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除恶
两人一动手，其他匪徒立刻围攻上来。
楚渊手握雁翎腰刀，进入心无旁骛的杀人状态，刀在他手中仿佛不是武器，而是一件乐器。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但是每出一刀都能让一人倒下，攻击精准、有效而致命。
一众匪徒虽然是喊打喊杀，争前恐后地上前，但是大多数人连和楚渊接刀的机会都没有，就轻易被他斩、削、刺中要害，喉咙、心脏、下阴，每出必中。
渐渐的，扑上去的人群觉得不对劲，又开始像潮水一样，慌乱地退了开来......
“啧啧，这刀用得真好，行云流水，看着跟香悦楼的赵大家弹琴似的，有种从容不迫的美感。”坐着观察的孟望山，不禁赞叹道。
李沐心瞪了他一眼，孟望山自知失言，尬笑着举起茶杯掩饰，差点没把掺了药的茶水给喝下肚里。
迟不归看着楚渊的干脆利落地出刀、收刀，脸上也露出讶异之色，“大师兄，你这小师弟不得了啊。”
“前头钟掌门说他于刀法一道极有天赋，我还以为是夸夸自家徒弟而已，免得我们不带上他一起。”
“没想到钟掌门果然实诚，说的话不打半点折扣，这何止是有天赋，你说他打娘胎里就开始练刀我都信。”
陈梦生没有第一时间回话，他看着楚渊的刀法，脸色有些凝重，这又是怎么回事？？
据他所知，楚渊确实是救了二小姐，但葛三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楚渊被偷袭之后还能完成反杀，难度虽然有点大，但也不算特别难以想象之事。
自从得知楚渊的“特殊待遇”之后，陈梦生就专门搜集过对方的信息。
此人习武天资平平，虽然入门近七年时间，但是进境在外门弟子当中很一般，无论怎么看，他都是那种中人之姿，平庸得不能再平庸的角色。
后续陈梦生向二小姐打听过，当天在密室中发生之事，绫儿师妹却并没有强调楚渊刀法很好，只说是运气。
难道她特意帮楚渊隐瞒真实情况？可这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如果楚渊平时深藏不露，等到救人的关键时刻再出手，那他岂不是非常可疑？
对了，竹清还说他擅使弓箭，他这次出行也带了弓，难不成他的射术不在刀法之下？？这怎么可能......
大师兄越想越是惊疑不定，他发觉自己远远低估了楚渊。
匪徒们原本急着冲，现在急着退，看着死伤一地的兄弟，他们面上都露出惊惧之色，头儿给的承诺再诱人，那也得有小命拿啊！
刀疤男子脸色也十分难看，难怪那人会给出这么大的手笔，这点子果然扎手，根本不是他们一伙蟊贼能应付的。
见手下们纷纷望向自己，刀疤男子眼神阴沉地扫视了一圈，三十个手下，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死了十来个，对面只有一个年轻小子出手，其他人悠闲坐着看戏......
理智终于还是战胜了贪念，他挥了挥手，“撤。”
但是就在男子出声的那一刹那，原本站定不动的楚渊忽然出刀！目标直指他而去。
路径上挡道之人，全被楚渊一刀砍翻，而且这次他用上了曲水流觞之刀，原本只是落点精准，弧度平滑的刀势，忽然爆成一团绚丽的银色刀光！
“啊~！”惨叫声随着刀光接二连三爆发开来，不绝于耳。
那刀疤男子一边后退，一边拼命抵挡，撞得桌倒椅塌，但是仍然活不过三息时间，就被楚渊一刀枭首。
这一下子，剩余的所有人都失去了抵抗意志，没命地往茶寮外四散奔逃，表情惊恐至极，跟见了鬼一样。
楚渊并没有追出去，只是认真巡视了一遍战场，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始补刀，冰冷而果断，像杀鸡一样，确保除了己方外，三尺之内没有活人。
说实话，这一幕还是让同伴们颇为惊讶的，经过几天的相处，他们都认为楚渊是个勤奋、好学、谦虚、善良的年轻弟子。
他对江湖还会充满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有时候会问一些让人想笑的古怪问题。
众人没想到，这家伙动起手来跟个杀神一样，而且他的眼神里，并没有什么对杀戮的享受和渴望，就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工作。
行远道长见这遍地尸骸有些不忍，不禁劝道：“楚师弟，方才那领头汉子都说要撤了，何苦再造杀孽？”
楚渊一边动手，一边平静回答：“我只是想，如果我在这里放过他们，难道他们就会从此悔改，做个好人吗？”
“更大的可能性是，他们转头就去祸害无辜，淫人妻女，烧杀掳掠；如果我原本能杀的，却因为一时心慈手软放了他们，是不是就等于害了那些无辜之人？”
这话让行远哑然，一时间无言以对。
“说得好！”迟不归听到这番话，差点想站起来给他鼓掌。
“这就是‘除恶务尽’的道理，没想到楚兄弟你小小年纪，就能想得这么通透，都说钟掌门仁而不迂，没想到教出来的弟子也这般出色。”
孟望山倒是笑道：“那楚兄弟你怎么不追出去，杀光那些家伙，不是要除恶务尽吗？”
楚渊摇头，“道长说了，不能离队太远，离队可要赌上丢掉小命的风险，这就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之外了。”
行远道长也不能说楚渊的想法不对，只是终究有些不忍，默默在旁念诵起了《太上道君说解冤拔罪妙经》，为死者超度。
楚渊当然不是第一次杀人，甚至早于杀死葛三那次，宗门可不是白给外门弟子俸禄，还要供他们吃，供他们住的，经常有需要他们出动撑场面的情况，有时候还得卖死力气......
而杀人这件事，听起来很可怕，习惯之后，也就那样。
全部补刀完毕之后，楚渊才看向茶寮柜台后，淡淡道：“出来。”
先前那个给他们送茶的中年人，战战兢兢地爬了出来，他浑身抖如筛糠，“不，不要杀我，是他们逼我这么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