肉瞬时变成了黑色,然后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心脏重新跳动,骨骼连接在一起,血肉再次生长。

男人站了起来,发出嗬嗬一阵怪笑。

却已分不清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