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才的末路
天离大陆！
秦国！
青州！
千城郡！
百城县！
平安城！
天空密布着一层鸿蒙的阴云，朦胧的雨滴落在青石广场上，不远处的坑洼处已经积攒了半坑的积水。
广场正中心，有一道犹如擎天柱般的石柱，石柱五丈高，上面闪烁着刺眼的三个大字。
‘法圣碑’
圣碑前，小雨中，一群英俊不凡的少年少女，正憧憬羡慕又忐忑的仰望着法圣碑！
“下一个，罗震！”法圣碑前，一个中年男子肃然起敬的燃香参拜法圣碑。
随之下方众多排队的少年最前面，走出来一名棱角分明，帅气逼人的少年。
可少年一经走出，便引发了争论。
“都十六岁了，这罗震还不死心，想要觉醒法魂！”
“没办法，谁让我们罗家是平安城霸主，换做普通人家子弟，一生只有一次。”
“可是也不能如此浪费资源啊，那么多庶族子弟为求这么一个名额，花重金都买不来，可这罗震，年年觉醒年年都觉醒不了。”
“哎，谁让人家是大长老的孙子呢！”
“罗家的脸都被他给丢尽了，我罗家，可是出过修道士的家族，先祖遗泽，哪怕是再普通的子弟，也能够觉醒法魂。”
“这个傻子，一天就知道发呆，能觉醒法魂才怪呢！”
周围传来阵阵的嘲笑声。
落在正要踏上‘法圣碑’，参拜法圣‘商鞅’，觉醒‘法魂’的罗震耳中，心中却不是一般的苦涩。
罗震心中极度不平静，甚至忐忑。
深吸一口气！
了解这个世界多年，深知若是无法觉醒法魂，便是芸芸众生。
而这一次，是他最后的机会！
“法圣前，燃魂香，明心见性，护人间正道。”
“请法圣，佑我族人！”
中年人可惜瞅了罗震一眼，便开始跟老萨满似得神神叨叨的开始念咒语。
嗡！
法圣碑三丈范围内，顿时被迷雾笼罩了起来。
一道道光华从法圣碑倾撒进了迷雾。
笼罩了罗震的身上。
罗震只感觉全身暖洋洋的……甚至脑海之中，有一道远古的声音在激荡！
“能治天下者，能生法，不能与天下共受其乱；能生利，不能与天下共其害。故诸侯失道，则天下乱；大夫无等，则朝廷乱；妻妾不分，则家室乱；嫡庶无别，则宗族乱。”
“法者，所以爱民也；礼者，所以便事也。是以圣人苟可以强国，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礼。”
……
这是《商君书》，法圣碑在自动照映，弘扬！
可就在此时。
远古之声戛然而止。
法圣碑失去了光华。
笼罩在法圣碑周围的迷雾迅速散去。
“哎！”
“终究还是错付了！”
中年男子见此，长叹一声，摇头公布：“罗震，觉醒法魂，失败！”
随着结果公之于众！
整个觉醒仪式现场，一片的戏谑和嘲笑的声音。
“别傻站着了，浪费资源，就算你罗震是大长老的亲孙子，无法觉醒法魂，也注定要沦为旁支末流。”
“枉我们尊了你八年的少族长，简直就是我罗家的耻辱！”
“我罗家怎么会出你这么个败类！”
听着这些刺耳的声音，罗震已经免疫大半。
抬头凝视着法圣碑，只能是落寞转身走了回去。
甚至自觉的站在了最后面的位置。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因为只有觉醒法魂，才能在这个世界拥有一席之地，若无法觉醒法魂，无论何人，都只能沦为佃农，连卖艺都没地方可卖！
“下一个，罗茜！”
法魂觉醒仪式还在继续，听到喊声，一名少女快速挤开人群，来到法圣碑前。
少女只有十四岁，却有着清纯的脸蛋，虽然还有着稚嫩之气，却已经初长成，分外妖娆，一出现就吸引了众多火热的目光。
再一次，法圣碑发亮，迷雾笼罩四周。
可这一次明显有了变化。
嗡！
法圣碑突然爆发出通天的光芒，光芒直穿云霄而上，有远古之声从天穹垂落而下，似乎在昭告世间！
“法治天下！”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引得迷雾变化，有一条红色的长鞭从迷雾涌出。
而后迷雾渐渐散去。
就看到罗茜的手中，凝聚出一根三尺之长的红色鞭子。
中年男子一改严肃的表情，高兴的宣布：
“罗茜，觉醒法魂，长鞭，级别：高级！法力：七级！”
瞬间！
全场沸腾了起来。
“高级法魂，而且还是七级，我，罗茜，注定要成为罗家的代表！”少女一脸兴奋的原地暴跳。
高等级法魂对低等级法魂有着绝对的压制力。
尤其是对簿公堂的时候，不仅拥有优先发言权，而且一旦高级法魂证法得到认可，低等级法魂是不可能推翻她的定论。
