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复仇之路
陈振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杨木海,一步一步朝着后山小屋走去。杨木海的身体显得十分虚弱,每走一步都有些颤抖,陈振的手臂紧紧地环绕着他,给予他支撑。
杨木海一边艰难地走着,一边喊道:“二妹!二妹!在屋里吗?菊仙啊!在不在啊?”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却无人应答。他们推门进去,屋内空空如也,杨木海皱了皱眉头,道:“二妹不在,你先等等!我去后面看看。”说完,杨木海杵着拐杖,步履蹒跚地往小屋后面走了去。
此时,杨木海远远就看见杨菊仙背着个沉甸甸的背篓,正从后山的小坡上缓缓下来。杨木海激动地喊道:“二妹!二妹!”杨菊仙听到呼喊,抬起头来,朝着杨木海招手道:“大哥!你怎么来这了啊,你身体不好,跑这来干啥呢?我去后山採了些草药回来煎好后给你送去。”她的脸上满是关切和担忧。
杨木海拉着杨菊仙的衣袖,急切地说道:“二妹啊!来,我们边走边说。二妹啊!害你的大仇得报了。”杨菊仙一听,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声音颤抖地说道:“真的?谁知道!快说谁知道了我的事,大哥!你把我这样的丑事告诉别人了?你要我以后怎么活!!”说完,她哭着跑开了,那哭声在山林间回荡,充满了痛苦和委屈。
杨菊仙背着背篓回到了小屋。陈振看见她,赶忙说道:“二姨!”杨菊仙望着陈振,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陌生,尴尬地说道:“二姨?你叫我二姨?你是?”
陈振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说道:“二姨您不认识我,我是杨玉兰的儿子。二十一年前梁山派被灭门了,我是唯一幸存的梁山派掌门陈志斌的儿子。”陈振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悲伤和感慨。
杨菊仙思索着,目光中闪过一丝回忆,道:“你是我堂姐玉兰姐的儿子啊!胡铁军是你大师兄?”
陈振的眼中泛起泪花,声音哽咽道:“是。胡铁军当初是您救了他,可是,大师兄他…..他….”
杨菊仙焦急地问道:“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陈振拉着杨菊仙进屋坐下,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大师兄他找王自强报杀父母之仇,把王自强杀了自己也身负重伤,在白马洞养伤期间被王猛杀害。”陈振说着,眼露凶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望向窗外,仿佛要将那仇人看穿。
杨菊仙长叹一口气,眼中满是悲伤,道:“铁军还是难逃一劫啊!还好报得大仇,也无憾了。”
陈振慢慢的打开包袱,从里面提出一个血被单包裹着的东西,对杨菊仙道:“二姨!我今天来找您就是为了这事来的。”
“二姨!您知道向翼锋吗?”陈振望着杨菊仙,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
杨菊仙思索片刻,说道:“向翼锋不是土家寨的首领吗?后来是五峰堂的堂主。跟他不是很熟,没太多的接触,知道些。怎么了?”
陈振紧紧拉着杨菊仙的手,说道:“二姨!十年前,发生在您身上的事,就是建始堂主余光作的孽。我也是前不久听向翼锋告知的,后来,我把余光亲刃了。二姨!我今天就是把他的首级给您带来,我替您把仇报了。二姨!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您要往前看,要走过这段阴霾,好吗?二姨!”说着,陈振颤抖着双手打开包裹,提出余光的首级。
杨菊仙看到那首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是他!是他!是这该杀的害了我。振儿!杀的好。二姨谢谢你替我报了此仇!”她的哭声中充满了多年的痛苦和如今的解脱。
这时,杨木海慢慢的走进小屋。他看到石台上的人头,吓了一跳,身子往后退了几步。待他走近细看,才认出是谁,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杨木海看着陈振,说道:“这就你说的那个…”陈振沉重地点点头。
杨木海转过头,对杨菊仙说道:“二妹!大仇已报,你要好起来了,这事儿就过去了。二妹!振儿!我们一起去大厅喝酒庆祝一下。我今天也要陪二妹,振儿喝一杯。”杨菊仙擦了擦眼泪,勉强笑了下道:“好!大仇已报,我听大哥的,陪振儿喝一杯。”
陈振搀扶着杨木海,一行三人往宫殿大厅走去。一路上,杨木海的脚步显得有些沉重,杨菊仙的眼神也有些恍惚。
陈振道:“表舅!二姨!振儿吃过饭后就要走了,我还有一重要事去处理。”
王杉儿站在门口,大声喊道:“掌门!师叔!二师姑!饭菜都要凉了。”陈振笑着拍了下王杉儿的头道:“看把你急的,凉了你再去热一下热。你这小保姆!哈哈…”大家都被陈振的话逗笑了,杨菊仙更是十年来第一次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走进大厅,陈振不见靖儿和王辰明,便问杉儿道:“你叔和你师婶呢?他们去哪儿了?”
