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追寻线索
林顿在正式行动前，先回到了小西郊警察局。
他忍不住有些感慨。
他一开始和这个警察局结识，是借了“福迪银行”贵宾的身份。但如今，他却发现，那家福迪银行，竟然疑似刺杀自己的幕后凶手。
林顿思考过自己要不要返回警察局。但他最终还是决定返回。
首先，福迪银行固然是黑城警察局的重要资助者，但黑城警察局毕竟直属于黑城执政官和黑城议会，财政拨款、其他大集团的资助都是不逊于福迪银行的收入来源，福迪银行对各地警察局只有影响力，而没有掌控力。
其次，他今夜要出去杀人。正所谓灯下黑，住在警察局，反而能够在万一被追查到时，提供不在场证明，并摆脱嫌疑。
最后，他还要去领取布朗迪先生寄回来的信件。算日子，今天应该能寄到了。
不过，林顿也暗暗决定，只要可以的话，还是尽早搬离这里！
果然，林顿刚刚回到警察局，门房就叫住了他，递给他一封信件。寄信人，正是布朗迪先生。
林顿忍住内心的激动，准备回房间后再拆开信。但他刚走了没几步，就迎面撞上了肯特警长。
林顿好几天没见到他了，只听说他正在各地奔波忙碌。此时，这个相貌威严的大个子终于又出现了。他面色疲惫，但气势不减，依然站得笔直，眼神锐利。
【他好几天没睡了】
系统给出了它的判断。
“林顿先生，”肯特警长的声音听起来比网上低一些，也沙哑一些。“很抱歉，这几天有太多起灰林人失控案件。我太忙碌，一直没有功夫招待您，多有怠慢了。”
还没等林顿表示自己的理解，肯特警长就继续延续着话题。
“您要我寻找的那两个窃贼，我想我找到他们了。他们死在了稻草区的一条臭水沟里，根本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死的。”
林顿顿时有了一种既意外又不意外的感觉。
他盘算了一下自己手头掌握的线索——一条是光头拉托瓦，一条是有着狗一般刺青的窃贼。如今，他们都已经死了。窃贼那边，一点线索都没留下。至于光头拉托瓦，林顿一路追踪到了他家，但也根本没找到是谁委托他来刺杀了自己。
理论上，正常来讲，所有的线索都中断了。
但偏偏，出现了那个“千面”亨利。他看似是一个并不相干的案外人，却直接横插一杠，告诉了自己，去追查“阳光马戏团”，直接把这场探案的最终成果送给了自己！
他在字条上，说自己欠了他“一个人情”。结合这家伙用赌轮做交易的样子，林顿忍不住感到担忧。
这家伙有什么目的？他为什么要帮助自己？他又到底是什么来历？
他摇了摇脑袋。看似解决了一些谜团，却好像又迎来了更多的谜团。林顿不由地苦笑了一下。
他收起闲杂的心思，先应付起肯特警长。
“谢谢，真的辛苦你了！”
虽然对方并没有追查到有用的线索，但看得出，是尽力了的。林顿当然也要表现出礼貌。
他辞别了肯特警长，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打开了收到的信件。
里面是熟悉的多朗德教授的笔迹。
“亲爱的林顿：
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会忍不住好奇这本书！不过很可惜，这本书不在我身边，是福迪先生借给我看的！那个家伙，装神弄鬼，说什么这本书揭示着‘世界之外’的秘密。你要是感兴趣，我下次帮你引荐他。”
林顿的瞳孔猛然放大。
又是“福迪”！
林顿把信折起来，藏在身上。虽然还不能确认，这个“福迪先生”究竟是不是安排杀害自己的幕后黑手，但他已经对其充满了警惕了。林顿准备今晚，尽量先活捉那个“蛇女”，从她的口中探听一些情报。
林顿坐上床，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天色越发昏暗了下去，他便悄悄从窗户钻出，利用超能者非凡的体能，直接跃上墙头，神不知鬼不觉离开了警察局。
……
夜半，稻草区，南风巷。
这条小巷子的入口隐匿在两栋高耸的砖石建筑之间，哪怕是白天，都常常被阳光遗忘。这里砖墙斑驳，石板被雨水冲刷得湿滑不平，积水在低洼处形成小小的水坑，偶尔有老鼠快速穿过，发出窸窣的声音。苔藓和藤蔓在潮湿的墙角处悄然生长。狭窄的巷道有好些地方仅容一人通过，两侧废弃的建筑物像巨人般笼罩下来。
这里好像也被整个世界遗忘了。
巷子里偶尔有几盏煤油路灯，稀稀点洒道路。一盏昏黄的马灯挣扎在黑夜里，勉强照亮了一辆马车和它前方的尺寸之地。马车的前头坐着的是一个车夫，他身体肥胖，全神贯注。
如果有人看到马车里的景象，一定会大吃一惊——里面坐着一条蛇！
蛇女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夹杂着远处传来的煤烟和马粪的气息。寂静的小巷里连最轻微的脚步声都没有。
她选择从这条路前往菲尔顿区，正是看重了它的隐蔽、安静且不为人知。她打算悄悄地溜走。
她擅长幻术，却不擅长打斗，当面对一个找上门来寻仇的超能者时，还是退避三舍比较稳妥。
蛇女静静地坐在车里。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个家伙是怎样追查到自己的。他或许能追查到那个混混，或许能追查到那两个窃贼，但也仅此而已了。作为一名幻术大师，蛇女有的是办法，让这三个被雇佣的家伙和自己之间，没有任何能被察觉的往来和接触。
她忍不住摸了摸紧贴着自己的符咒。这枚符咒，在很久前发出一次警报，救了自己一命。今天白天，它再次发出了警报，让自己意识到了有人在窗外侦查，从而决定转移。如今，这枚符咒只剩下最后一次警报的能力了。它是蛇女的重要底牌——如果有谁想对她不利，她可以提前做好准备！
不过，一路人，符咒都很安静。蛇女默默计算着路程。
突然，马车停下了，脚步声从车舱外传来！
“站住！给俩钱花花！”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响了起来。
蛇女顿时心中一惊！她下意识更加攥紧了符咒。
但符咒静悄悄的，什么反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