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种子
如果将卡俄斯世界比作一个大公司，其余的神明都是这个公司的员工。
想要完全脱离这个公司，一步到位可能有些困难。
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摆脱员工的身份，成为拥有一定自主权的“子公司”。
而路恩刚好有这个条件。
之前提到过，路恩是肉身穿越卡俄斯世界的，穿越的时间刚好在地母盖亚受世界感召，独自孕育天空，大海和群山后。
此时的天父乌拉诺斯刚与他的孕育者结为夫妻，十二泰坦还未诞生。
世界刚刚初创，法则的缺漏很多。
急于寻求补全的卡俄斯，在遇到带着异域法则穿越到此的路恩，无异于将死之人遇到大补丸。
于是还没等路恩搞清楚状况，就被卡俄斯给吞噬，用于补偿世界本身。
当然，这里的“吞噬”并非寻常的意义，而是指代路恩被世界吸纳同化，成为这个世界的神明。
这也是卡俄斯世界的一贯手法，诞生神明来承载权柄，通过权柄的划分来完善世界的法则。
因此，路恩也就被卡俄斯“吞噬”，被世界本源赋予了神性的位格，以【人类】这个概念，成为了永恒不灭的神祇。
按理来说，神明的一切都是世界所给予的，所以世界可以随意剥夺他们的权柄。
就如同盖亚一般，最初刚诞生的她是原始神中最强大的存在。可随着世界发展的需要，卡俄斯开始对盖亚进行了一系列权柄的拆分。
导致盖亚现在就连原始神的伟大位格都快要维持不住了。
但路恩和其他神明不同。
路恩是带‘资’进组的，路恩携带的法则在被卡俄斯容纳后，归属权仍在他这。他的一切并非由世界授予，这个人类之神的神职，路恩自己占据了绝大部分份额。
因此他并不完全受卡俄斯的管辖，天生就要比其他神明多出不少的自主权。
这也是卡俄斯不让他创造人类，对他如此限制的原因。
毕竟外来的比不过亲生的。
然而光有资格还不够，要走上超脱的道路，还得有足够的位格。
因此塔尔塔洛斯这个无知觉的最为强大的原始神，就是路恩最合适的目标。
深渊才是他走向超脱最为关键的一步。
所以他与地母盖亚的交易中，才会索要金苹果树的树枝。
作为与地母一同伴生的神树，金苹果树在某种意思上就是卡俄斯世界的“世界树”。
它主干的用处自然不用多说。
“泊尔塞福涅快要出生，等待这么多年的机会，终于快要到来……”
……
奥林匹斯神山，神王的宫殿内。
宙斯收回了降下的神力。
至于人类献上的祭品，则被他随意丢弃在神山之下。
对于这次祭祀的结果他还比较满意，随着时间的推移，青铜人类现在所提供的信仰也愈发庞大。
作为信仰划分的主导者，宙斯得到的好处越来越多。
在人类的信奉下，他的神王权柄也愈发稳固。
对赫利俄斯的计划也在稳步进行中，只等一个合适的契机，就能将太阳神这个占据人类众多信仰份额的神职。
纳入奥林匹斯的掌控之中。
所以这段时间的宙斯，除了一些难言的家庭矛盾外，可以算是格外意气风发。
砰——
突然，青铜的神殿大门被一只白皙的手掌轰开，露出门外容貌美艳却遍布寒霜的神后赫拉。
“难得我们的神王陛下今日还待在他的神殿之中，而不是去找其他女神展现的威严啊。”
赫拉迈着端庄的步子走进神殿，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对着神殿上首的宙斯说道。
“我的挚爱，你怎么来了。”
虽然听出了赫拉的语气不对，但宙斯还是装作不知的热情问道。
“倒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因为我听说了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所以来问问宙斯你。”
“什么事情？”宙斯有些疑惑
“听说我的好姐姐德墨忒尔，最近和某位男神苟且后，还共同孕育了一个子嗣……”
望着一脸无知的宙斯，赫拉眼中闪烁着嫉妒的毒火，她轻轻张嘴，说出口的温柔语气中，却有莫名的寒意弥漫。
“作为她最亲爱的姐妹，作为执掌生育权柄的女神，我也理应为她献上祝福。只是不知为何，德墨忒尔最近在神山上不见了踪影。”
“我能感知到，那个孩子就快诞生了。神灵在诞子时都十分虚弱，可不在神山的庇护之下，我担心德墨忒尔可能会遭遇的危险。”
“作为她的亲姐妹，我也理应保护她的安全。那么请问我的神王陛下，你知道德墨忒尔现在在哪个地方吗？”
“……”
看着走到近前的赫拉一脸心知肚明的表情，宙斯只能选择沉默。
赫拉嘴里的那个男神不用多说，宙斯自然知道指代的是自己。
他作为希腊神话中有名的大种马，涉猎的范围无比广阔，甚至就连男人都有。
因此，他看上自己的亲姐姐农业女神德墨忒尔，也是一件不出意料的事情。
于是水到渠成之下，在一次意外的邂逅之后，德墨忒尔就孕育了宙斯的子嗣。
当时为了防止善妒的赫拉感知到这个孩子，对德墨忒尔施加惩罚。宙斯还特意用神力隔绝，做好了隐藏。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德墨忒尔临近生产的日期，作为即将出世执掌【种子】权柄的神灵，这个孩子气息再也遮盖不住。
没了宙斯的遮掩，执掌【生育】的神后赫拉，自然察觉到这个子嗣的存在。
于是她愤怒不已，想要以神后的权柄，对德墨忒尔这个偷腥的浪蹄子施以惩罚。
只是早就有所预料的宙斯，提前将农业女神送出了奥林匹斯山，寻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供她诞子。
因此面对赫拉的询问，宙斯只得装作一副懵的样子，没有说出德墨忒尔的下落。
毕竟赫拉的小心眼在神话都出了名的，若是告知赫拉，德墨忒尔肯定会招致她的报复。
就比如阿波罗的母亲，保育女神勒托。
勒托与宙斯相好后，孕育了宙斯的孩子。可是妒火中烧的赫拉，无法容忍别的女神为宙斯生下孩子。
便下令禁止大地给予她分娩之所。
即将分娩的勒托忍着痛苦到处奔波，最后她妹妹阿斯忒里亚化成的“无明岛”阿得罗斯挺身而出，接纳了她。
这样才让勒托成功诞下宙斯的子嗣。
因此为了避免事情再度发生，宙斯这次可算是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