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杀人夺财
金钰说的格外的笃定，但是无端让人发笑。
秦止戈只是笑笑不说话。
大家都是好奇心最旺盛的时候，秦止戈有要事在身，所以控制住了。金钰确拿了一坛子酒回了住处。
小镇子上，没有客栈。他们两个人合伙租的房子。只租了一间，因为主家也要住。
秦止戈坐在屋子门口磨刀，金钰就是蹲在旁边试探着喝酒，只是轻轻的伸了伸舌头，舔了一口。
眉头就皱了起来，酒坛子随手搁在一旁。
“这玩意有什么好喝的？”
金钰哈着气冲回屋子，倒了凉水漱口。能说话之后，第一句就是这般吐槽。
“可能是因为找罪受。”
秦止戈小时候被大人忽悠过喝酒，所以知道这玩意儿不好喝。他也没办法理解那种爱喝酒的人。
而且酒这种东西用粮食酿造，又比较贵。还不如直接吃粮食。
金钰有点不信邪，又尝了几口，实在是忍不了，最后把酒坛子搁在了角落。
磨刀石跟刀片相接处，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秦止戈仔细的打磨着。
现在世道不太太平，听说边关丢了城池。内乱也有可能会爆发。多少带着防身用。
刀片磨的锋利，在昏暗的油灯下，反着明亮的光。恨不得能映照出人的眉眼。秦止戈把刀擦干，放回刀鞘。
晃然间感觉那个人已经安静了好久了，目光不由自主的寻找了一下。
金钰正斜靠着门槛，捏着那只簪子，不知道在想点什么。只是愣愣的看着簪子出神。
“不早了，回去睡觉，明天要早点出发。”
秦止戈拎着他的后衣领把人给拖了起来，金钰手软脚软的站不住脚。秦止戈没办法，一只手拎着刀，另一只手扶着对方的腰，把人往自己身上靠，给拖到床上。
好歹这个人喝多了，也不吵不闹。乖乖的。粘到床的边缘，自觉的爬上去。
秦止戈叹了口气，有一种多了个弟弟的感觉。
油灯被吹灭，屋子里瞬间就暗了下来。月亮慢慢的从东往西升起，直到月上中天。
镇子里面瞎溜达的狗都不叫了，万籁俱寂。
窗户纸被用力的捅破一个小口，细细的迷烟吹了进来。
秦止戈从睡梦中迷迷瞪瞪的反应过来，他好像听到了脚步声。
用力的搓了把脸，让脑子醒醒神。一抬头就看到了窗户外头一个人影，吓得心猛的一跳，差点没窜起来。
秦止戈穿着衣服睡的，赶紧穿上了鞋。用布盖住口鼻。床上另一个睡得跟死了一样。
没得一点办法，喊也喊不动。秦止戈咬牙给了他一巴掌，也没把人扇醒。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没进来，但是又加快了吹迷烟的速度。
几乎就那一瞬间的事，秦止戈隐约感觉出来了，酒水有问题。或者屋子里的水有问题。
金钰喝了酒，同时也碰了屋子里的水。秦止戈因为不渴，所以没动。
这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秦止戈潦草的把床幔扯了下来。想要把人绑在身上，但是手中毛巾捂着口鼻。操作不当，只好拎着手里的刀先出门解决那些人。
门哐当一声就被踹开，秦止戈还没动手呢，外头的人倒是一包的粉末撒了过来。
秦止戈单手出刀，死死的捂住口鼻，放轻呼吸，穿过粉末。
二话不说，提刀就砍了上去。见人就砍。不向致命，但是也够那些人喝一壶。
侧身躲过砍过来的斧子，秦止戈一脚把那个中年男人踹在地上。同时，手上抬起了刀。
一抹鲜血，飞上窗户纸。血腥的味道弥漫在这个院落里。
秦止戈把地上那些哎呦呦惨叫的人通通打晕，防止他们发出再大的声音。
此地不宜久留，秦止戈把屋子里沉睡的少年扛在了肩上。好歹马匹没事。
路过厨房的时候，里头还传来了烟雾的味道，而且温度偏高，好像在烧着些什么。
秦止戈踹开厨房的门，只是扫了一眼，隔夜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干枯的血液洒落在地上，一张长宽的桌子，上面七零八落的有斧子的痕迹，血迹深深的嵌入斧子痕迹中。
锅盖没盖住，里面煮着一大锅的肉。地上散落着黑黢黢的头发。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收拾的衣物。看上去颇有一些价值。不像平常老百姓会穿的粗布衣裳。
秦止戈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扶着墙根使劲的呕吐。
太恶心了。
一股怒火几乎是控制不住，他没杀过人，但是凭着那股劲儿，重新回去补刀。
鲜血染透了刀锋，有一点血珠，甚至粘到了衣服上。秦止戈顾不得这些。
秦止戈把人给放在了马上
，与自己共乘一匹马。省的掉下来。好在，金钰那匹马足够听话。跟着秦止戈的马一路跑。
秦止戈也不知道去哪，反正就顺着官道赶紧走。
胸腔里心脏仍然在剧烈的跳动着，身上的那股热血劲还没下去。过了好一会，平静一点之后，反倒出了一身冷汗。
他杀人了？！
脑海中只有那么个想法，嘴唇甚至都有点不由自主的发抖。
在戏折子和一些长辈的口中，这似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当自己亲手沾上粘液的血液，听着那苦苦的哀求。以及锅里不明物体的肉，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就像是一个人走在街头，被人推了一把，一下子魂魄就远离了身体，周身全是扭曲的鬼怪。
夜风是冷的，秦止戈手脚也在发冷。
他迫切的需要跟人说话，随便说点什么都好。
“金钰。金钰。”
秦止戈一声一声的喊。时不时的推一下。过了好一会，金钰才醒了过来。
“怎么了？我肚子怎么这么痛？”
金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马蹄子和飞速后退的路。
大脑努力想要清醒，可是还是昏昏沉沉的。
“怎么半夜赶路啊？你是把我偷出来的吗？”
可能人真的是困迷糊了，金钰一个劲的胡言乱语。
“别睡了，出事了。我们住的那个地方，老板杀人夺财。”
秦止戈一提起这件事情都有点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