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地底变异
幻想文学研究社内，【大内御猫】指控小花学姐为自己的后辈而插手华都正官的考核。
对于这份严厉的指控，小花学姐开口了：
“唏，现在求饶可以从宽处置吗？”
场面瞬间陷入一片令人无奈的死寂。
红袍女官皱眉，握的刀柄嘎吱作响。
这货为夺回谈话主导权，竟然毫无矜持可言的胡搅蛮缠！
艰难地将手从刀柄上移开，展红裳不带感情道：“你一开始就知道，这回的考核内容有异常之处。”
不应出现在一场考核中的异常。
小花学姐老老实实回答：“是。”
“为什么？“
小花学姐叹了口气：“虽然已许久不参与华都的行政，我好歹也是官居一品的太子太师，就不能给后辈一点特殊待遇。“
虽然在幻世的观念中，所谓一品官职不过是【六五神侯】称号无关紧要的副赠品。
小花学姐用戏谑的语气反问：“怎么，蔡京、童贯之流恶贼做的，我就做不得?“
【大内御猫】反唇相讥：“那些如猪狗般给我们宰杀了不知多少代的蠢货？“
——
嘀嗒嘀嗒的水声在地下回响，常有仁深吸一口平复略显急促的呼吸，长剑自惨嚎的恶人幻影胸口拔出，后者立刻化为一股黑烟消散于地下的流水中。
凭借着小花学姐亲传的功夫与技艺，他们轻而易举将位于地下入口附近的大量恶人幻影清理干净，喧嚣、喊杀冲天的地下水道重归寂静。
将一支支射出的羽箭回收后，岛津琉璃走到通往地下二层的阶梯向下凝望，陷入沉默。
常有仁与常月跟着过去，只见阶梯下方的景象较往常已发生巨大变化。
布满青苔的地下通道消失无踪，举目望去，赫然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色汪洋。
黑色的池水凝固如油墨，连一丝波纹与水花都看不见，仿佛连声音都被黑水吸收，只留下一片不详的死寂。
一条破破旧旧的木质廊道作为唯一的道路架构于黑水之上，地下用于照明的长明灯也变成廊道上一盏盏造型怪异的油灯，微弱的光晕堪堪只能照亮数米范围，不仅不足以起到照明作用，反而使这地下场景更加诡异吓人。
岛津琉璃带着略显得意的笑容转过头来：“这就是你说的情况不会太严重？“
常有仁：“为什么你好像很得意的样子？“
下面的情况不严重就有鬼了，跟着小阳春到地下冒险的一周时间，就没见过整个环境会变化成仿佛另一个世界的情况。
常月笑嘻嘻从后面把岛津琉璃搂住：“其实是琉璃师姐有点害怕啦！我早就发现了，小琉璃拿不准主意时反而会故意露出得意的样子，逞强的样子真可爱！“
看来是被说中真相，岛津琉璃小脸涨红，气的大口就咬向常月的的手臂。
果不其然被常月躲开了，她立刻躲到常月身后，拿他当挡箭牌，一边出言给炸毛的小师姐顺毛：“没关系没关系，有我在这里，保准什么危险都能迎刃而解。“
“你哪儿来的自信？！“
“不知道，但我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哪有这种事！“
常有仁连忙让她们两人停下：“先别说了，考核要紧。“
岛津琉璃一愣，双手在脸颊两侧揉一揉，似要将热气腾腾的红脸消退，这才开口：“是.....是了，我们还有要事要做，就先.......不计较你乱说话了.......“
常月回过头来看了常有仁一眼，水灵灵双眼里满是得意的笑意，又好像是在说话。
事实上常有仁也大致听懂了她“说“的话。
你看，我说的对吧，小琉璃一紧张害怕，就会言不由衷责怪别人。很可爱吧？
常有仁试图用眼神回复：是，是很可爱，但你千万别再惹她。
不知有没有传话成功，但常月总归是没有再出言挑逗他们任性的师姐，将注意转回二层变化的诡异环境。
她又发出一声疑问：“怎么感觉廊道变了。“
常有仁与琉璃连忙回头去看，深沉的地下依旧保持着一片死寂，不见任何端倪。
