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冲一品！
神龙殿。
“陛下。”
曹礼躬身站在姜长慎一侧，小心翼翼开口道：
“听闻明理殿那边出了点问题。”
“嗯？”
姜长慎眉头一挑，“何事？”
曹礼道：
“源殿下将自己关在了寝殿内，一直在喝酒。”
“胡闹！”
姜长慎勃然，可想到姜源的种种后，又有些于心不忍。
他神色变幻少顷，这才幽幽叹了口气道：
“这孩子……”
“还真是皇城深宫待惯了，心比天高却又受不了一点挫折……”
“这么经不起风浪么？”
曹礼站在一旁，根本不敢多接一句。
要是以往，他指不定还会帮姜源美言两句。
除了跟万妙私下关系不错外，也有着姜源是唯一继承人的缘故。
且哪怕赵月和姜策进宫后，一时间他这个观念都没转变。
毕竟，民间生长的姜策，又岂会是深谙权谋的万妙的对手？
可现在……
曹礼默默瞥了眼深藏愠怒的姜长慎，哪还敢多发一言。
……
明理殿。
紧闭的寝殿大门，被常侍太监赵忠一掌震开后。
扑面而来的酒气令万妙瞬间眉头紧蹙，眼底闪过阵阵厌恶。
尤其当她看到意志无比颓然，蓬头垢面，瘫坐在地，目光无神的姜源。
怒气可谓一下子便冲顶到了脑门。
然而。
“呼——”
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后，万妙冷冷环视了圈左右，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都滚下去！”
“一个个嘴巴堵严实了！”
“谁要是胆敢吐露分毫刚才所见，休怪我无情！”
等所有的宫婢和太监都退下后。
万妙这才悄然关上门，走到姜源身侧，拉住他的手，和颜悦色道：
“源儿，何故如此？”
“有娘在，你又何须担心？”
“不就是区区姜长歌立功吗？放心便是，他翻不起大浪！”
轰！
一句‘娘’，可谓是直透姜源的内心。
他那本已无光的双眸，也宛若被点亮了一般。
满脸大惊的看着万妙，痴痴道：
“娘……娘！”
“孩儿……孩儿……孩儿害怕！”
“孩儿怕争……”
啪！
话还未说完。
姜源的小脸上，便挨了下重重的耳光。
万妙狠狠的瞪着他，怒道：
“我说话你是听不懂吗？”
“都说了让你无需担心，无需害怕！”
“你在这深宫呆了八年！”
“八年来，多少个日日夜夜，那可都是你陪在你父亲身边！”
“别说眼下大局未定了，就算你父亲立诏那姜策为太子，那又如何？”
“我大楚太子，最终不能登顶的，又不是没有！”
“你现在有我支持，背后有着整个大楚世家豪阀，他姜策呢？”
“就凭区区姜长歌而已，他有什么资格跟你争？”
“未战先怯！你这算什么事？”
“遇到点挫折就买醉，就退却，就放弃，你还有点大楚皇子的样子吗？”
“你给我记住！”
“今日你要是能光彩的走出明理殿，我便是你娘！”
“要是在百官面前出了丑……”
顿了顿。
万妙一字一句道：
“那以后——”
“你自便！”
姜源捂着脸。
他呆呆的看着万妙，还想解释一二。
毕竟他是真的害怕！
毕竟……
一着不慎，那便是万劫不复！
可最终。
当他的目光和万妙的眼神碰撞后。
害怕——
一寸寸化为了不甘！
是啊！
深宫八年，可是他一直日夜陪在姜长慎左右，是他恪守着儿子的本分，恪守着孝道！
凭什么！
凭什么他就竞争不过姜策！
眼瞅着姜源目光中似又有了光彩，万妙很是满意的点头笑道：
“孩子，你要记住，在这深宫之中，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无法确定，谁会笑到最后。”
“听娘的话，以后你必须多去未央宫转转，时常给你父亲问安。”
“务必要做到，多在百官面前露脸。”
姜源点头，“好！孩儿听娘亲的！”
……
神凰城郊，茂陵邑。
这里本是一处开阔荒野，但眼下已算是人烟稠密。
毕竟茂陵作为天策帝的陵寝，修建了三十多年。
三十多年间，数万乃至十数万的工匠云集，带动一地的发展那是必然的。
眼下，茂陵邑的人口已经高达二十多万，更是神凰城郊最为繁荣的经济贸易重镇。
同时，这里亦是无数他乡客的埋骨地。
皇陵修建三十年，筑渠、建城、修塞、开市……
前前后后征发的劳役，逾越60万众……
可怜呶山湖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邑县城中。
某处清幽的酒楼。
姜长歌盘腿坐在房间中。
一身雄浑若海的真气鼓荡，卷起地上细微的尘埃，在他的周遭形成一个肉眼可见的气旋。
气旋越旋转越急促，越来越大……
渐渐的，房中仿佛吹起了大风一般，烛火摇曳宛若海中扁舟，很快便被吹灭，青烟阵阵。
所有的桌椅板凳等，都开始不断的乱颤起来。
好在眼下整栋楼都被绣衣卫清场。
否则的话，指不定就会有不长眼的……
而等到气旋大到一定程度之时。
突然！
一阵颤动！
随后，气旋开始寸寸溃散！
化作无数道清流，四下飘逸开来……
“呼——”
姜长歌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双眸。
“失败了……”
他的眼中流露出几分复杂和无奈，但并无任何的沮丧之色。
就在刚刚，已经是二品九重巅峰的他，尝试了一次自己冲击一品。
很显然，他毫无悬念的失败了。
不过！
倒也不是一无所获！
至少通过这一次冲击，让他明白了，为何很多人会卡在二品巅峰几年、数十年，甚至一辈子……
“没想到，一品不仅需要自身实力，还得有对武道的感悟。”
“这特么……”
“也真是够玄乎的！”
姜长歌低吟着。
二品到一品的过程，看似只是一次将丹田气旋无限放大，疯狂吸收天地灵气，然后再进行压缩，最终化气为流的过程……
实则却远远不仅于此！
“心神分离，灵肉同时淬炼、升华……”
姜长歌细细体悟着刚才的感受。
也深刻明白了，一旦心神分离，体内的真气将会彻底不受约束。
若是没有强大而又玄之又玄的武道体悟加持，稍微不慎，真气就有可能暴走，从而丹田爆裂……
轻则重伤，武道境界跌落，此生再难精进。
重则是身死道消！
刚才姜长歌心神还未开始分离呢，便有了真气快要不受控的感觉。
好在他及时停止了下来，这才避免了悲剧。
“若是武道天赋足够的话，想来突破会容易很多……”
姜长歌想着，无奈微微摇了摇头。
他的武道天赋肯定是不够的。
按理来说，他应该终身止步二品，甚至于若没有金手指加持的话，他可能都突破不了二品。
好在有着金手指！
眼下——
姜长歌缓缓起身，身形化作清风，直奔茂陵邑郊的帝陵位置而去……
刚刚他也就是好奇尝试下突破而已！
有着加点捷径……
突破？
呵呵！
完全没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