王杉儿对陈振道:“我正要跟师叔说呢,你又抢我前面了。”
陈振笑道:“你这小鬼!得理不饶人啊!说吧,怎么回事?”
王杉儿摸着自己的头,呵呵一笑道:“师婶叫我转告你,她跟我叔有急事去少林寺了。她还说五天后叫你去什么…什么石…石…”陈振道:“是不是石岳阁。”王杉儿笑道:“你看我这记性,对!对!是叫石岳阁的。”
陈振又问:“她说了去少林寺做什么吗?”
王杉儿摇摇头:“没有!”
陈振笑笑,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这下不用我支开了,自己倒是先走了,也好省的我找理由。”
吃过午饭后,陈振与杨木海、杨菊仙道别。
王杉儿送陈振到架锅山脚下,杉儿不舍地说道:“师叔!啥时候回来呀!”陈振拍了拍杉儿的肩膀道:“师叔办完事情后,就去找快手神医来给掌门治病就回来了。你回去吧,照顾好掌门和二师姑!”
杉儿挥挥手,目送陈振远去。
陈振径直朝曹秋晴家走去。一路上,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靖儿与王辰明走这么急,有什么大事呢?还要去少林?又是谁通知的呢?”
“约好明天正午梁山脚下与齐刚决战,自己有多少的把握呢?齐刚现在有多强大呢?去百草园能请到快手吗?他会答应医治吗?”陈振一路想着,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很快,便到了曹秋晴的家门口。
秋晴远远看到了陈振,嘻笑着跑过来挽住陈振的手臂,娇嗔道:“雨哥哥!你总算回来了,秋晴好想雨哥哥。雨哥哥!在我这里就不要走了嘛!秋晴我天天陪着你。”陈振听着,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推开秋晴的手道:“我是来牵马的,一会儿就走,有非常重要的事去做。”
秋晴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嗔怒道:“哼!我知道你有什么事去做,就是想去找那个叫靖儿的女人!你走吧!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哼!”
“难道女人都这样变脸比变天还快么!”陈振在心中暗自嘀咕。
陈振也不想解释什么,也觉得没必要去解释什么。他牵着马,说道:“秋晴姑娘!多保重!”说完,跨马加鞭疾驰而去。
次日清晨。
陈振已到了石羊河,熟悉的地方出现在眼前。河水潺潺流淌,河边的柳树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陈振思绪万千,仿佛一下回到了童年,童年时期的场景都一一浮现于眼前。他想起了和小伙伴们在河边嬉戏玩耍的快乐时光,想起了父母温暖的笑容。
陈振在石羊河畔一早餐铺停了下来,跨马下来道:“阿婆!来些包子和稀粥。“阿婆端上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和一碗稀粥上来道:“小伙子,这么早你这是从哪里来啊。”说着,又端了一碟榨菜。
陈振给阿婆一两银子。阿婆忙说道:“小伙子!不要这么多,三个铜板就够了。”陈振笑道:“阿婆!您拿着,这么大岁数了还出来摆摊卖包子不容易啊,贴补贴补家用吧!”说完,陈振跨马朝梁山脚下驰去。
正午。
狂风肆虐,吹得树林沙沙作响。树叶纷纷扬扬地飘落,在空中打着旋儿。
树林中忽然悄声无息的出现一名蒙面人,一身漆黑的紧身衣,冷冽的寒光自眼眸中散出。他的身形如同鬼魅,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与周围的树林融为一体。
不知何时,树林的尽头静静的走来一名青衣中青年。中青年低头走得很小心,步子很轻,仿佛怕把地上的落针踩坏。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坚定和决绝。
中青年慢慢的走到蒙面人面前五步之处,蒙面人冷冷的看着中青年,一言不发。两人就这样对峙着,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蓦然。
中青年抬起头,一双空洞的眼睛直盯盯的看着蒙面人,一种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声音自中青年口中发出,“你终于来了。”
蒙面人犹如万古恒冰,声音冷得让人不寒而栗,“不是我来了,是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你就是怒夜叉陈雨?你为何三番五次与我宋山派作对,杀我宋山派多名堂主,我宝贝女儿也被你所害。”
陈振扯下易容面皮,咬牙切齿道:“你看看我是谁?二十一年前,梁山派灭门案,我有幸活了下来,我是该叫你一声大长老呢?还是该叫你齐叔呢?”
蒙面人认出了中青年是陈志斌之子陈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中青年笑了,笑容就像春天一样灿烂,让寒冷的天气都暖上了几分,然而空洞的眼睛却弥漫起浓浓的杀意,“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蒙面人轻哼一声,眼中的寒意变得更加浓重,“如果要我重新选择,我依然会那样做的!”
中青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滔天的杀意却肆无忌惮的卷向蒙面人,“既然如此,那就别再废话了!”眼中杀意大放,手中轻抖,一道凛冽寒光直向蒙面人扫去!
陈振吼道:“该扯下你这遮丑布,露出你真面了!今天就给我爹爹娘亲报仇!为梁山派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