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个明媚的夏日的早晨,此时的易峰已经从求经中学毕业,并且考上了重庆大学正在读大二。
此时的他已是一个英俊靓丽的男子。因为学校放暑假,同学们都陆续地各自回家了。宿舍里空荡荡的,自从红梅离开之后,他对那个家就失去了兴趣,于是就想通过读书,早日从家中独立出来。无所事事的他准备出去,刚走出宿舍,忽然听见前面有人喊:“易峰。”一看,是班上的自己的同宿舍的同学叫林飞的,怀里揣着两大包什么东西。汗流浃背的样子:“你这是什么东西?”“报纸。”帮我一把。”“什么报纸买这么多。”
连忙上前抱过一包。
二人回到宿舍,将抱着的东西扔在床上:“你看。”打开一包。“挺进报。““敢不敢与我一起去发报纸。”“有什么不敢。”“正好我也不想回家。”“我们到哪里去发这些报子?”“我晓得一个地方,今天是周日,那个地方人多。除了游山的,去寺庙烧香的人也多。”那里?”“黄桷古道。”“对嘛。我去把我们家的车子开起直接上黄桷垭。这些报纸放在车里也方便。我现在叫我们家的司机来学校接我们。到时候我开车。”“你会开车?”“还用说吗。”
于是易峰到了学校门口的电话亭给家里面打了电话。一听是儿子放暑假。连忙派司机开车过来接。
这个林飞是下江人,就是当年搭乘易家轮船从上海将纱厂迁到重庆的林家的人,是纱厂老板林华的兄弟。两个人坐在学校门口的石阶上,一个大帆布包装着的那些挺进报搁在旁边。等着。一边聊起:“还在为你的那个陪读的红梅出走与家里不和睦?”“我是为她的辍学烦恼。她跟着我一起到上海读到中学……否则的话现在我们也是同学。”“一点都不知道她的去向?”“不知道。”
再说这个林飞是与杨汉秀一起的共产党。见到易峰追求进步,所以正在发展他加入组织。这些挺进报是当时共产党抗战期间在重庆办的宣传报纸。
二人聊着,看到自家的车子来了,易峰站起来走过去告诉司机:“我这正还有点事情,你自己先回去,车子我自己办完事情开回来。”司机听了,应允着离开。
黄家有了噩耗;这天黄师傅跟往常一样正在柜台中教黄名如何处理风湿病及怎么识别是不是风湿病,说着说着;下面开油蜡铺的叶家的女人来看病,说是感冒有两天了,来开几副中药吃;古道人叫她叶大嫂。叶菊花今天陪母亲来到黄家。这女孩跟黄名一般大,自小认识,生得天资聪颖,活泼可人,又会唱儿歌,还读过两年私塾。由于才过了春节,今天她穿着大红的棉袍子,大辫子上系一根红绸的蝴蝶结,明眸皓齿清俊可爱。
“你怎么不早点来看呢,吃两副药应该好了,可现在病深了,得吃上一周药才得好了。”
黄师傅一边摸脉一边对她说。
开了药那叶氏索性就坐下与黄师傅讲起话来。此时将到中午时分,那周二狗自然是在厨房里开始煮午饭了,那野菊花就坐在客厅里,周二狗时不时从厨房门中伸出个大脑袋来望菊花,这女孩被他看烦了,她站起身来拉起黄名的手,跑到院子里,坐在那棵黄葛树下;
“黄名哥我们来打拍子。” “皇是皇是蚂蚁,
请你家公家婆来吃嘎嘎
坐的轿子
骑的骑的马马。
城门城门鸡蛋高,
三十六豆高,
骑战马高,
走进城门叉一刀……”
野菊花一边唱着,二人玩得很高兴。那周二狗听见在厨房拿着个锅铲往那灶台上使劲戳,心想菊花咋就不同自己玩呢?把那灶台戳了个洞。忽然送信的邮差到了院子,说是电报来了,黄名上前接了电报,跑回屋里递给师傅,黄师傅不看则罢,一看怔住了。说不出话来。
“黄师傅?”
菊花的母亲连忙上前扶住黄师傅,此时黄师傅一阵天晕地转昏倒在地。黄名吓住了,也急忙去扶师傅,又拾起地上的电报看见上面写的是阵亡书几个字:“是川军寄来的阵亡书,我哥哥他……”黄名说着眼泪跟着滚了下来。那周二狗也出来帮忙将黄师傅扶到太师椅中,可黄师傅再也坐不住了,他中风了。
将师傅扶到二楼卧室里躺着。正在此时,听见古道中稀里哗啦的脚步声,黄名伸头往窗外看,看见几个年轻人被什么人追赶,其中一个人边跑边将手里的传单抛向空中。一张传单顺着风飘到窗户边,看见抗日几个字,黄名便冲下楼去,跑到古梯坎上对两个年轻人说:“你们跟我来,从我们家的后院直接可以出这古道……”两个人连忙跟着他进入黄家的中医馆内,黄名将他们送到后院:“从这个梯坎下去便出了古道上。”“谢谢你了。”两个人匆匆下去。黄名关上了后院门。回到医馆,见到两个穿黑色制服的警察正从梯口上下来:“刚才有两个散传单的人,忽然就不见了,好像是从你们这里拐弯跑不见了的。是不是被你们窝藏起来了!”“两位大哥,我们师傅才接到儿子阵亡的消息,气急之下中风了,人还在楼上屋里躺着呢……不信你们上去看。这古道两旁那么多树林子,干吗非要说跑我们医馆来了?”“这附近就是只有你们这一条支路可以下来。窝藏共产党那可是犯死罪哟。”两人说完便往楼上走去,见到中风的黄师傅躺在床上,才离开。“说不定是钻进对面的树林子往上面老君洞跑了……”“那我们往哪里找去。”
见到两个警察离开,一块石头才从黄名心里落下来。
原来这两个散挺进报的正是易峰与他同学林飞。
在化龙桥谢家,发生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