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侄子嘴一抽，眼睛翻着，说：我妈让我来借，我们也想投资点生意，你发财不能看的让我们受穷，我先来问你，我妈会亲自来借的。

可是，我真的没有呀。

我妈说咱俩一个姓，借不上，说明我不是咱家的种，你看着办。

他扭头走了，我没搭理他，他比我小两岁，和我一起长大。

大哥去世了，年青时运气也好，又勤快，在郊区住着，他把周围空闲的地一锹一锹的平整出来，用捡来的砖石切起来，被征后成了暴发户。

葬礼上，同行来的不少，大嫂是独女，家世好，我在下面听领导念大哥的一生，好像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大哥是个寡言的人，他对谁也和颜悦色，有一次，他摸着我的头说：带我去看戏赶集，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我那时不太懂人心，大哥那时已经是领导了，大哥那是正经历着家庭的煎熬。

大哥挺住了一切，退休后选择了搬回来陪伴母亲，我隔几天就回来看大哥和母亲，坐下聊会儿天，大哥的话更少了，母亲的精神更好了，身上的老人味闻不到了，脸上的笑容多了，一见我就会说，你和你大哥长得最像你爸。

我听着心里很不舒服，我再像父亲，他也不在了。

大哥像是在夹缝里活着，自己不舍得吃穿，从牙缝里抠下来生活费补贴我，我知道大哥盼着我长大，等我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他希望我早日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其实我们大多数人都会从抵触，恐惧中变成男人，女人，最后又变成了父亲，母亲，都是从小看到老，又从老看到小，无论多大，都有自己该承担的义务和责任，背叛自己我也会，只是时间问题。

母亲从父亲去世后，变得话越来越少了，越来越安静了，久而久之我变得看见女的就有点变，在学校里也开始逃避女同学，我怕那一声歇斯底理的哭声。

我感觉她们都长得像母亲，我被套在了母亲的幻觉里，我学习成绩好，和谁也合得来，却从不交女朋友。

大家嘲笑我，我不做任何解释，一到星期日，依旧和大哥在一起，渐渐的，大家开始理解我了，我却可笑的反过来同情他们，因为人性里有时脆弱的会被一丁点事所感动，我冷哼着，有一天，我会变得非常冷酷的。

我以优异的成绩升入了重点高中，我家挨着一间休理铺，没事就看师傅拿着板子在修理各种车辆，耳睻目染，我有时间了，也会帮师傅拧零件，他没有阻止我，反到是给我指导着怎么做，在我高中时，能帮着师傅修车了。

大哥的病已经晚期了，我看着他痛苦的呻吟着，我第一次产生了恐惧。

从大城市回来，他就给我安排我的生活问题。

他说：别怕，路都是踩出来的，以后就靠你自己了，我心里乱极了，我没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听说你不会修车？还会改造朴通的物件，有时间真想看看你怎么改造。

你何必那么悲观呢？我沉默了，生活里的温柔有时替不下苦痛，他现在不需要安慰。

精明的二嫂又风风火火的赶到大哥这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