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艰难的现实

我一次性能吃掉二十个煎鸡蛋，是有原因的。小时候家里经济困难，当然，也不只是我家一家困难，那时我觉得家家都非常困难。记得我小的时候，物资都是配给制的，买粮食要粮票，买布匹要布票，买猪肉要肉票而且每月每人限购两斤，一个月两斤肉！蛋白质严重不足。总之是任何物资都短缺。那时表哥从乡下来城里读书，住在我家。有一天，本少爷想吃蛋炒饭，到厨房一看，家里只有几颗鸡蛋了。我刚拿起来两颗，母亲就说：“幺儿，不要动！那是留给你表哥的，他马上要参加高考了，营养必须跟上。”本少爷很委屈，但还是依依不舍地放下了鸡蛋。所以，后来我长大了就喜欢猛吃鸡蛋。这属于蛋白质不足后遗症。表哥吃了那几颗昂贵的鸡蛋，蛋白质得到了基本保证，结果考起了著名大学。这件事情我印象深刻。后来本少爷高考之前，特意吃了好多鸡蛋，双黄鸡蛋都故意吃了不少，大量补充了蛋白质。结果啥也没考取。看来高考这件事，营养不够不行，营养过剩也不行。当然，客观的说，这也不全怪鸡蛋过剩。我和表哥都是文科生，我高考的时候考了二百多分，啥也没考取；表哥在我十年前高考，也是考了二百多分，就是著名大学。只能说我生不逢时，水涨船高，有点倒霉。表哥高考的时候，刚恢复高考不久，那时大家的学习水平普遍不高，矮子里面挑高个儿，他二百多分就是很好的。我高考之时，高考已经达到了白热化的竞争阶段，二百多分连大学的门都挨不上。这就是残酷的现实，这就叫命运。命运，很多时候不是个人努力不努力就可以改变的。

写到这里，想起了李嘉诚在汕头大学毕业典礼上的讲话。我认为他讲话的核心就是努力可以改变命运。我并不想与老先生唱反弹，实际上我相当喜欢李嘉诚。因为他的人生很励志。我读过他写的书《诚信赢天下》，其中讲到他母亲对他的影响。说他早年经商曾遇到很大困难，危机重重，此时他母亲给他讲了一个故事，一个老住持和尚要传位给后辈，有两个候选人。一天，老和尚交给两个徒弟候选人一人一袋稻谷种，约定秋收后谁收的谷子多就传位给谁。秋收后，大徒弟担了两大桶谷子来交，小徒弟两手空空而来。老和尚当场宣布传位给小徒弟，因为他交给徒弟俩的稻谷种都是煮熟的。这就叫诚信赢传位。引申来讲，诚信可以赢得成功、赢得天下。母亲教导李嘉诚：“经商如同做人，诚信当头，则无危而不克了。”他靠这个教导去经商，宁可吃亏也要坚持讲诚信，结果吃小亏占大便宜，因为诚信，赢得了很多人心，人人都愿意与他合作，终成巨商。写这个故事，是因为我感到现在的人很多在诚信上很有问题，我就遇到过不少这种人。开始我也很受伤，但读了《诚信赢天下》后，我感到很高兴。因为我遇到的这些事这种人，李嘉诚也遇到过。他处理得好，坚持诚信，取得了成功。也就是说，如果我也按此处理，应该也会取得成功。他的成功是赢得财富，我的成功是赢得文学成就。你可能觉得写作不需要诚信，错。写作恰恰需要诚信，而且最需要诚信。比如我昨天喝醉了，没写，今天我一打开电脑，就看到字数和前天一样，没有多一个字。我曾经说过自己保证每天写作五个小时，结果昨天没做到。这就是诚信的重要性，即使对自己也是如此。比如我们借了别人的钱，说一个月还，就一个月还，两个月后再还，也是对自己人品的玷污。因为诚信就象贞节，失去了就无法挽回。说实话，诚信能不能改变命运，我不敢确定。但诚信的人晚上能睡得比较安稳，这一点我敢肯定。

