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内功
“师弟！”
就在这时，楚源转过身去，才发现在他刚刚利用竹蜻蜓逗余人彦玩的时候，师兄余沧海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站在了院子里，正打量着自己。
“师兄，你起来了……”
看到师兄余沧海在旁边，楚源神色也不局促，他坦然笑道。
“师弟，你年龄比人彦小，可是看上去却要比人彦成熟多了。”
余沧海想起刚刚楚源逗自己儿子玩的场景。
明明自己儿子的年龄，要比楚源大上两岁，但是刚刚楚源才像是一个大人，而自己的儿子，还是一个顽童。
早慧的孩童他见过一些，但是如此早慧的，他却还是第一次见。
因此每次见到楚源，他都会感到意外。
“我出身贫苦，生活所迫，故而心智早熟了一些。”
楚源笑着道。
“也对。”
余沧海颔首。
他见过不少底层佃农的儿女。
在富家子弟们，还在嬉戏玩耍时，佃农的儿女，就已经开始跟着大人，下田地干活了。
没办法，底层百姓努力活着已经不易，家中孩子也勉强算是一个劳动力。
在这种情况下，出身底层的孩童，心智的确要比出身更好的富家子弟成熟一些。
但也仅仅只是成熟一些罢了。
随着年龄增长，受环境、见识影响，普通底层百姓的儿女见识。
最终完全无法和富家子弟相比，并且远远超过。
“师兄，我们松风观也是全真派系，为何你有人彦这样一个儿子？”
楚源好奇，询问余沧海。
依照松风观的门规，余沧海有儿子，还将儿子养在道观里，按理说这不合规矩。
“咳咳！”
余沧海闻言顿时神情有些尴尬。
的确，按照松风观的门规来讲，他的确不能娶妻生子。
但是他却又是个例外，因为青城派松风观，不仅是个道观，更是一个武林门派。
武林多情仇，恩怨总缠身。
哪能如真正的道士一样清修，修得一颗无尘道心。
他在年轻时，还是青城派松风观一个普通弟子时，被师父传令下山去办事时。
有一次英雄救美，在路上救了一个遭遇山匪的富家小姐以及她的家人。
虽然他长相普通，个头也不高，那富家小姐还是倾心于他，两人发生了关系，并且偷偷成了婚。
后来在山下待了一段时间，过了一段贤妻美眷的生活后，余沧海又不甘于平凡，舍弃不了师门，和江湖武林的快意恩仇，最终回到了青城山上。
不过此事终究违反门规，回到山上的余沧海，这件事情对谁都没讲。
此后他每过一年半载，就偷偷下山去看望一下山下的妻子，并且在山下住上一段时间，没过多久妻子就为他诞下一子。
一开始，此事他只能瞒着师父和门派。
不过随着师父长青子离世，将青城派的掌门位置传给他，他成了青城派掌门。
他也不再避嫌，干脆将儿子带到松风观，让其拜入青城派，成了青城派弟子，并且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反正他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品行端正，德行高尚的道士。
至于松风观内，诸多道士的看法……
他是青城派掌门，没有人敢对他有意见。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虽然大家都知道，余人彦是他余沧海的儿子，观中却没有一人敢说闲话，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师弟，人彦是师兄我在山下和你这个应该是师嫂所生，四年前才被我带到山上。”
余沧海弯腰凑到楚源耳边，小声对楚源道。
“原来如此。”
楚源闻言后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了一丝了然。
虽然松风观中的青城派弟子，大都知道这件事情，且大家平时，对于余人彦这位掌门之子也十分恭敬疼爱，但平时少有人提起。
如此看来，余人彦更像是大家默认，师兄余沧海的“私生子”。
“师弟，这件事情是师兄我的私事，暂且不提，你来演示一下，师兄我教你的《摧心掌》。”
似乎觉得在楚源这个小师弟面前，提前这些事情，有损自己身为师兄和青城派掌门的威严，余沧海连忙岔开话题。
“请师兄指正。”
楚源拱手。
他的另外那四位师侄。
侯人英、洪人雄、于人豪、罗人杰！
对于习练《摧心掌》这门武学，早已经放弃了。
因为他们跟着楚源一起，学了几天《摧心掌》后，发现《摧心掌》这门掌法绝学真的很难。
而他们这些年，一直将心思放在青城派剑法上。
将学习《摧心掌》的时间和精力，放在修练剑法上，收获肯定比学习《摧心掌》要大。
他们果断放弃了《摧心掌》。
这段时间，每天都是楚源一个人来余沧海的小院。
秋日清晨，秋风萧瑟。
一阵晨风吹来，院子里枯叶纷飞。
用来点缀庭院的景观树木，枯叶飘飘洒洒地落在地上。
没要多长时间，就积了一层薄薄的枯叶。
楚源脚踩在枯叶上，向余沧海演示着，他已经学会的《摧心掌》掌法。
旁边是余人彦，在那里十分开心地玩着竹蜻蜓。
三个月时间过去，楚源在入梦能力的帮助下，《摧心掌》早已经完全学会了。
余沧海站在旁边，神情认真地看楚源施展《摧心掌》，准备发现楚源练武时的错误和破绽后，随时开口叫停楚源，指正楚源的一些掌法上的错误。
结果他却发现，三个月时间，楚源不仅将《摧心掌》学会，还将《摧心掌》练到了一定境界，根本找不出任何错误和破绽。
或许有，但是他找不到。
最起码依照余沧海的目光找不到。
“你再施展一遍《清风剑法》。”
眼见《摧心掌》自己无法找到错漏和破绽，余沧海转身回房拿了自己的佩剑，将佩剑丢给楚源，让楚源施展剑法。
楚源依言照做，施展《清风剑法》。
经过三个月时间，不仅是《摧心掌》。
楚源在《清风剑法》上，也已经有了极深的造诣。
《清风剑法》是青城派的入门剑法，讲究清风拂柳，风中剑锋，剑式优美。
此时的楚源，施展的《清风剑法》，已经能展现出几分剑法真意。
“师弟，你入门已有三月，之前教你的都是外功剑法，今日师兄我再教你一门内功，此功名为《青城心法》，是我们青城派的真正核心。”
没办法，眼看楚源施展的《清风剑法》，在自己手上也不过如此，余沧海实在挑不出毛病，他对楚源正色道。
楚源心中一动。
拜入青城派三个月，虽学了《清风剑法》、《摧心掌》这两套武功。
但是在他看来，这些剑法拳脚之类的武功，都是旁支。
唯有内力修炼之法，才是武侠世界中的武功核心。
江湖高手，都有一身极为深厚的内力。
而这《青城心法》，可能就是青城派修练内力的内功。
拜师三个月后，余沧海愿意将《青城心法》教给他，说明余沧海到此时，才算真正认同了他这个师弟。
“多谢师兄授业。”
楚源抱拳躬身行礼，感谢师兄余沧海。
“都是自家师兄弟，不必如此。”
对于楚源的态度，余沧海很是满意，他抚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