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祭祀
“该死的宙斯，又让你抢先了！”
波塞冬懊恼不已。
在神秘学上，先后的顺序是十分重要的。
宙斯在使用神王的权柄确立下青铜人类的地位后。
耍了个小花招，又立刻以自己的神职权柄来向人类进行了赐福。
这也是波塞冬如此懊恼的原因。
作为第一个凭借神职向人类赐福的神明，宙斯在今后人类信仰的划分中，将会牢牢占据主导的地位。
获得的信仰份额，大概只在普罗米修斯这位人类的造主之下、
即便以后没有人信仰宙斯，但作为神明赐福的发起者，他仍旧会收获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
毕竟对于第一位向自己施以善意的神明，人类总是印象深刻。
可惜第一的位置已被占据，无可奈何的波塞冬紧随其后，降下了自己的赐福。
“对于虔信者，地震将不会侵袭他们，大海在也会因他们的来到变得安宁……”
“那我就赐予人类火焰，只要人类虔诚地信仰诸神，就能使用火焰锻造出锋利的武器，坚固的铠甲，以此来保卫自身。”
火神赫菲斯托斯随之开口。
他的姑姑，同样执掌【火】权柄的炉灶女神赫斯提亚也跟随着承诺：
“我也将一同赐下庇护的火种，只要虔诚者点燃火焰，将不再受到灾厄的侵蚀。”
一旁，农业与丰收的女神德墨忒尔，也宣布道：
“从此，丰收的秋季会更长久的驻留，只要洒下种子，就一定能收获果实。只要人类的信仰不绝，饥饿将永远的远离人类。”
“我也许诺……”
“对于虔信的人类……”
其余的神明也一一作出承诺，想以此来吸引人类的信奉。
毕竟人类信仰虔诚的程度，也关乎神明能收取到的信仰之力的多寡。
当然，还有一些神明并不打算以恩赐来收取信仰，如冥王哈迪斯、战神阿瑞斯之流。
他们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向人类施加灾祸，利用人类的恐惧来收割他们的信仰。
在他们看来，感恩的心态并不持久，就连子嗣对父母的感情也不是永恒的。
相比起来，只有灾祸造成的痛楚，才会更深刻。
“很好。”
等到神殿再次安静下来，众神的赐福已经完毕，宙斯满意地点点头。
只见他紫色的眸子环视诸神，随后郑重宣布道。
“那就如今日诸神约定的那样，人类奉献信仰，神明降下赐福，我以神王的权柄在世界中立下此约。”
“期限永远，不得违反。”
“您的意志，神王陛下……”
众神纷纷应和。
……
墨利亚平原，人类的聚集地内。
相比起往日的悠闲，青铜人类全部忙碌了起来。
因为人类的造主普罗米修斯自神山归来之后，便带领人类们一齐，为奥林匹斯的诸神们修筑供奉他们的神殿。
于是除了必要的食物采集，其余的青铜人类尽皆动员起来，参与了神殿的建造。
路恩也混迹其中。
只见他一身粗布麻衣的打扮，与其他几位人类一同搬运着搭建神殿的巨大石块。
石块沉重，即便是以体魄出名的青铜人类，搬运起来也有些困难。
除了路恩在用神力作弊，显得轻松之外，其余人皆是大汗淋漓、疲惫不堪的模样。
“呼，普罗米修斯在上，为何造物主要我们修建这么多的神殿，将神明放在一个神殿供奉不行吗？”
一个比较壮硕的人类有些抱怨，他是第二代成长起来的青铜人类。因此对于诸位神明，还不太了解。
“诺斯，别这么说话，这是对神灵的不敬。”
另一位稍年长者喝止了名叫诺斯的人类，但其实他也很不解。
为何造物主要修筑这么多的神殿，来供奉一些未曾听闻过的神明。
就连人类为其修筑的宫殿，也因为占地的缘故，被普罗米修斯下令推倒。
这让许多敬仰普罗米修斯更胜过宙斯的青铜人类们，都难以接受。
“自然是因为神明为我们降下了庇护，让我等可以无忧地生活在大地之上。所以需要修筑华丽的神殿，以虔诚的信仰来供奉他们……造物主之前不是已经将原因告知过我们了吗？”
一个比较虔诚的年轻人类，回答了诺斯的问题。
“可是之前没有神明的庇护，我们不也活得好好的吗？现在看起来还更累了……”
诺斯低声嘟囔一句，显得有些不服气。
他左右望了望，向自己右侧的人求助道：
“路恩大哥，你说是这个原因吗？”
“呵呵，大概是吧。”
路恩意外地看向询问的诺斯，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
“毕竟神灵已经降下他们认为的恩典，那自然是要收回些什么，很符合逻辑不是吗？”
“太深奥了，路恩大哥，听不懂……”
“哈哈哈……”
其余众人尽皆笑了起来。
“小诺斯，别纠结了，赶快搬完去吃饭吧。最近为了祭祀，食物的供应可不算充足啊。”
……
一个月后。
在青铜人类不分日夜的修建下，诸神的神殿已经基本建造完成。
宏伟的建筑群矗立于人类聚落的中心，以神王宙斯的神殿为中轴。
按照主神的位次，向着两边连绵开来。
赫拉、波塞冬、雅典娜、赫斯提亚……
由洁白大理石修筑的宫殿外，皆镶嵌着由普罗米修斯雕刻的，属于每个神明的圣徽。
平整光滑的宫墙上，还以神文写就了每位神明的戒言。
位于最中心的主神殿内，两根巨大的石柱立在中央，上面刻有奥林匹斯众神与人类的立约。
众神之王宙斯的神像也坐落其中。
神像坐在金色的王座之上，一手握持着象征神王无上权柄的神杖，另一只手擎起代表其无匹武力的雷霆。
淡漠的表情中威严凝聚，石刻的双眼中也似有雷霆闪烁。
他目视前方，好像正注视着面前的人类。
等待着他们为自己献上信仰。
神殿外的广场上，普罗米修斯带领着青铜人类，向着众神献上了祭品。
如立约上所说的，人类献给神明的东西，远多于留给自己的。
人类证明了自己的虔诚。
在燃起的圣火中，凡物的祭品逐渐焚烧殆尽。
与此同时，诸神的气息也依次降临。
伴随着一道紫色雷霆的炸响，宙斯的神念附着于他的神像之上。
“我的子民们。”
只听见犹如万千雷霆轰鸣，宙斯的声音响彻整片天空：
“既然人类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虔诚，我也将如约降下尔等应得的赐福……”
神王的威严弥散开来，场间无论神、人，尽皆低下了头颅。
只有穿着粗布麻衣的人类之神，毫不在意地望向了神王宙斯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