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冬清雪（其二）
原本以为是《珈百璃的堕落》。
没想到剧本是《天使降临到我身边》！
不过，这只温柔可爱善良美好温婉体贴的人类幼崽真的是冬清雪吗？
齐悔不由心生怀疑。
该不会是她相反性格的同卵双胞胎妹妹吧？
有必要确认一下！
“小妹妹，你的名字是？”齐悔摸了摸冬清雪的小脑袋瓜。
“大哥哥，我叫冬清雪哦~
爷爷教我是冬天的冬、清澈的清、雪白的雪！”
小冬清雪压住自己的丸子头，腾出空间，好方便齐悔摸头杀。
可爱，可爱啊！萌化了！
大家说什么以小见大，三岁可见三十岁秉性的说法果然都是骗人的！
“大哥哥叫我小雪就好啦，爷爷说好朋友都可以这么称呼小雪哦~”小冬清雪乖巧之极。
想起某人自称：‘清雪大人、清雪姑奶奶、义父、主人、伟大的主人、抖m齐悔同学的s调教者……’
虽然是很有情趣。
但比起s系，还是萌系更能净化人心呐！
话说回来，娇小冬清雪总是‘爷爷’、‘爷爷’的不离口呢。
之前大冬清雪不是和奶奶比较亲昵的类型吗？
看来不光是性格，小时候连亲昵的长辈都完全相反？
冬清雪究竟走上了什么错误进化路线才从‘小天使’进化成‘阴阳大师’的？
亚古兽错误进化！丧尸暴龙兽！
有一说一，丧尸暴龙兽是真的强。
不管怎么说，娇小冬清雪在冬清雪意识世界中必然占据着重要地位。
也许就是能引领齐悔发掘出冬清雪心灵创伤真相，以及找到妖怪踪迹的‘关键npc’。
没想到吧，齐悔还没忘记他的主要任务‘识海寻妖’呢！
没错！之前欺负、忽悠娇小冬清雪都只是为了推进任务进度！
是演技！
角色剧情需要，请勿上升到演员人格。
什么？你说初升漾不像演的？
是有点牵强哈。
好吧，他承认，刚才确实是只顾着向萝莉复仇，有点忘乎所以，把主线剧情给忘了。
但你别管之前忘没忘，你就说他现在想妹想起来吧！
“小雪啊，你为什么自己在这里玩沙？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呢？”齐悔旁敲侧击，打听消息。
小冬清雪突然低了低脖子。
“妈妈吵架……爸爸和奶奶受伤……爷爷送他们去医院了……”
吵架？受伤？
果然没错……
看来刚才那队驻扎在南苑小区小凉亭下的幻影大妈谍报组真的是在八卦冬清雪的家事……
大妈说听到了吵架和摔东西的声音，言语间又对冬清雪母亲颇有微词。
冬清雪爸爸受伤，是因为夫妻吵架上升到了肢体冲突？还是冬清雪妈妈单方面家暴？
齐悔又尽量绕着圈子问了问。
提炼娇小冬清雪不甚清晰的描述，大概能还原出昨晚的情况。
一开始是口头争吵，进展到冬清雪妈妈施暴，用花瓶砸了冬清雪爸爸的头。
‘爸爸捂着头不说话……’
她爸爸大抵是没还手的。
‘妈妈不小心输了钱……’
起因似乎是因为冬清雪妈妈拿了生活费去赌。
而且，这并不是第一次，在小冬清雪认知中，类似的事似乎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不断发生了。
五岁孩子认知中的很久之前，是四岁，还是两、三岁？
总而言之，冬清雪的妈妈明显劣迹斑斑……
尽管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冬清雪妈妈的人品有极大问题。
但小冬清雪话语间仍旧没有多少对妈妈的怨恨，甚至多有找补。
‘妈妈被蚊子咬了很难受……’
‘妈妈被催眠了才会……’
‘妈妈脑子里进了虫才会……’
‘妈妈那天踢到凳子小脚趾很痛……’
偶有理由天马行空、天真至极，到齐悔这个年纪已经能轻松分辨。
但女孩维护母亲也无可指摘。
血浓于水。
这大概是还是小孩子的冬清雪在危机中下意识地想要修复即将破裂的家庭关系吧……
抓不住，却只能竭尽全力去抓……
她什么也没有做错。
只是不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恶劣的母亲、弭平亲人的过错……
所谓的‘心有创伤’是这么一回事么？
冬清雪因为母亲嗜赌、家庭环境恶化，不得不在幼小年纪承受家庭带来的巨大压力？
齐悔思索中微微摇了摇头。
不……还不好说……
冬清雪是两年前，大约十五、六岁的时候被妖怪袭击，失去食欲、不再流血的。
如果这种家庭上的压力一直存在，持续到青少年时期达到了临界点，那确实可能是造成心灵创伤以及妖怪附身的主要原因。
问题在于中间十几年的时间跨度太长久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万一有奇迹出现，冬妈妈浪子回头，家庭环境变好的可能也是有的。
再极端一点，这样想或许不太好，但如果走了运，这位劣迹斑斑的母亲去世了呢？
没有母亲，总要好过有位恶劣的母亲，对冬清雪而言，家庭环境也许同样会向好的方向发展吧？
总之，下定论尚且太早。
但无论怎么说，这件事必然是造成冬清雪‘心灵创伤’的一个因素，甚至是关键的起点……
【任务‘识海寻妖’进度：0％→5％】
齐悔用‘系统法’帮助自己归纳总结。
线索找到了。
齐悔是还想再往下问的。
毕竟这里不是现实，而是冬清雪的意识世界。
娇小冬清雪不一定只知道她这个年纪该知道的事，也许也存有冬清雪接下来十几年的后续记忆……
但他看着低着头的小女孩，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能直接问下去。
尽管齐悔只是旁敲侧击，尽量不主动提及父母关系之类的敏感词，但小冬清雪的声音也明显越来越小了，情绪也肉眼可见的低落下去。
像是被母鸡排斥啄痛的小鸡崽。
与此同时，天气好像也阴沉了不少。
这样下去不行。
一来齐悔不忍心。
二来，娇小冬清雪的心情必然影响意识世界的稳定。
齐悔看向脚边沙池，那里还有冬清雪才刚堆到一半的沙子城堡。
“小雪啊，大哥哥陪你堆沙玩好不好？”
“真的？”娇小冬清雪眼睛一亮，
齐悔匆匆点头，“当然是真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她欢欣道：“大哥哥你真好！”
转瞬间又变回了暖意融融阳光十足的小天使。
阴沉的天气更是眨眼放晴。
齐悔不自禁咬住下嘴唇。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容易满足的小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