我们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并不仅仅是为了生存。当然，生存是前提是基础。但只是打个基础就算了，不算好汉。我来到这个世上，在保证生存之后，想要多一些精神享受，想要做一点有益于人类的事情，我的途径是写作。李嘉诚捐建了一所大学，汕头大学，真牛。他有几百亿美元的个人财富，这是他的基础，捐建一所大学，这是他对人类的贡献之一，他应该也很享受这种事，象我享受写作一样。写了李嘉诚先生，还有一个人我也想写两笔，那就是邵逸夫先生。据说他在全国捐建了一千所学校，这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他在我老家也捐建了一所中学，当时好象是捐了一百多万，就取名叫“逸夫中学”，当时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一千所学校，这得惠及多少孩子啊！这得培养出多少人才啊！佩服。在他们之前，还有一位前辈叫陈嘉庚，是个华侨，也用自己的钱建立了一所大学，厦门大学。这些人可以说是富而不忘本的典范。人有很多钱，不能让别人佩服尊敬，但用自己的很多钱去办教育，确实让我真心佩服尊敬。当然，用自己的钱去实践太空移民计划，更让我佩服尊敬，五体投地。陈嘉庚、李嘉诚、邵逸夫，他们的钱都是用自己的智慧赚来的，也包括马斯克。世界对他们曾经也很残酷，至少在他们有钱之前是残酷的。这几个人都不是富二代，他们创业之前都是穷人，对穷人来说，这个世界从来都是残酷的。当他们有钱之后，他们就算把自己找的钱全部挥霍一空，也没有什么不可以，比如买三瓶拉斐，一瓶自己喝，另一瓶送乞丐，最后一瓶喂狗。又或者可以去澳门或拉斯维加斯豪赌全部输掉。总之是花钱买个自己高兴，这也无可厚非。但他们没有这样做，而是把自己的血汗钱用在人类的发展上，确实了不起。这就是人品，这就是觉悟，这就是境界，这就是高尚。说真的，我要向他们好好学习，各尽所能，为人类做出贡献。比如我无力捐建一所学校，但我可以捐赠一本书，这个我以前已经做过，而且不是一本而是上万本。也就是说，我的捐赠也惠及上万孩子。现在为了表示诚意，我决定亲自写一本书来捐赠，至少也要捐赠一万本。就是你现在读到的这本。既然要捐赠，就要捐赠最好的，于富人来讲，就捐钱。钱当然是最好的。于我来讲，作为一个穷作家，就一定要捐赠一本好书。书也是最好的。你可能会问，钱和书到底谁更好？这难不倒我，你想，钱是最好的，可以用来买书；书是最好的，可以用来卖钱。这就象智慧可以变成财富，财富可以用来增长智慧。所以，钱和书并列第一，都是这世间最好的东西。举例说明，范蠡离开勾践后去做生意，用他的智慧多次暴富，这可以说是智慧变财富。邵逸夫用钱办教育，让无数学子增长了智慧，并用他们的智慧造福人类，这是大家都看到的，有形的财富变成了无形的智慧。

现在，我面对的艰难现实是怎样写出一本好书？我说过，我为了写书已经准备了几十年，但真正开始后才发现，要想写出一本好书并不容易，而且我一上来就是写长篇，这就更难。但我要表达的东西确实不少，短篇、中篇难当此任，所以必须写长篇。想到罗贯中、曹雪芹都是一上来就写长篇，我就用他们来给自己打气。罗、曹是两个肩膀抬着一个脑袋，我也是。他们能一书成名，我为什么不行？当然，他们有没有写过短篇或者中篇，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我没读到过，就当他们是一上来就弊着劲写长篇。我也准备这样。不是准备，我确实就是这样。我也准备象他们一样，一篇成名。说真的，我这个长篇，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它算什么？有点象自传，有点象小说，有点象散文，有点象诗歌，有点象杂文，有点象随笔，还有点象科幻，但又都不是。换句话说，我是想用诗意的文字，写出梦幻的现实。写到这里，我要表达的真实意图就出来了：艰难的现实，最多只能为难我的肉体，却无法为难我的精神。我每天都与古圣今贤为伴，与人类最优秀的分子为伍，我不优秀都不行。这就是我为什么坚持冬泳坚持打高尔夫坚持写作坚持读书的原因。如果要舒服的话，我每天只要吃喝玩乐就可以了，我也有这个条件。我没有百万级的豪车，但豪车能去的地方我也能去；我没有私人游艇，但游艇能去的地方我也能去；我没有私人飞机，但私人飞机能去的地方我也能去；我没有火箭，但火箭能去的太空我也能去，只要马斯克让我去就行。但如果一定要我只是吃喝玩乐地生活到老到死，我觉得确实太累太艰难，不如写作。我觉得只要我一直写，就肯定能写出一本好长篇。而且我要求自己在几个月内，最多半年内就必须写出一本长篇小说，而且一定要出名，这比上面两位更不容易。要求如此之高，时间如此之短，确实艰难。于是我用一幅对联来鼓励自己：“年年难过年年过，事事难成事事成。”顺祝各位读者新春快乐！有钱的更有钱，没钱的更聪明！