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在苦情戏里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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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新篇

尽管乔茜茜已有退缩的想法,但底下人仍旧在忙活着。

翠翠适时遣走了花花,给乔茜茜更换衣裳首饰。

不知过了多久,那位管家突然在榻前现出身形,扶着乔茜茜从卧室偏门而出,直奔后门,将她送上马车。

朦胧中,乔茜茜透过翩飞的窗帘,看到自己卧室厢房的位置起了一团黑烟,那黑烟如浓雾般四散弥漫开来。

不消一会儿,整个吴府便隐匿在巨大的灰色屏障里。

“走水啦,走水啦,夫人卧室走水啦!”乔茜茜听到管家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着,好像要方圆几里不相干的人都听到这个震惊的消息。乔茜茜觉得他缺个扩音喇叭。

事后,她才终于回味过来,仿佛亲见那个傍晚时分的场景。

翠翠出了门厅后,连忙将管家拉到别处无人地,紧张地说道:“夫人后来被主君寻到,给她扣上了私通的罪名,向鲁侯发誓说,他与齐国势不两立,更要寻田氏娘家的仇!”

管家听闻,眼神顿时暗淡下来,翠翠接着又道:“主君还说我与花花办事不力,没有看好夫人,叫我们一同赐死了去。”

管家登时眼含热泪,一把抱住翠翠,缄默不语。

翠翠是个明白人,当下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果断一把推开他:“我知道你的心思,夫人端庄贤惠,虽不求与主君恩爱有加,但亦可相敬如宾,共度一生。谁曾想主君残暴不仁,竟做出违背道德的杀妻求权之事。可你替她死,不消说从身形便被一眼看出,更是坐实了你与她莫须有的奸情。”

管家疑惑不解,眉头紧锁,朱唇微启道:“翠儿可有他法?”

翠翠咬咬牙,道:“夫人对我恩重如山,我与你又情投意合,不希望你俩有任何闪失,但主君定要一人头交差。那我便假意归家,而后你来火烧吴府,来个偷梁换柱如何?”

“不可!”在翠翠尚未开口之前,管家早已猜出些许。可是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让一介女子替死,何况是心爱之人。

“吴间!”翠翠掰正管家挺立的身板,面对面双眼直视道。

“我想夫人和你早已尝试其他方法,可有成功?”她声正词严地发问。

管家思考片刻,颔首低眉答:“不曾……”

“那便是了,只此一法,没得选择。届时你协助夫人马车逃离,我留守房内假做夫人,待到主君看到面目全非的焦尸一具,询问是夫人是我,你便说我身染恶疾,从后门归家,但谁知半路遇恶匪,不知所踪。到时主君再要深究,那便别无他法,他毕竟还要拿着尸首给鲁侯交差。”

管家尚未听完,早已泪流满面:“翠翠何以做此决定……主仆忠义,竟到了如此地步!”

翠翠哽咽道:“小女子不识大体,不懂大义,然结草衔环,本是人人当行。这也是你教我的。”她回转头来,二人泪眼朦胧地对望了片刻。

管家欲言又止,将要再说时,翠翠掩住了他的朱唇,“时间来不及了,你且去备好车马,我与花花先将夫人移至卧室内,你听我信号,将夫人挪至后门处,随后找准时机纵火。花花年纪尚小,对我深信不疑,此计应当行得通。”

“可如若……”管家寻得机会,插嘴道,“……行不通呢?”

“那便从头再来罢了,可一次接一次,每次知道前因后果的人会越多。我猜测上次是你,这次是我,下次或许是花花。那再下次呢,或许亦将主君牵扯进来,到时候就不单是我们有着先前的记忆,连‘敌人’亦是进入了轮回,那时事情就难办了。”

她疾疾说话,末了又补充道,“所以此次,最好万事周全,一击必中,如何?”他们双手紧握,仿佛在做最后的告别,亦慎重地彼此托付巨任。

“好,我答应你。”管家终是允了她的计策。

他只觉一弱女子,如此深明大义,已然是他闻所未闻的荣幸。自己与她情投意合,闲暇之余教她读书识字,殊不知她学到的不单是只言片语,或者说,这些所谓的大夫之识,早已刻在其心中,只是不曾表露而已。

说罢,二人各自忙去,在这一个时辰之内,他们需要做好一切布置,并且不能让人有所察觉。

乔茜茜觉得,幸存者理论实属正确。而那部分不幸之人,却又在一定程度上是幸运的,因为她们尽管寂寂无名,但却用生命践行着信仰的道义。虽不为人所知,但却为人所信,更为己自豪。

马车渐行渐远,吴府的浓烟消逝在晦暗的天幕里。

离了吴府那个魔窟,乔茜茜腿脚逐渐灵活起来,脑袋思路亦愈加清晰。

在21世纪,尚有人不顾礼义廉耻地追名逐利,做着自欺欺人、损人不利己的乌糟事儿。可在这吃人的封建社会,枯燥苍白的文字显出了他们真正的含义。

唯此这般方能改变结局。

当然,乔茜茜不知道这些细枝末节,等她这条咸鱼了解到这个深度,她早已一个回笼觉穿越到另一个时空,那里还有N个任务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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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茜茜再次艰难地撑开双眼,朦胧中仍旧觉得周身处于一个废弃的破庙里。

惨了,不会还没逃出去吧!她心里发憷,这死局咋就避无可避了?

她双手向后支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起身,才瞧见身旁一个妇人的背影。

仔细瞧着,那妇人的衣着不再如翠翠那般的丝帛锦绣,而是粗糙的棉布麻衣;发髻不再是彩色丝带点缀,而是编成发辫,朴素大方地盘在脑后,零星夹杂几根银丝,显得老成不少。

环视四周,偌大的庙宇内,供奉的神像不再是身披战甲、手持兵刃的将士,而是面容慈祥、倚靠犁耙的土地爷爷。

“翠翠,是你吗?”乔茜茜目光收回到眼前,小声问道,声音绵软,气力全无。

那妇人听得嘤嘤之声,转身回看,忙扶着翠翠起身喝了口刚烧的热水。

说是热水,可热气蒸腾却不烫嘴,乔茜茜一口喝了半碗,眼前逐渐明晰,不远的柴火堆摇曳着点点赤黄的火星。

“你可好些了?”妇人焦急地问询,操着知心大姐姐的口吻。

乔茜茜瞧着那面庞,和翠翠颇为相似,但是皮肤因为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早已不再白皙紧致,而是面色发黄,四处皲裂着小口,隐约看到丝丝红色的血迹。

“你是?”乔茜茜茫然地发问,她不知道是翠翠和她跋山涉水了许久沦落至此,还是重又开了一局死里逃生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