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鸳鸯相对浴红衣
不料顾雪湘听到楚渊念出的“凤兮凤兮”之句，俏脸微微一红，“你胡说什么呢？”
说着她就挺剑再度攻来。
楚渊有些哭笑不得，我说的是刀和剑好吧，又不是跟你表白。
虽说如此，他还是从容出刀接过攻势。
顾雪湘既然是人榜第二名的年轻一辈“超级高手”，内功修为自然是能碾压楚渊的那种级别。
但是通过刚才的交手，她也发现了，眼前男子的内力弱得可以，所以她攻势间并没有以力压人，而且她的骄傲也不允许她这样做。
尽管如此，楚渊的刀法也足够让她惊讶了，甚至称得上匪夷所思，莫名其妙。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人？刀法堪称一流，内力却和江湖中寻常三流角色没什么区别，他到底是怎么练的？从小只练刀法，不修内功？
实际上楚渊压力也不小，这妮子是打从娘胎里就开始练剑的吗？如果我不是开了外挂，岂不是要被吊起来打？
目前在他交手过的所有人里，能在纯粹的技巧招式方面，给他带来压力的，只有眼前的女子和钟文和。
当然，师父的水平无疑还要在顾雪湘之上。
顾的剑法如其人，时而如飞鸾翔凤，忽而又如漫天星坠，应当很有来头，在这种适当的压力之下，楚渊的流觞刀法，与【万物皆武器】更加融洽地结合在一起。
或者说他的刀法本就不算顶尖，三十六招刀招都是生吞硬背下来的，只是平常被外挂带来的流畅度掩盖过去了而已。
楚渊心中刚生出“有这样的对手陪我练刀也不错”的想法，异变忽生！
顾雪湘本是以一记快剑，一化为三，同时点向楚渊面门、檀中、小腹三处位置。
楚渊窥准对方的破绽，本是刀走圆弧，斩向对方的手腕，攻敌之必救，但是两人的刀剑交错而过之时，却忽然相吸在了一起！
“铿~！”本就成双成对的刀剑，交击碰撞出耀眼的火花，刀剑之主也被带了一个踉跄。
还不及两人各自撤回刀剑，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鸳凤刀、鸯凰剑上的血槽花纹，忽然绽放出血色光华。
同一时刻，两人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或者说刀剑夺走了他们的身体控制权。
这让楚渊有些头皮发麻，先前那个迷魂术一样的互相感应，就已经够离谱的了，现在连身体都能直接抢走？
这哪是什么神兵利器，说是妖刀、魔剑他都信。
刀剑终于分开，但是两人却互相走向彼此，楚渊能看得出，顾雪湘眼中也有着急之色，但是她却无可奈何。
喂喂，该不会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开趴吧？！
可使不得，有小孩子在看着呢。
在小乞丐的视角中，就是这一男一女眼花缭乱地打了一会儿，然后鬼使神差地互相靠近，由面对面，改为肩并肩而立。
这让他有些迷惑，这又是在搞什么鬼？？
楚渊忽然出刀，但却是在对空气出刀；顾雪湘几乎是同时出剑，也是对空而击。
两人这一动，就再也无法停下，他们竟联手使出了一套，繁复精妙的刀剑合击之术。
或是刀攻、剑守；或是剑攻、刀守；或是两人同攻同守，同进同退，犹如心意相通一般。
两人的意识起初还怔了一下，紧接着立刻反应过来，不约而同地去记住这套刀法/剑法，尤其是运使时的姿势、重心、发力方式等等。
既然是合击之术，两人自然不乏揽腰转身，乃至交颈贴耳之类的亲密肢体接触，以达成互换位置的效果。
不过此时此刻，两人都无心去关注这些细枝末节，全副心神都沉浸在刀法和剑法之中，可见都是醉心于武学之人。
一套刀法/剑法使到最后，自然是大招【刀剑合璧】。
只见楚渊、顾雪湘齐齐跃起三丈多高，两人轻飘飘像是没有重量也似。
他们一者如鸳鸯，一者如凤凰，以苍鹰扑兔之势，从空中激射而落，刀剑交叉斩过！
“砰~！”随着一道十字形的血光落下，地面立刻被斩出一道相同形状的大坑，一时间尘沙飞扬，难以视物。
小乞丐张大嘴巴，目光呆滞地看着这夸张的一幕，这两个还是人吗？这就是传说中能飞天遁地的武林高手？
以前他听街头巷尾谈论什么天榜高手、地榜高手都是不屑一顾，现在才知道，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会飞的人。
等到尘埃落定，乞丐才看到，那男子虽然还死死握着手中之刀，但是整个人已经瘫倒在地上。
相比之下，顾姐姐就优雅从容得多，还有空上前去将那男子扶起来。
楚渊欲哭无泪，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疲累欲死，差点没晕倒过去，身躯更是快散架了。
正常情况下，他是绝对发不出刚才那种大招的；但是鸳凤刀可不管，死命压榨他的身体潜能，那点可怜的内力早就被吸个一干二净。
楚渊怀疑自己是身有龙族血脉才能撑到最后，否则刚才发出那一招，哪怕不被鸳凤刀活活吸死，也要大病一场。
顾雪湘倒是根基深厚，哪怕发出这种大招，依然有余力将楚渊扶正坐直，然后盘膝坐在他身后，用温软的双手抵住他的背心，运功帮他减缓身体不适。
这让楚渊有些感激，他配合地闭上眼睛，缓缓运行《天一生水》心诀，一刻钟后才睁眼道：“可以了，多谢顾姑娘相救。”
顾雪湘也不客气地收工起身，“你这人真古怪，从小不练内功的吗？”
楚渊苦笑着起身，“也不是，总之，个中原因很复杂。”
顾雪湘也不多问，只是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这套成双成对的刀剑是有说法的，只是没想到，其中还藏了一套刀剑合击之术。”
刚才发生之事，应该是某种特殊的“武学传承”，只有手持鸳凤刀和鸯凰剑之人互相靠近，才有可能激发。
说来也怪，明明只使过一遍，但是刚才那套刀法，已经深深烙印进楚渊心中，甚至比流觞刀法印象还深刻。
这让他再次感叹，这个世界是真的有很多古古怪怪的力量，不能以寻常武侠世界的眼光来看待。
至于刀法的名字，好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字号；非要说的话，就叫鸳凤刀法、鸯凰剑法，倒是最后那大招有个好听的名儿，叫：鸳鸯相对浴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