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借刀杀人
“好。”
潘元绍眼神赞赏：“你们要做的两件事都要得罪人，为了防备奸人加害，我已经吩咐手下将马郡尉和张主簿的家眷接到了刺史府内。”
“等到两位大功告成的时候，再将其送回，不知两位可有异议？”
“没有。”
马岱和张琏哪里敢有意见，明着潘元绍是在拿他们的家眷为人质，也只能低头。
活着，才是第一位。
“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
这时，一袭官袍的萧寒姗姗来迟。
“没什么，卑职与马郡尉、张主簿一见如故，就多聊了几句。”
潘元绍一脸恭敬。
“吃菜喝酒。”
萧寒落座，招呼着三人。
整个酒宴，马岱和张琏都是浑浑噩噩的，直到走出刺史府，凉爽的晚风迎面而来，吹在脸上，两人才回过神来。
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无奈。
“怎么办？”
张琏小声问道。
“还能怎么办？”
马岱苦笑：“老老实实当萧寒手里的刀吧，最起码妻儿老小和咱们自己还能活着。”
借刀杀人。
可他们还不得不做这把刀。
“我算是看出来了。”
马岱摇头：“这位新任刺史大人绝非浪得虚名，是个狠人，咱们惹不起。”
……
刺史府，大堂。
萧寒道：“没看出来啊，潘大人，你这演技可以啊。”
“一般一般。”
潘元绍笑道：“主要是马岱和张琏两人的胆子太小了。”
“这两天抓紧点，照着这份名单，从各个县衙要人，用来填充郡府。”
萧寒从衣袖内拿出一张写满名字的纸交给潘元绍：“要在最短时间内，彻底掌控整个西凉。”
“没问题。”
潘元绍没有去问萧寒，这份名单怎么来的。
什么事情该问，什么事情不该问，他心底清楚。
似萧寒这等在北境征战十数年，权势滔天的人物，手底下怎么都会有自己的班底。无非就是在明或在暗而已。
况且对潘元绍而言，萧寒在暗处的实力越强，他所能得到的收益也就越大。
萧寒接着吩咐：“自行考核，酌情提拔。”
“是。”
潘元绍点头。
“将军，马岱大人又回来了。”
这时，陆聚走过来道：“正在后门等着，要不要见。”
“见。”
萧寒开口。
很快，陆聚便领着马岱折返回了大堂。
这位西凉郡尉直接双膝跪地，双手捧着西凉府兵兵符。
“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寒没有去接，而是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悦：“难道马郡尉信不过我？”
“不敢。”
马岱言辞恳切：“将军用兵如神，卑职一介庸才，岂敢占据兵符，特将其交出，还望将军垂怜，给卑职安排一个闲散的活。”
这语气，怎么和当初萧寒在冀州侯府做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当时他是以退为进。
而眼下马岱是在表忠心，这兵符便是见面礼。
“既然如此，那我便收起了。”
萧寒拿起兵符，夸赞道：“马郡尉忠肝义胆，以后还要多多费心，我还要多多的仰仗你。”
“将军言重。”
马岱垂首：“卑职愿为将军一走狗，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嗯，回去吧，早些将我交代的事情做完。”
萧寒挥了挥手。
“多谢将军开恩。”
马岱行礼之后退下。
很快，张琏也折返回来。
跪在萧寒面前，痛哭流涕，交待出诸多官吏，并且自愿献出纹银五万两。
一场酒席。
萧寒再度上演杯酒释兵权，顺利将整个西凉郡府大权收入囊中。
接下来的事情，只需要让马岱和张琏这两人带兵抓人就是。
“它是你的了。”
萧寒随手将还没捂热的兵符抛给了陆聚：“以后由你统领西凉府兵。”
“多谢将军。”
陆聚收起兵符。
“一月之后，校场点兵，除开祁门关的两千人外，其余五千人，一个都不能少。”
“将军放心。”
陆聚点头。
……
“轰隆隆。”
“轰隆隆。”
夜色笼罩下的西凉大地，泛起惊雷之声，白炽的电光自刺史府上空掠过。
宛若一个巨人，抬手将苍穹撕裂，被揉碎的夜幕，转眼之间再度凝合。
“多加留神。”
刺史府负责巡逻的校尉锐利的目光扫过四周，沉声道。
“诺。”
一众士卒齐声应道。
后院。
翠竹摇曳。
碧波荡漾。
真气弥漫，缕缕真气缠绕在萧寒的周身，变化莫测，三股截然不同的内力缠绕。
他的三分归元气愈发的精进，等达到三元合一之时，便是成就王境大宗师之日。
许久。
萧寒睁开眼睛，浑身内力散去。
房间内，蓦然多出一道身影。
借着或明或暗的雷电光，隐约看清来人的轮廓。
浑身上下，笼罩在黑色长袍之中，就连面颊，都蒙着一块黑布。
“主人。”
黑袍人单膝跪地，沉声道。
“这些年，辛苦你了。”
萧寒站起身，感受着黑袍人身上散发出雄厚的气息，露出满意的笑容。
“为主人效力，不辛苦。”
黑袍人躬身一拜。
“弄清楚了吗？”
萧寒问。
黑袍人从衣袖内拿出一卷厚厚的册子，上前双手奉上：“西凉大小官员和诸多世家宗门的底细，尽在其中。”
萧寒接过，当即打开，细细看起来。
“这个曹家不简单啊。”
萧寒剑眉微挑。
“上元县曹氏，富甲西凉，掌控西凉郡内半数的盐铁兵器，更是与北魏、沙陀等杂胡关系匪浅。”
黑袍人压低声音：“曹家每年向沙陀、铁勒部落倒卖粮食和盐铁不计其数。”
“这可是一头肥羊啊。”
萧寒看着名册，随即问道：“定西县令曹阳和上元曹氏是何关系？”
“无关。”
黑袍人：“曹阳并不是西凉本地人，出生在陕州，六年前入西凉，担任定西县令至今。”
“而上元曹家在西凉扎根上百年，势力盘根错节，极为庞大，麾下门客众多，甚至还有一支上千人的私军。”
“曹家家主曹雄，先天境修为，在西凉高手中，排名第八。”
“二弟曹修，师从京都大儒王元，学识渊博，现在朝廷中任职。”
“三弟曹璋，掌管曹家兵器和盐铁生意，常年出没于杂胡之地。”
“曹家还有三座铁矿，五座兵器冶炼坊，都在祁连山中。”
“没想到荒僻的西凉，竟然还隐藏着如此之大的庞然大物。”
萧寒对于西凉曹氏，愈发的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