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崩溃
伴随着说话声音，推门而入的是一位女士。
大约有四个本杰明那么大，雷恩飞快的对比了一眼，他很抱歉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但确实让他想起了自家的小猪们。
“啊，尤金太太。”本杰明慌忙站了起来，“您怎么回来了。”
略显有些丰腴的尤金太太从门框挤了进来，脸色略有不快：“怎么，不欢迎我吗？”
“没有……我只是有些，有些意外。”本杰明回答道。
“我刚刚听到你们在讨论建筑设计，本杰明先生是找到新工作了？”尤金太太笑着对本杰明说道，“这两位就是您的客人吧？”
雷恩有些没摸清楚情况，不过他还是礼貌的站了起来，和尤金太太自我介绍了几句。
“那么本杰明，拖欠的房租是不是可以给我了？”尤金太太转头对着本杰明说道，“还有上次你损坏了公共水管的维修费。”
“这个……我，”本杰明神色窘迫，求助的看了一眼雷恩他们，又把把视线转向房东，“我这边还没有谈妥，过阵子拿到建造费之后，一定一定马上还给钱，您看……”
“够了，”尤金太太伸出手指，点了点本杰明的胸口，“这样的理由我已经听够了。”
和房东比起来，本杰明就像是一个被巨熊抓住的猴子，他退了一步，想说点什么，但是只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几个音节。
房东扯了扯衣领，似乎是封闭的房间内有些闷热，她四处看了看，没找到能够坐下的地方，只好站在那继续说话。
“四个月了，你已经拖欠我四个月的租金了。”尤金太太愤怒的对着本杰明吼道，“看在你以前工作的份上，我一直在给你时间，你却每次都用不同的理由来搪塞我！”
“我受够了本杰明，请你马上离开我的房子。”
“尤金太太，您听我说，这次真的可以还钱！”本杰明诚恳的说道，“请您再给我最后一个月的时间。”
“我已经给你足够多的时间了，早就劝你把那些设计图给卖掉，你却一直抱着那些东西不肯放手，”尤金太太的语气中充斥着怒气，还带有一丝丝说不清的意味。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本杰明继续说道：“跟你那些无聊的图画一起去死吧，想想你的妻子为什么离开你，想想你的女儿是怎么样熬不过上一个冬天的！”
说到这里，尤金太太甚至已经带上了哭腔：“滚吧，收拾好你那些工具，跟着你那些图纸一起埋到墓地里去吧！”
尤金太太原地调整了一下呼吸，轻蔑的看了一眼雷恩他们：“从泥腿子身上挣钱，这辈子你都别想回去协会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只留下最后一句话：“今天之内，离开我的房子。”
“这是通知。”
砰！
门被甩上了。
雷恩跟亚迪看着这一连串的对话，有些莫名其妙，而且怎么还被嘲讽上了？
他跟亚迪对视了一眼，两人形象这会确实不怎么样。
无奈的摇了摇头，雷恩正准备找本杰明问一下情况，却看到这个瘦弱的中年人，原地无助的挥舞着双手，然后抱着头缓缓蹲了下来。
嚎啕大哭。
哭声中还带着几个人的名字，一直在解释着什么。
“要不要劝劝他？”亚迪看向雷恩，“我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我也没有，你会宁神术吗？”雷恩瞧本杰明这会的样子，估计是已经崩溃了，一时半会好不起来。
“你忘了，我法力耗尽了。”亚迪仰着脑袋，对雷恩继续说道，“你还是去劝劝吧。”
雷恩坐在椅子上观察了一会，最后还是没办法的站了起来，向着本杰明走过去。
他蹲在本杰明旁边，拍着他的肩膀，心里想着怎么组织下语言，去安慰一下这个突然崩溃的家伙。
“先生，先生，再给我一点时间。”这时候本杰明突然对雷恩说道，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音调，“马上就好，真的，我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
“没事，我等你。”雷恩叹着气，没有继续说话。
过了一会，本杰明终于没有继续埋头哭泣了，他抱歉一声，出门去了公共盥洗室。
本杰明一出门，亚迪马上就探头过来，“待会要问吗？”
“问发生了什么事？”雷恩低声回答。
“对，我太好奇了。”亚迪连连点头，脑袋就像小鸡啄米那样，“他好像歌剧里的悲情人物，一般这个时候都是剧幕转场，他正在盥洗室内向观众独白呢。”
“你看歌剧脑子瓦塔了吧？”雷恩皱着眉说。
“什么意思？”亚迪疑惑。
“说你聪明，”雷恩敷衍了一句，“坐回去，本杰明回来了。”
亚迪往后一摆，把脑袋收了回去。
跟自习课发现老师到走廊了的感觉差不多。
“我没事了雷恩先生，”本杰明走了进来，把满头湿发向后捋了捋，“亚迪先生，我们继续说吧。”
亚迪疯狂对着雷恩示意，眼神中写满了要不要问问这几个字，见雷恩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只好坐到了本杰明旁边，勉强接回了最开始的话题。
雷恩只觉得本杰明的身型又佝偻了许多，这会在和亚迪讨论的过程中，也失去了之前的亢奋，没有提出过主动意见了。
一直在机械的回答亚迪的疑惑而已。
时间过得很快，在本杰明换到第三张纸的时候，他和亚迪结束了交谈。
“我先和两位拟一个初步的合同，”本杰明拿着手里几张图纸翻看着，对着雷恩他们说道，“两位先生可能需要先交一下定金，用来先行购买材料。”
“可以，没问题，写好了就签吧。”雷恩点了点头，“定金是多少？”
“唔，雷恩先生的话，30枚诺斯玛就好。”本杰明心里飞快的计算着，“亚迪先生……，亚迪先生这边是50枚诺斯玛，部分材料可能在维罗购买不到，得加价找行商们预订。”
“我去你造金屋子啊？”雷恩被亚迪那边的数字吓了一跳，“你一个人住的树屋，怎么比我这边定金还高？”
“啊？这很多吗？”亚迪有些懵，“我还有好多要求本杰明先生实现不了呢，他说得实地看一下，也有你家这边工匠水平的原因。”
“算了，当我没说。”雷恩敲了敲额头，“你付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