“什么变化？“
“太黑了，原本就看不清。“
常月盯着廊道看了半天：“看着是没有变，但是......为什么我有感觉在变？“
干耗着不是方法，常有仁自背包中掏出一盏盏长明灯，清点数量无误后一马当先首先迈向廊道。
每走一段距离，他们便根据阳春师姐的教导将长明灯放下，既是用于照明指路，也能弥补廊道上怪异油灯光源不足的缺点。
苦闷的探索工作持续了不知多久，岛津琉璃突然发出一声急促的低呼，狠狠抓住常有仁的手臂，另一只手指向廊道外的一个方向。
常有仁连忙向那边望去。
黑沉沉的水面依旧平静如光滑的镜面。
僵持近半分钟，常月终于忍不住开口：“什么？“
岛津琉璃揉揉眼睛：“怎么回事？我明明看到有东西在动，仔细看却看不见了。“
常月：“不会是看错了吧？“
“怎么可能，我可是弓箭手！“
选择弓箭作为武器，岛津琉璃的视力自然没得说，同时还兼具极强的动态与静态视力，很难看错。
虽什么都没有发现，常有仁还是打起了十二分注意力关注周围危险。
又继续向前方探索了一段距离，众人小心翼翼走过拐角，走在最前面的常有仁忽然看到眼前一道黑影扑来，惊的他全力向后跳去的同时一剑刺出。
灌注真气的一剑将敌人贯穿，对方竟似毫无影响继续前扑。
空中的常有仁听见常月的惊呼：“小心！“
随即感到有人把他往后一拉。
原来常有仁情急之下，全力后跳差点就要跳出去道路外落入水中，幸而常月眼疾手快把他拉了回来。
外面可是一片毫无生气的黑水，不管有没有毒，整个人都掉下去肯定不是好事。
虽说是如此，他的鞋底还是沾上了几滴黑水。
再看袭来的黑影，倒下后趴在地面一动不动，常有仁大着胆子用剑将黑袍挑开，竟然是一具死去多时的骸骨，难怪被利剑刺穿却毫无反应。
确定死人不会再度站起发起袭击，众人连忙关注常有仁的状况，一掠而过水面，还是让几滴黑水沾到常有仁鞋上。
仔细看去，那不知何种材质的黑水竟然已将鞋面腐蚀出几个大洞，落在常有仁脚面上。
岛津琉璃急了：“这水有问题，你没事吧？“
常有仁连忙将脚从鞋中拔出，眉头一皱：“嗯......“
看他的脸色，岛津琉璃暗道不好，这黑水能将武功院专为侠客准备的鞋子腐蚀，毒性极为可怕。
“完全没感觉。“
岛津琉璃气节：“那你满脸严肃干嘛？“
“就是因为没感觉才奇怪啊！“常有仁争辩到，这黑乎乎的液体能将鞋底溶解，看着就不好对付，沾在皮肤上却毫无反应，才让他认真探查体内混元一气的运行状态，确认没有后遗症。
常月见状试着撕下一片衣物丢入水中，顷刻间被彻底溶解，这丫头不知死活，竟然还伸出手指去摸。
常有仁想阻止已来不及，常月已将未安好无恙的手指伸回，甚至还伸进嘴里舔舔，一口吐出，俏皮地露出鲜红小舌：“好苦！“
看的常有仁与岛津琉璃面面相觑，如强酸般能溶解衣物的黑水居然对人体完全无害？
常月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黑水只能溶解衣服，我们要是掉下去了，就要全身光溜溜啦！“
“千万别！“岛津琉璃又远离水面几步。
常有仁没说话，或者说，没敢说话。明明是在危机四伏的考核中，常月的话，联想起她那自空中飘然落下时若仙子般绝美的姿态，那抱起时柔若无骨的娇柔身段......明明朝夕相处早已习惯，此时此刻他心中毫无理由浮起一瞬不应该有的旖旎念头。
心虚，不敢讲话。
不行，常有仁闭上眼睛，快去想常月平时贪吃、贪玩，憨憨的形象，赶快盖过不合时宜的杂念。
终于将注意转回，常有仁发现问题：“这具骷髅平时立在这里，为什么我们一走过来就恰好倒下来？“
简直就像有人故意准备好，要吓他一跳，让人反应过度跌入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