而只有证法之言得到认可，才能获得‘法力’，法力可御天地之气令体魄变得更强，智慧变得更聪慧，甚至提升视力，听力。
“高级法魂啊，先祖庇佑，法圣垂青，自我罗家先祖出过一次高级法魂外，三百年来再无一人出高级法魂。”
“而且，法魂等级越高，成长空间越大，难道说，我罗家要再出一位修道士！”
台下的少年少女们也是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高级法魂，已经是平安城最顶尖的天才了。
听着阵阵羡慕的声音，罗茜也是一脸得意，目光不由扫向下方人群，在人群中准确无误的找到罗震！
“震……罗震，不管一个人少年时期表现的如何优秀，终究，还是要以觉醒法魂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地位。”
“而你……”
罗茜报仇不隔夜。
她，同样是族中长老的孙女，而且自幼天赋惊人，识文断字都比旁人早，甚至自幼强身健体，受到族中重视。
可是。
这么多年来，罗震始终压她一头，家中长辈事事都拿罗震做榜样让她学习罗震。
现在好了。
雨过天晴。
她觉醒了法魂，而且还是高级法魂。
而罗震，却在最后一次觉醒法魂的机会中没有觉醒法魂。
她倒是要看看，从今往后，谁还拿她与罗震相提并论。
“无聊！”
“小屁孩一个，好胜心却这么强。”
罗茜好胜心强，没想到这么强，一朝春风得意就想要报仇雪恨。
罗震无奈，但也只能死不要脸的站着。
十六岁觉醒仪式，就如同高考，十六岁之后所有人的命运都会走向截然不同方向。
“天才，这就是我罗家百年以来最有可能成为修道士的天才？”
“好能耐啊！”
“你不是人人都学习的榜样吗，你不是要立志要成为天离大陆最厉害的人吗！”
“怎么，现在蔫了？”
罗茜得势不饶人，纠缠着罗震不放。
回想过往种种，简直不要太爽。
啊，你看看罗震，三岁自己就开始读书写字。
啊，你看看罗震，五岁就已经开始学习秦法。
啊，你看看罗震，六岁就开始锻炼身体。
啊，你看看罗震，八岁就能一口气跑十里。
啊，你看看罗震，人家雷打不动每天早晨五点起床。
啊……啊……啊！
现在倒是谁再来说一句，罗震好牛皮啊！
却是负责觉醒仪式的中年男子，咳嗽了一声，“肃静，觉醒仪式不容惊扰，罗茜，不得放肆！”
觉醒仪式是族中大事，负责之人也是地位极高，说话自然管用。
“哼！”罗茜无奈，只能暂时作罢。
今天这口气没有出完，下一次一定要好好出出这些年积压下来的恶气。
看看谁还敢让她天天跟罗震学习这，学习那！
“下一个，罗洪！”
“下一个，罗江！”
觉醒仪式还在继续。
这一次有二十一个罗家子弟，一百五十二个非罗家子弟。
场面是非常壮观的。
对于罗家旁支庶族子弟会在十六岁之前，会给三次免费觉醒的机会。
对于嫡系子弟，八岁到十六岁之间，可以连续参加九年。
而同时，罗家还会给控制地盘内乡村给免费名额和收费名额。
所以参加的人非常多。
平安城是百城县境内百座城池之一，占地面积五千多平方公里，其中有八镇六乡一百五十个村，人口三十多万。
在这个法魂横行的世界，觉醒法魂只是万里长征的开始。
对于罗家子弟也一样。
仪式结束之后。
就是决定命运的时候。
觉醒法魂的人！
十六岁以内不分年龄，会前往百城县的法魂学院深造五年。
毕业后不仅可以成为证法人，而且还可以当官，参军，甚至成为护林员。
没有觉醒法魂的人！
则是会被强制分配进平安城的职业学院学习三年，在里面学习种田，做工，泥瓦匠，木匠，铁匠等等职业技能。
且秦法严苛，有子承父业的法条。
父亲是泥瓦匠，儿子不觉醒法魂，就必须学习泥瓦匠职业技能，成为泥瓦匠。
觉醒仪式还没有结束，罗震也不能离开。
即便他是罗家子弟，大长老的亲孙子。
如今十六岁没有觉醒法魂。
可选择的方向并不多！
要么，去平安城职业学院深造，学一技之长。
这条路并非昏暗无光，诸如十级铁匠，甚至可以成为秦国武库司座上宾，同样身份高贵。
当然。
他也可以不去职业学院深造。
罗家是平安城霸主级势力，除了城主府无人能抗衡。
身为罗家嫡系子弟，大长老嫡长孙，即便是没有觉醒法魂，福泽三代，至少他儿子的儿子，都还是嫡族身份。
而他，也可以直接选择成为罗家主事之一，打理罗家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