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如何薅恶魔的羊毛
克莱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说服的，直到躺到隔壁套房垫着羽毛的大床上，才如梦初醒。
随后便羞得在床上滚来滚去……
斐迪在支开克莱儿后，迫不及待地锁好门窗、拉上窗帘。
又布下了一个侦测、警戒法术。
万事具备，他才掀起地上从蜥蜴人合众王国进口的昂贵驼绒地毯，整理出一小块空地。
又取出一把华美的匕首，忍痛割开手掌，鲜血汩汩流出。
用手指蘸了一些，在脸上画出奇怪花纹，他便握掌成拳，压榨着伤口处的鲜血，在地面上画起法阵。
这个能够沟通恶魔的法阵并不复杂，但也起码耗去他200cc的鲜血，中途血凝得太快，他还补了一刀，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
法阵绘制完成，他用绷带缠好手掌，盘腿坐到法阵中间。
摊开法术书，翻到手抄的恶魔密典章，开始循环念诵着，上面长长的大恶魔真名。
无垠的虚空中，有一位存在感应到了法阵，鲜血开始蠕动，淡淡的血雾激发，很快笼罩整个房间。
邪异的呓语响起，斐迪看见，那朦胧的血雾中，挤进一片不属于现世的空间。
一位头角峥嵘的大恶魔，高坐在王座之上，周围一遍黑暗，只有恶魔眼眶中幽蓝的灵火，在静静燃烧，正是阿戈巴尼！
“人类？”恶魔眼中的灵火跳了跳，“何事？”
“我需要力量。”斐迪直接了当说道。
恶魔稍稍坐直了庞大的魔身，看来这是个懂行的人类，这就节省了它教育的时间，于是也直接问道：“你拿什么交换？”
“我的灵魂！”见是个爽快的恶魔，斐迪直接梭哈，反正，他不像罗德，有的是办法保住自己灵魂。
恶魔眼眶中的灵火猛地一跳，智慧生物的灵魂，向来是恶魔们的最爱，沉海中绑绑硬的硬通货。
而人类灵魂，是其中极品，因为他们复杂多样的人性和情感，结出的灵魂果实无比甘美，对力量的提升最为庞大。
以前他们只能降下投影，通过寄生、诱惑，来收割智慧生物的灵魂。
可是这类方式效率极低，还有被正义人士发现，直接灭杀的风险，偷鸡不成蚀把米。
像这种主动找上门来的灵魂，是最安全，也是最有效的，只需要满足他们一些小小的愿望，就能获得一个苦痛灵魂。
堪称小成本，低风险，高回报，血赚不赔的买卖！
于是恶魔下意识就要同意，但转念一想，它又生生顿住，不能这么干脆就答应他，否则怎么利益最大化？
只见它坐回位上，不屑一顾道：“你的灵魂太弱小了，换不来力量。”
“呵呵。”斐迪冷冷一笑，“那再见。”
说着，就要切断联系。
恶魔吓了一跳，这人类，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一般的智慧生物在找上他们时，是无比的绝望、无助，完全就是任魔拿捏，这个人类，似乎并不没有这种情绪在身上，反而有一种……
兴奋？
“等等！”大恶魔急忙出声，叫住了斐迪。
它知道，自己这么一叫，在这场交易中，就不再占优势了，可谁叫他舍不得人类的灵魂呢，这可是上百年没尝过的好东西了。
斐迪嘴角勾起一抹哂笑，区区恶魔，还敢在自己面前耍心眼，论奸，你比得过前世蓝星上的那些人吗？
恶魔坐直了魔身，眼眶中的灵魂终于正视了斐迪，它语气变得严谨：“想要何种力量。”
“天赋。”斐迪指了指脑子，“你应该知道，凯恩大陆上的智慧种族，都会觉醒一些特定的天赋，这些天赋有强有弱，天才们能觉醒两个，平凡的只有一个，而我，一个都没有，这并不公平，所以希望你能给予我觉醒天赋的方法。”
恶魔没有马上回答，灵火半熄，一只爪子敲着王座扶手，陷入沉思。
这个人类说得没错，天赋在凯恩大陆确实至关重要，基本决定了一个超凡者未来的成就。
它很多年前曾赐福过一个名为罗德的施法者，让他觉醒了两个强大天赋，并且在他功成名就时，收割了他的灵魂。
这种强大超凡者的灵魂本就非常美味，难得的是还交织着不甘、恐惧和悔恨，就像烤出汁的肉排上洒了一层厚厚的香料，鲜美无比，直接让它晋升一级，成为沉海第三十六位大恶魔。
而现在又有一个类似的灵魂摆在眼前，它怎么舍得放弃。
很快，恶魔终止思考，它吐了口气，一张血色的文书缓缓成型，并被递到现世。
“签了它，我会赐予你相应力量！”
恶魔的语气不容置疑，这是混沌魔法，蛊惑！
斐迪的心神受到冲击，但这些早在恶魔密典中就有记录。
根据罗德后来的研究提示，他早用源能扼守识海，这才没有被恶魔影响。
但他还是装出一副挣扎的模样，在飞速浏览了契约后，开始念诵最后一条须知。
这是必须的过程，由本人念诵并宣誓，才能绑定灵魂，契约生效。
“……向混沌之主，大恶魔阿戈巴尼……”
“等等！”
阿戈巴尼连忙打断他：“混沌之主是谁？”
斐迪眨眨眼睛：“自然是您，这是凯恩一些信徒对您的伟称。”
阿戈巴尼眼中灵火跳了跳，他在脑海中飞速检索，确定沉海中没真名含有混沌之主字眼的恶魔，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称号的话，并不影响契约执行，何况这个称号还很好听。
宣完誓，斐迪在契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血色契约化为一团血雾被阿戈巴尼吞进肚子里。
它满意地伸出腥红长舌，舔了舔五瓣嘴唇，开始念动不知名的咒语，同时眼中的灵火越来越弱。
一个小小的光团却在它爪子中越变越亮。
“拿去倒在池子里，它可以帮你重新觉醒天赋。”说完，阿戈巴尼切断了联系，它现在有些虚弱，至少要吃掉一百只小恶魔，睡上几年，才能恢复过来。
血雾缓缓隐去，地上的法阵也不见踪影，只有一个如水球一样的光团，静静悬浮在半空中。
呼~
斐迪长抒一口气，计划通！
恶魔真好骗啊，混沌之主，那可是你们创始神的神名，不过他刚创造出第一批恶魔，就陷入沉睡，后续资料片中都未醒来，因此现在沉海的恶魔们，根本不知道其主的名号。
而根据下位服从上位的法则，只要混沌之主还活着，这契约一方的主体就不可能是阿戈巴尼，它最多算个委托代理人。
可以自己先行垫付交易物品，但没有权利来收割斐迪的灵魂。
斐迪也是发现了这个漏洞，才敢梭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