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虔诚的代价
看似人文，实则掠夺。
因为神明向着人类赐下了火焰，所以也蛮横的将其归属于自己。
在【人文】权柄的发动下。
只属于火神的火焰权柄，也被薅夺了一丝。
而且权柄的掠夺是单方面的，即便以后人类又如同神话历史那般，被收回了火焰。
可属于路恩的仍旧归属于他。
一证永证，自有永有，就算是卡俄斯的世界意志也不能剥夺。
这是他在世界最初的纪元，以肉身被世界吞噬的代价，所换取的报酬。
当然，权柄的运行依托于源海，除非是强大神力层级的神明。
以赫菲斯托斯和赫斯提亚的位格，还不能透过源海，发现路恩这位小偷。
所以路恩现在还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卡俄斯的现世。
而神职本源中，关于这个权柄的信息也让路恩明白。
接下来，随着人类的繁盛。
他将在肉眼可见的未来强大起来，那些人类相关的神职都将重新纳入他的掌控之中。
而且当【人类】这个概念继续扩大。
那些原本不属于路恩的权柄，也会被囊括进来。不论那位神明赐予与否，都会被【人文】撕扯掉属于人类的那部分，归于路恩。
狩猎与新月之神阿尔忒弥斯的【狩猎】，炉灶与守护之神赫斯提亚的【灶火】，战神阿瑞斯的【战争】……
当然，相比起刚获得这个【掠夺】权能时，被收取权柄的那些刚刚处在1级神力边缘的弱小神明。
这些奥林匹斯山的主神们，肯定不会任由自己的权柄被回收。
“权柄的争夺，不共戴天的矛盾啊……到了真被发现的时候，大概只有深渊，才是我的归宿了吧。”
感受着神职本源内，不停流转的一丝火焰权柄。
路恩满不在意的笑了笑。
……
十年时间，匆匆而过。
尽管当初宙斯未能如普罗米修斯期待的那般，向人类赐下女人。
但诸神降下的赐福，让这位人类的造主已经十分满意了。
在这些年里，普罗米修斯又接连捏造了第三代的人类。
只是相比起初代和第二代，这些人类的制作手法要更粗糙一些。因为神明发现，人类个体之间的差异，对提供信仰的多寡似乎没有太大的关联。
就像初代和二代的比较，即使初代人类接受了雅典娜赐予的智慧，比其他人类要聪慧许多。
但在某些时候，他们提供的信仰反倒不如那些较为愚笨的二代人类。
而且即便一个人再如何虔诚，他能提供的信仰也比不上三个普通的信徒。
因此以宙斯为首的奥林匹斯诸神，降自神山之上降下了命令，让普罗米修斯造人时不必精雕细琢，神明需要的是人类这个集群的扩大。
个体优劣的如何，反倒不在神明关心的范围。
普罗米修斯自然违抗不了诸神的意志，即便他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
然而即便是神明，在粗陋的制造中，也会出现差错。
这就导致在卡俄斯大地上，人类的族群中第一次出现了残缺者。
他们或是缺少了某一部分肢体，又或者是智力的发育出现停滞。
这群残缺者的数量还不算太少，其中又有一部分可以算得上是失去了自理能力。
处于愧疚，普罗米修斯没有抛弃这些残缺的人类。他从本就有些捉襟见肘的人手中，调出了一部分来照顾这些人。
当然，现在的青铜人类还很淳朴。
因女人的缺失而没办法产生家庭观念的他们，在普罗米修斯的引导下，将整个人类的集体视为了一个大家庭。
所以在照顾那些不能自理的兄弟们时，也是尽心尽力，没有抱怨。
只是新一代的人类还未长成，又损失了部分壮年的劳力。
这也导致人类的发展，在这段时间停滞了下来。
不过未来是光明的，只要度过这难熬的几年，人类就会迎来美好的生活。
这是人类的造主，先知者普罗米修斯对人类的鼓励。
未来的确是光明的，当时化作人类旁听的路恩也很是赞同。
只要诸神能略微怜悯这些渺小的凡物，停止收取那些对他们来说无用的祭品。
勤奋的人类将会很快跳过这个窘迫的时期。
可是，诸神会在乎吗？
……
“老师，今年的仍是个丰收的年岁。可马上就要到一年一度，向奥林匹斯的诸位神明献上祭品的日子。按照与神明的约定，我们要献上一年大部分的收获，才足以向神明证明我等的虔诚。”
在人类的聚落中隐藏混迹了这么多年，
路恩一副寻常人类的装扮，手里拿着一卷不知名兽皮制成的记录册，向着正在皱眉沉思的普罗米修斯问道：
“可是我等的造主啊，那些残缺的兄弟们在逐渐长大，他们需要的食物也在不断增加。将祭品献上后，我们又要过上节衣缩食的生活，直到来年丰收的秋季。”
“人类现在已经有些不堪重负了，连年的祭祀让人类十分疲惫。可据您所说，诸神对献上的祭品却是毫不在意，随意丢弃……”
“是的，俄狄尼索斯，我最骄傲的学生，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俄狄尼索斯，是路恩恶趣味发作，以未来希腊神话中酒神的名字，调换顺序后取就的。
普罗米修斯称呼着路恩的假名，用一声烦躁的叹气，打断了路恩接下来的话语。
他也知道学生话中潜藏的意思。
当初在与神明立约的时候，普罗米修斯觉得，比起诸神降下的赐福，人类献出的东西其实微不足道。
因此站在人类造物主的角度上，他欣然提出了这个证明虔诚的办法。
可随着青铜人类数量的迅速增加，这个原本对于人类来说不小的负担，已经变成了一个死死拖拽住人类的沉重铁球。
不但阻碍着人类前进，甚至还扯着不断后退。
而且那些人类辛苦收集上来的，贡献给神明的祭品。
诸神几乎连看上一眼都没有，就被随意的丢弃。
这让普罗米修斯也感觉到十分不值。
再加上那些因诸神的催促，而粗制滥造、意外诞生的残缺者，人类已经快要被这些沉重无比的负担压垮了。
“可通过献祭向神灵们证明人类虔诚的信仰，是神王宙斯定下的铁则，我们又怎么能违背呢？”
面对神王宙斯的权柄，普罗米修斯也无可奈何。
“老师，我们只需要暂停一两年的祭祀，就能够缓解过来。到时候再为诸神献上贡品，一样不会减损我等对诸神的虔诚……”
将兽皮册搁置在一旁，路恩向着普罗米修斯轻声建议。
“只要您帮忙瞒住众神，对于神明来说，只是一两年如此短暂的时间，他们也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